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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没多说什么,留下房契就离开了。
祁秋年满意极了,他是没想到晏云澈居然给了他朱雀大街的商铺。
那条街,说是京城除了皇宫之外最繁华的地方也不为过了,此前他根本没想过去朱雀大街买商铺,那里商铺通常都是天价,更别说这是个三层楼的商铺。
之前应该是做酒楼生意的。
果然啊,七皇子即便是和尚,那也不是不通庶务只会敲木鱼的小和尚。
祁秋年美滋滋,立马找来大源,“前些日子让你联系的工匠如何了?”
大源拍着胸脯,“都安排好了,就等公子的商铺了。”
祁秋年把房契拍在他手上,“去安排吧,小管家,餐厅的装修,让他们务必按照我的图纸去做,哪怕是多花些银钱,也不能退而求其次,明白吗?”
“明白。”大源也是个行动派,去书房揣着设计图就找工匠忙活去了。
商铺的事情搞定了,装修也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祁秋年也没闲着,他忙着去极乐苑跟晏云澈探(培)讨(养)佛(感)法(情)。
当然了,培养的不是所谓的世俗情感。
他是想要两人的合作关系更加稳固一些,每天过去,都得送点儿小玩意儿。
要么是从空间里翻出来的颜料画笔,要么是他亲手做的素食点心等等。
态度亲昵,却不谄媚。
晏云澈对他的态度似乎也开始有了变化,就连他去极乐苑,都不用居士通报带路了。
将军
以前是他说十句,晏云澈回一句,现在偶尔也能你来我往聊上几句了。
“施主给贫僧送了如此多美食,今日便留下了一同用饭吧。”晏云澈第一次主动邀请,“只是斋饭粗浅,不如你送来的精细。”
祁秋年:【贫僧?你可不贫,这么大一座宅院。】
“吃得惯,我早就想尝尝了。”祁秋年嬉笑着应答。
如果不是背负仇恨,他原本也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青年,熟悉之后,性格难免跳脱。
晏云澈眉目里多了几分纵容,显然也是看清了他的本性。
只是不知道祁秋年隔三差五就在在心里骂晏云耀,还骂得如此之狠,到底是有什么仇怨?
斋饭正上桌,外面却有居士急匆匆跑过来。
“大师,战小将军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有个剑眉星眸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精气神里都带着喜悦。
“云澈。”
晏云澈起身行了一礼:“小舅舅。”
战止戈刚想说什么,又见到有外人在,“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怎么称呼?”
他说这话的时候,实际上已经猜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了。
祁秋年起身,对着这位将军行了一礼,又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
他也认得面前的年轻人。
战止戈,战国公世子,是晏云澈母妃的胞弟,也是晏云澈的小舅舅。
晏云澈原本还有个大舅舅,战云霄,十年前战死了,而战家的爵位,也是国公爷和战云霄在十年前的战场上打回来的。
如今,战家就剩了战止戈这一个男丁了,前些年隐瞒身份偷摸去了军营,也给自己挣了个军功,如今也被人称为战小将军。
只是后来被战老将军揪了回来,勒令他结婚生子之后才能去打仗。
晏云澈因为佛子的身份,无缘皇位,所以前世晏云耀并没有把晏云澈当作是对手,反而试图拉拢战家,结果却不尽然。
要说晏云耀如今在民间有个贤德的美名,朝堂上也不乏拥簇,但却没有什么武将的追随。
祁秋年当初决定投奔晏云澈,战家也占了一部分的因素。
他缓缓道:“既然大师有客来访,在下今日便先走了,下次再来寻大师一起探讨佛法。”
晏云澈抬手让他坐下,“今日之事,也与祁公子有关,坐下一起听一听吧。”
祁秋年暗喜,看向战止戈,“战将军刚从南安县回来?”
话,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先前,祁秋年也跟晏云澈交了底,说清楚了粮种的来历。
如今,就看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聊了。
晏云澈和战止戈交换了一个眼神。
战止戈坐下,开门见山:“祁公子想要什么?”
祁秋年也很淡定,筹码都摆出来了,就看接下来的博弈了。
只不过,目前他的要求很简单,“我就是一个小商人,没背景,战将军去查粮种的时候,想必也查了我的来历,以及我为什么要离开南安县来京城求发展的原因。”
战止戈略微颔首。
小商人的背景确实很简单,他也找过当初把祁秋年从海里救上来的渔民求证,以及那些如同小房子一样的铁皮大箱子。
突然上京的原因,看起来也很简单,得罪了乡里的地主,被县太爷欺压关进监狱,献出琉璃杯才被放了出来。
一切都很简单明了。
可是战止戈是个将军,还是个有头脑的将军,正是因为太过于简单明了,这才有问题。
而晏云澈的想法就更简单了。
小商人要他们的庇护,这必然不假,这都是他这段时间在祁秋年心里读到的。
但唯一不解的,就是祁秋年似乎和三皇子有极大的深仇大恨。
其中缘由,竟然找不出丝毫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