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教授,”何能这个时候又上前一步,脸上的肌肉不住颤抖,“罗教授,上次我要参加现场行动可是戚局不让我去,我也没别的要求,我就是想要亲手将我的女儿救出来啊!我家琪琪才只有五岁,她不应该承受这样的事情啊!罗教授,就算是我求求你,让我一起加入到救援我女儿的行动中行不行?”
从进入警局的第一天其何能就一直是曲嫮的上级,在曲嫮眼中他从来都是个乐观、开朗,对工作一丝不苟的人,最然有时候严厉,但是更多的时候就像是个热络的大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何能,仿佛整个人都被抽干了一般,周身都写满伤痛。
但是一联想到罗煦涵曾经做出的有关何诗琪的推论,曲嫮的心脏又忍不住的抽搐。不敢枉然做出决定,只能小心翼翼的朝罗煦涵偷偷看过去。
罗煦涵显然也没有想到何能会在现在这个时刻出现,面上表情明显一滞,而后很快恢复过来,目光坦然。
“何队,我并不想说些好听或者是宽慰人的话,事实上我们都清楚等待我们的结果也许并不会尽如人意。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何能双目中流露出浓浓的悲伤,此时此刻的他不再是市局英勇的刑侦支队队长,而仅仅是一名为女儿悲伤难过的父亲。
听完罗煦涵的话,何能郑重的点点头,说:“罗教授,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不过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会做出干扰破案的事情。我只是、只是想亲手抓住绑架走琪琪的那个畜生。”
罗煦涵完全能够理解他此时此刻内心的伤痛,终于没有再多说什么点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出发。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罗煦涵所提到的要带曲嫮等人去的地方不是别处就是郑家。
按照罗煦涵事前的规划, 最好情况是犯罪嫌疑人主动现身,最坏的情况则是……既然如今最好的情况没有发生,那么按照罗煦涵的想法再不济最坏的可能性也会发生。
但即便整个事件的进展仅仅如罗煦涵所预料到的最坏情况, 对于警方来说也并非一无所获。
曲嫮、何能以及罗煦涵领队,一干人等在高速马路上一路飞驰。
待郑星火、郝文丽夫妇看到再次折返而来的曲嫮等人, 短暂的震惊之后便是一脸的惊慌失措,“你们……你们怎么又来了?”
罗煦涵不说废话, 直接挑明主题:“绑匪并没有上当,但是我估计他应该很快再给你们打电话。”
回应罗煦涵的则是瞬间出现的两脸震惊。
虽然将警察“请”进了自家大门,郑星火多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几次三番踌躇之后终于找上罗煦涵。
“那个罗教授, 有个事情我觉得还是应该跟警方确认一下。”
对于郑星火, 罗煦涵对他的感观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 即便上来说就是无感。但是对方作为被害人家属,罗煦涵还是给予其最大的尊重。
“请说。”
“昨天我们家婷婉回家之后我一直担心,你说绑匪他、他不会对婷婉做什么吧?”
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安全的担心, 虽然尚且没有孩子罗煦涵也能够理解他此时此刻内心的煎熬。
不过本着客观求实的观点, 到底罗煦涵还是很难说出欺骗对方的言辞。
“这个……”他略微沉吟片刻, 这才开口回答,“我并不能保证,我只能够说我们警方将尽我们最大的可能尽快将犯罪嫌疑人捉拿归案。”
“你这根本就是跟没说一样!”不同于丈夫的含蓄,郝文丽尖锐的上前一步大声指责。
“妈,你在干什么?!”
……
进屋之后曲嫮连同何能就一直在和技侦人员讨论有关电话监听以及地址追踪等方面的问题,这个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嘈杂声音当即侧目,一眼就看到正争执不休的郝文丽、郑婷婉母女二人, 以及站在一旁面露尴尬的罗煦涵。
曲嫮见状当即迈腿朝争论旋涡中心区域走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曲嫮便将整场争论的来龙去脉搞清楚,略带歉意开口说:“这确实是我们警方的疏忽。这样, 等下我就将这件事情安排下去,从现在到正是逮捕犯罪嫌疑人期间,将派警员二十四小时保护郑婷雅。”
说完生怕郑家人不相信自己做出的保证,特意将何能也叫了过来,“这是我们局刑侦支队的何队长。何队长,我刚才向郑家人保证说……”
鉴于郑婷婉的特殊身份,以及她对犯罪嫌疑人特别的吸引力,何能二话没说直接批准了曲嫮所提出的建议。
得到市局领导的全力保证,郑星火、郝文丽夫妻二人高悬的心这才渐渐落地。
而罗煦涵也趁此机会再次向郑婷婉提出建议:“如果我推测的没有错误,犯罪嫌疑人会指定你接听他打来的电话。”
听罗煦涵这么一讲,郝文丽当场炸毛,腾的一下从座位上蹦起,尖声尖气大叫出声:“不成,这绝对不成!凭什么还要我们家婷婉接电话?我们家婷婉是欠了你们警方的吗?一次一次又一次,还有完没完了?要是我们家婷婉有个好歹,你们上哪儿赔我这么大的闺女去?!我才死了一个女儿,我这个女儿绝对不能再出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