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沈宜修才有了这家伙是大宗首席大弟子的实感。
部署完人员,场内的弟子迅速地奔赴不同的方向的护山结界。
他们索要防护的主要是北方天衍山脉处的护山结界,到时候,魔修就会从这个方位进攻天衍宗。
君七尧走过来牵着沈宜修的手,“魔修的大能暂且没有下场,我们宗门的大能也不会先下场。”
这是战场上默认的规则。
如果天衍宗的长老先行下场。魔宗那边的强者自然也会下场。
他们这种等级的修士打起来难免会误伤低阶的修士和魔修,所以一般都不会在第一时间下场。
“之前魔宗也派人对我们宗门进行了侵扰,但大多都是小打小闹,这次的情况比上一次稍微严重一点儿。”
沈宜修默默点头,跟着君七尧快速往北山走。
天衍山脉的北部建立了一座城墙,依山而建,雄伟壮阔,从城墙上看下去,遥遥的魔修队伍像是一群密密麻麻的蚂蚁。
一道无形的结界横亘在城墙外,站在城墙上的边缘,伸手就可以将手伸出结界外。
这里,是上一次各宗门和魔宗对战遗留下来的古城墙。
这里的黄土埋葬了无数鲜血淋漓的英骨忠魂,长风席卷了所有的呼啸和悲鸣,群山铭刻了惨痛的记忆和过去。
千百年后,这里再一次被新的故事所覆盖。
“任务分配好,换人间隙不要留下破绽。”
君七尧站在城墙边,垂眸冷冷地盯着不远处的魔修,“来了。”
一群群魔修穿着各色各异的衣服,叫嚣着抬头看向城墙上方,眼睛里满是不屑。
“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孩儿也敢跟我们魔宗对着干?”
“劝你们天衍宗赶紧投诚,我们兴许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君七尧冷笑一声,随手拔出身后兵器筐里的一把铁剑,两指并拢在剑刃上轻轻一抹。
铁剑剑身的锋锐之气仿若龙爪,寒气逼人。
君七尧用力把剑朝着第一个开口的魔修扔了过去。
正中眉心。
锋利的剑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刺进了魔修的脑袋,刺穿了他的半个脑壳,鲜血迸发。
魔修直接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摔倒在地,死状极其凄惨,吓得身边的魔修纷纷让开。
君七尧神色冷厉,一字一顿。
“天衍宗所属。”
“杀。”
好不好?
魔修进攻的主要目标都是攻破天衍宗的护山结界,地面才是他们的主战场。
兵器的金属摩擦声和惨叫声层出不绝,鲜血染透地面的黄土,护山结界时不时传来不稳定的波动。
沈宜修的白衣的一角已经染了鲜血,绝美的脸庞也因为眼神中的冷意带上了肃杀之气。
“阿修!”
腰间缠上一条手臂,沈宜修侧头看去,正巧看到一个魔修朝着他扑过来。
腰间的手臂骤然用力,沈宜修借力腾空,狠狠踹在了魔修的胸口,一脚将他踹翻后稳稳落地。
君七尧低声询问怀里人,“还撑得住么?”
沈宜修混在天衍宗队伍里,已经解决了不少金丹期的魔修,甚至还有一个元婴期中期的魔修,耗费灵力很大。
沈宜修喘息有些急促,他点了点头,“撑得住。”
“好。”
君七尧和他背对背迎战,“魔宗的攻势已经渐渐放缓了,再坚持坚持,今晚回去好好休息。”
沈宜修一剑划拉开一个魔修的脖子,笑着道,“好。”
两名白衣青年在浩瀚的战场里共同作战,翻飞的衣角成了嗜血的厮杀中开出的花。
两人的实力太强,周围清空了一片魔修,短时间内竟然没有魔修再往他们守着的这片结界进攻。
沈宜修终于找到了休息的空隙,呼吸急促,浑身上下放松了些许,但神经仍旧紧绷。
他给自己塞了一颗恢复性的丹药,又给君七尧嘴里塞了几颗,“你怎样,有没有受伤?”
君七尧微微勾唇,“没事。”
“你呢?你怎样?”
沈宜修摇了摇头,“只是灵力损耗有些过大。”
“一鼓作气,打退他们,我们下去休息。”
君七尧和沈宜修并肩深入魔修的队伍,笑得张扬。
“好。”
周围的魔修疯狂前扑,将几个天衍宗的弟子死死包围住,眼看着已经摇摇欲坠,力不从心。
沈宜修蹙了蹙眉,“水域。”
浩大的水域拔地而起,仿佛一块巨大的果冻,晶莹剔透。
当初被尽数吸收的水月潭潭水中所带的腐蚀性全都被重现在了水域的灵息之上,接近的魔修在一瞬间灰飞烟灭,深邃的颜色仿佛能够吞噬阳光。
魔修队伍尽数溃散,纷纷惊恐地躲避开这一杀招。
用完这一招,沈宜修也不禁有些力竭,身形微微晃了晃。
君七尧立刻察觉到他的情况,一剑挥退包围自己的三个魔修,朝着沈宜修的方向飞奔而去,“阿修!”
沈宜修用水月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嘴角渗了一丝血迹,心脏剧烈跳动,几乎产生了耳鸣。
透支了。
“呦,你们天衍宗还有这么俏的美人儿呢?”
一个元婴期的魔修晃晃悠悠地拧断一个天衍宗弟子的脖子,走到了沈宜修面前不足两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