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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秋年可没有什么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这种思想,他嫌热,经常把头髮减到齐肩,能勉强束发就行,这对于古代人来说,确实是比较难以接受的。
如此想来,七皇子这个古代和尚用很奇怪的目光看他,似乎也就能理解了。
祁秋年一转身,就和马车上的人打了个照面,都说光头和寸头才能检测一个男人真正的颜值,那晏云澈的长相无疑是俊美的。
俊美二字甚至都不足以形容晏云澈的容貌。
用妖冶或许更合适,起因便是晏云澈眉心有一道十分浅淡的疤痕,疤痕呈现出浅粉色的状态,而那疤痕并没有影响他的颜值,反而多了几分绮丽。
祁秋年到现在都还记得,上辈子第一次见到晏云澈,他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哪里是高僧,明明就是妖僧啊。
如今再次相见,祁秋年想法依旧不变,[这佛子真的比那些南风馆的头牌还好看,要是能拐回现代,送到他家娱乐公司去,哪怕是当个花瓶都能爆红娱乐圈。]
晏云澈:“?”要是能什么?
刚这么一想,祁秋年就发现马车里的晏云澈看他的眼神又变得十分奇怪。
还未细想,一旁的三皇子晏云耀就开口说话了,“此乃高僧悟心,不知公子可否听说过?”
祁秋年回神,表情自然,借坡下驴,“在下初次进京,还未曾听说过,不过在下对佛法深感兴趣,不知贵人可否为在下引荐一二。”
心里却想着:【把高僧与南风馆放在一起相比,实在是亵渎了,抱歉抱歉。】
晏云耀还没说话,马车的车门就已经打开了,晏云澈从容下车,目光中也没有了探究。
“阿弥陀佛,施主对佛法感兴趣?”晏云澈一开口便如那西方梵音,神秘又庄重。
祁秋年一个没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听说佛前献花,修得来世美貌,大师的前世怕是在佛前种了一片花海?”
晏云澈:“……”
晏云耀也难得从自己七弟的眼神里看到了无语两个字,倒也是稀奇。
他笑着,“悟心大师的容貌确实堪比谪仙,公子的言语艺术更是高超。”
这个时间线,皇子们也还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而晏云澈这个佛子本就无缘皇位,对晏云耀不构成什么威胁,所以这会儿看着两人还挺和谐。
但祁秋年心里清楚,晏云耀根本就没憋什么好屁,晏云澈母妃的外家以前的官位并不高,甚至晏云澈母妃的位份也不高。
只是前几年西北边疆入侵,大晋连失几座城池,是晏云澈的舅舅还有外祖父临危受命,一举收復疆土,用军功挣了个爵位。
如今,晏云耀对晏云澈和颜悦色,无非是想得到武将在朝堂上的支持罢了。
祁秋年心中冷嗤,【晏云耀你个狗东西,就想诓骗善良单纯的小和尚。】
晏云澈:“?”
此刻他也不禁怀疑,面前这位容貌姣好的小商人是否也拥有读心的本领,甚至,这小商人根本就是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今日是刻意接近?还是有别的目的?
他决定静观其变。
祁秋年当然不会读心。
晏云耀也没有这个技能,所以不知道祁秋年在心里骂骂咧咧,“还没请教公子大名?”
祁秋年面带笑容,“鄙姓祁,祁秋年。是个做美食的小商人,先前都在沿海那一带讨生活,前段时间无意得罪了一位大老爷,这才不得已收拾包袱跑路,想来京城谋个出路。”
真假参半,他说得也冠冕堂皇,时不时还叹息两声,“京城总归是天子脚下,想来治安定然是比小地方要好得多。”
晏云耀听见他是做吃食的商人,顿时就对祁秋年失了大半的兴趣,但温润贤德的伪装已经成了面具,所以他依旧面面俱到的与祁秋年掰扯。
试图探查出对他有利的东西,他可还记得,这人小厮脚上那双鞋,必然非同一般。
祁秋年倒也沉得住气,面对仇人也面不改色,【车里拉的都是土豆红薯,亩产两千斤以上,怎么可能告诉晏云耀这个狗东西。】
他上辈子就是带着土豆红薯做了投名状,他一个小商人才勉强入了晏云耀的眼,而晏云耀也因为‘发现’高产量粮种,一时之间在民间声名大噪。
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功劳落在晏云耀的头上。
他耐下性子,“先前就是做海鲜烧烤的小买卖,现在准备去京城做点别的吃食,暂时以素食为主,应当是市面上还没有的菜色。”
素食?
晏云耀直接没兴趣了,一听就是没有什么檔次的小食店。
而晏云澈此刻却震惊到难以附加,亩产两千斤的粮食?
那红薯土豆闻所未闻,但这是他从面前这个小商人心里读出的内容,那必然不会是假的。
祁秋年再次感受到佛子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滚烫又灼热。
他忍不住开口,“大师,你这般看着我,是有什么深意?”
晏云澈回过神,“阿弥陀佛,贫僧只是看施主怀里的霄飞练颇有几分灵气。”
霄飞练是白猫的雅称,出家人不打诳语,祁秋年便没多想,“煤球是我在海边捡来的,确实亲人又活泼。”
听到一隻猫的名字叫煤球,晏云澈的额角都抽搐了两下。
晏云耀总觉得自己插不进两人之间的氛围,这种感觉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