虞星晚一字一顿，“你，敢，扇，我？”
大黄“啪”一声又给了他一巴掌，给了他一朵对称的小花花，发挥实践的精神，以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敢。
虞星晚：“……”
虞星晚气得浑身发抖，他一甩胳膊把大黄朝着屋顶扔了过去。
“吃里扒外的小混蛋！”
小白狐在空中一边张牙舞爪一边化作了一颗流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幸好它是灵狐，有些微灵力傍身，不用担心它摔死。
晏沐华仰头：“……”
沈宜修仰头：“……”
看不出来，这小家伙还挺护他。
虞星晚呼吸急促，重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比之前还狠。
他死死摁住挣扎的沈宜修，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对视，“看着我。”
青年冷笑一声，“有功夫看那小混蛋，还不如猜猜我想亲哪儿。”
沈宜修在心里疯狂尖叫。
哪里都不行！
虞星晚垂眸重新盯着他樱红的唇瓣，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带来轻微的痒意。
沈宜修看着面前贴近的脸，伸手推他，努力挣扎，“虞星晚！”
唇与唇的距离只有半指，沈宜修声音发颤，“虞星晚……”
面前的青年哼笑一声，低头吻了下来。
沈宜修下意识合上眸子，攥紧了手心里虞星晚胸前的衣服。
温热贴合在眉心，带来软软的触感。
沈宜修微微一滞，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他还以为……
虞星晚不舍地在白皙光滑的额头上研磨两下，松开了对沈宜修和晏沐华的禁锢，把另一块转生石扔给晏沐华。
“行了，就这样吧。”
他转身率先往街道深处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回忆起先前的触觉，虞星晚眼神深沉了些许，神色有些懊恼，又有些复杂。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
其实他本来想着直接亲小嘴的，但最终还是没舍得对沈宜修下手。
他不想在自己情绪都不明朗的时候，不明不白地、在沈宜修不情愿的情况下夺他一个吻。
他更希望是，沈宜修能主动选择他。
为此……
哪怕沈宜修可能不会选择自己，他也愿意站在离沈宜修一步之遥的地方，等待他的回眸。
鬼啊
“师兄！”
清冷的少年眼都红了，他没去管虞星晚扔给他的转生石，颤着手拉住沈宜修的袖子。
都是他没用，才让师兄被欺负了！
那个混蛋竟然敢……
沈宜修无奈，他弯腰捡起来那块转生石，挂在晏沐华脖子上。
“师弟乖，都是大男人，脑门儿上亲一口没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想，要是虞星晚刚刚亲的不是额头，他现在就已经一巴掌呼上去了。
晏沐华听了他的话，眼角却还是红红的。
原本清清冷冷的少年难得露出这副模样，跟只受了委屈的猫儿似的，沈宜修心都化了。
“沐华……”
温热的手贴上额头，带来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面前的脸突然凑近，沈宜修下意识想后退，却又生生忍住了。
晏沐华垂眸，抬起衣袖在沈宜修被吻过的地方仔细擦拭，几乎要擦掉他一层皮。
沈宜修忍俊不禁，他抬手给两人施了个净化咒，“满意了吧？”
“行了，我们去前面看看。”
晏沐华的情绪这才平静下来，乖乖地任由沈宜修拉着自己走。
街道阴暗，两边的房屋里隐隐有东西在默默地凝视他们，看得沈宜修脊背生寒。
他咽了咽口水，往晏沐华那边贴了贴。
想哭，他真的怕鬼。
“当——”
“当——”
“当——”
钟声敲响，子时到了。
不知是不是沈宜修的错觉，街道中的时间和空间仿佛停滞了一瞬。
等他再睁眼的时候，面前的街道上突兀地出现了影影绰绰的人形生物和热烈的喧闹声。
摆摊的，叫卖的，聊天的，讨价还价的，聚众嗑瓜子的，喝酒侃大山的，仿佛一个人间的闹市……
他们仿佛没有觉得自己突兀地出现在街道上有什么不对，也没有觉得沈宜修三人在这里有多么格格不入。
就是因为这么正常，才显得不正常。
眼前诡异的一切，让沈宜修顿觉有一股凉意贯穿了他整个人。
腿软，脚软，头晕目眩。
他想喊出声，却如同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发抖，甚至都忘了呼吸。
“师兄。”晏沐华蹙了蹙眉，他把沈宜修护进怀里，警惕地观察身周的一切。
他抱紧怀里人，“别怕，你就把他们当成普通人就好。”
普通人？
沈宜修抬头，欲哭无泪地指着那个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街道边，把头摘下来抱进怀里梳头发的女人，原地化身小结巴。
“师弟你骗我，这这这，这哪儿是普通人啊！”
他们是鬼啊啊啊！
晏沐华：“……”
“这个……”
那个女人闻言顿了顿，她饶有兴致地把头“啪叽”一声按回去，还不慌不忙地调整了一下方向，然后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