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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会有人敢跟三皇子作对呢?
谁不知道那陈氏造纸坊是三皇子妃娘家的生意呢?
这事情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传到了晏云耀的耳朵里。
晏云耀大发雷霆,派人去彻查这家店铺,可是查来查去,居然没有什么有效的消息。
就连那家店什么时候开起来的,他们都不知道,背后这人是谁也查不出来。
只知道那店里日日守着一位小公子,十七八岁的模样。
瞧,这莫不是哪个家族派出来历练的孩子。
这让三皇子怎么忍得了,居然敢有世家在背地里与他作对?
次日一帮学子再次集结到小巷子里面的纸张专卖店门口时,就发现那小铺子被人打砸了。
学子们心惊,“掌柜的,掌柜,你还在里面吗?”
三石像是吓破了胆子,缩在门里不出来,“诸位好汉。我们今天不开门营业了,你们且先走吧。”
竟然是把他们当成了打砸的坏人?
学子们气炸了。
“掌柜的,你且先出来,我们是来买纸的举子,不是坏人。”
一帮热血举子,“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等虽然还不曾为官,却也有一个举人的功名定然会为你做主的。”
三石这次哆哆嗦嗦地走出来,脸上还有瘀青。
“诸位举人老爷,我这铺子,怕是开不下去了。”三石眼含泪水,可怜兮兮地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是今日一大早,他刚来开门,就围过来一批壮汉,壮汉手里拿着混棒斧子,直接把铺子给砸了个稀啪烂。
而铺子里的纸张也全部被抢走了。
那些书生们顿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个个都气得不轻。
他们好不容易能买到如此便宜又好用的纸张,还给不给他们一条活路了?
“走,我们要去替掌柜的讨回一个公道。”也是为他们自己讨一个公道。
有人问了,“那去找谁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学子们面面相觑,都知道那陈氏造纸坊是三皇子妃娘家的生意。
“走,我们去右相门口静坐,法不责众。”
搞静坐这一套,他们已经非常熟悉了。
有书生拉着三石,“小掌柜,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今日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三石可怜兮兮的,“不,不用了吧,马上就要考试了,诸位也不要惹火上身才好。”
也确实是如此,那陈氏造纸坊背后是三皇子,若他们在此刻闹事,不管考没考中,日后怕是都不太好过啊。
他们也要考虑自己的前程,苦读那么多年,不就等着这一遭了吗?
三石又一劝再劝,这才让那些学子止住了要去右相门口静坐的举动。
不过这小铺子,是开不下去了。
三石道:“我库房里还有一些存货,诸位举人老爷,若是有朋友需要买纸的,今日悄悄带过来吧。”
把书生们感动得一塌糊涂。
直接呼朋唤友,清空了库存,有的甚至还偷偷多放了一点银子。
紧接着,就是春闱了,学子们排队进入贡院。
前段时间京城里的热闹喧嚣,像是过眼云烟的假象,总感觉京城都空旷了不少,百姓也都自发放轻了声响,生怕影响到贡院里考生们作答。
而祁秋年,却在这个时候,穿上一身朝服,大清早的,哭着去上朝去了。
是的,哭着去的。
早上晏承安还被他吓一跳,他祁哥那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祁秋年给他眨了眨眼,“别慌,你祁哥今天是要去陛下面前卖惨去了。”
为此,他特意熬了个通宵追了一部电视剧,这才把眼睛给熬红了。
至于眼泪,那不是有眼药水吗?
小承安再次被他祁哥的骚操作给秀了一脸,原来还可以这样啊,小承安若有所思。
宫门口,早晨的火光闪烁,不少人都见到了祁秋年红肿的眼睛。
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他到底要闹哪一出?
这玻璃专卖店静坐示威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他们也听到了风声,据说陛下是不反对的,如今也没人去闹事了。
那这小侯爷今天还哭什么?
怕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清算
百官山呼万岁,华公公替老皇帝喊了平身,一时之间,大殿之上只有衣物摩擦的声音,以及一道不合时宜的吸溜鼻涕的声音。
吸溜得特别夸张。
老皇帝诧异地嗯了一声,“有谁感染风寒了?”
百官脸色各异,却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祁秋年,谁敢在早朝的大殿之上吸溜鼻涕啊?这都能算是殿前失仪了,按照规矩,是要被打板子的。
还亏得陛下不怪罪,甚至还关心是不是有人感染了风寒。
祁秋年站出来,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眼尾还挂着泪珠,怎么看都可怜得很。
老皇帝额角都猛跳了三下,他这个与众不同的臣子又是要搞什么么蛾子了?
最近宫外的事情,他可都听说了。
祁秋年扑通一下行了个大礼,然后就开始哭诉,“陛下,您要给臣做主啊。”
大臣们都被他这举动给吓了一跳,寻常碰见这小侯爷,都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