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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哥出钱又出力的,最后却没赚到什么钱,细算下来,恐怕还不如那些买来配方的老板赚得多呢。
等到日后这白砂糖在市面上充足了,祁哥的批发生意估计也做不了太长久。
祁秋年揉了一把晏承安的脑袋,“这配方,本就来自我的家乡,不值什么钱,对于我来说这两成的收益都算是白嫖了,承安也不必为我忧心,更何况类似这样的配方,你祁哥我还多着呢。”
他说得恣意盎然,又一副奸商嘴脸,“日后若是差钱了,那本侯再卖两个配方便是了。”
别的不说,天工开物这本书里,就有不少配方,都能卖得上高价。
晏云澈莞尔,他现在对祁秋年的家乡,是越来越好奇了,若是以后还了俗,不知可否有机会,去那遥远的地方看一看?
可是他也记得祁秋年曾经说过,他回不去了。
他说回不去的时候,神色里有些落寞,定然是思念家乡的,可却也有几分释然,觉得回不去也好。
这很矛盾,晏云澈他能读懂人心,却未必能读懂一个人的情绪。
工部尚书原本性子挺耿直的一人,今天确实有点被吓到了,祁秋年他们在一旁讨论,他一直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晏承安戳了他一下,“尚书大人,您在想什么呢?”
龚尚书这才勉强回过神,“小殿下,臣就是在想,今日筹集的银钱,是否要去户部过一圈?”
户部,一个国家的钱袋子,但凡国家要做什么事情,一分一毫都是该由户部去出这个钱。
他们如今,直接把这钱拿捏了,怕是会被户部攻坚,虽然这钱是他们自己筹集来的,但不去户部过一圈,不合规矩。
祁秋年不爽地啧了一声,“等今日把钱收上来了,我抽时间直接去找陛下吧。”
户部是个油水很大的地方,一块新鲜的猪肉,你赤手去拿了一下,再放回去,手上都是油水。
包括户部尚书在内的,户部一半以上都是晏云耀的人。
他是不可能放心的。
工部尚书这才稍微放心一点,没经过户部的手,最起码经过了陛下的手。
如此,也算是有个交代。
至于户部会闹,那就去找陛下闹去吧。
其实陛下心里也有数,只不过只要不是太过分,没被人揪住小辫子,还有各种权衡利弊,也是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水至清则无鱼。
祁秋年看着工部尚书还在颤抖的双手,没忍住皮了一下。
“龚老哥,你要不猜猜看,今天能筹集多少银两。”
工部尚书抹了一把额角的汗,“小侯爷,您就别嘲笑老夫了。”
话虽如此,但他心里的算盘还是在拨弄着。
要选出给价最高的20位,今天这些商户老板可都有钱着呢,家底儿也丰厚着呢。
白砂糖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就像是悬吊在他们头顶的胡萝不,不怕他们不上钩。
他恍恍惚惚地猜,“约莫一百万两左右?”
祁秋年笑他太保守了。
他这竞标的法子,若是放到其他州府,兴许确实只能筹到一百万两左右,但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
单单地隻卖一个配方,几万两银子确实绰绰有余,可刚才祁秋年刚才却给他们承诺了,要去找陛下求一个恩典。
至少给他们一个仁善之家,仁商,或者慈善之家的牌匾。
这层层加码,作为社会最底层的商人,不怕他们不动心。
祁秋年自己也是商人,深谙这个道理。
说到这儿,他还看了晏云澈和晏承安两人,“到时候,这事情还得拜托您二位皇子,替本侯在陛下面前说说好话了。”
他现在这是拿陛下在做人情呢。
晏云澈还没说话,晏承安就举举手保证。
“祁哥你请放心,本殿下一定为你求到这个恩典。”
今天至少上百万两银子的进帐。怎么看都不是一笔小数目,老皇帝不至于连这点安慰都不给。
祁秋年心里也有数。
他们几人在这边小声地讨论,时不时听一下隔壁的动静,其实是没有太多的讨论声。
大概都是怕自己的底价泄露,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白砂糖,一本万利的生意,在谁不想要呢?今天大几十号商户,只有二十个人能拿到配方。
哪怕是做杂货出身的张家,同样也动了心思。
有的人却愁了眉眼,他们是很想要这个生意,他们也是家族里能够当家作主的。
可是今天,在场的都是些大老板,他们有些家底肯定是比不过的,若是放手一搏。兴许还有机会。
可这就代表,家族其他的生意暂时会比较吃紧,甚至开天窗了。
有的人犹豫之后,咬咬牙填下了自己的价格,有的人犹豫之后却叹息一声,随便写了个不可能中标的数字,放下了笔墨。
他们没有那么厚的家底儿,还不如做那批发的生意呢。
左右这批发应当也是能够赚钱的。
祁秋年这边陆陆续续的收到店小二送过来的竞标价格。
他淡定地看着纸张上填写的金额。
有的人甚至还很积极,在金额下面还写了自己愿意出售的意向价。
祁秋年都笑了,他原是想要压一压糖霜的价格,让晏云耀的爪牙没钱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