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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秋年还是有些意外,抬手示意刘猛,让他继续说。
刘猛说,“这些将士们的冬衣,我也还在想办法,我寻思着,把军饷粮草变卖一部分,这些钱拿来给将士们做衣裳。”
他南方人,深觉这样的气候是肯定会冷死人的,所以他把保暖,放在了第一位。
可粮草一旦变卖,就代表着将士们的口粮不足了。
刘猛的背后,本身也没有庞大的家族做支撑,从前确实是立了几回功,手底上也有些家底儿。
但他能补贴一时,但是不可以补贴一世。
所以他才跟卫文商量了一下。
在冬日太冷,原本的训练本就不会太过于频繁,除了日常的城门守将,还有派到底下县城区的将士。
剩下的人,除了一天比划一下拳脚,这比划拳脚的更多,意思却是让自己的身子能够更暖和一些。
大多数时候,他们还是窝在营帐里猫冬的。
毕竟这么冷的天,又下雪了,也确实不方便训练。
与其这样,还不如将他们送到祁秋年这里来干活儿。
听那些徭役说,每天都还有肉吃呢,还有免费的鸡汤,骨头汤可以喝,想喝多少就有多少。
这伙食,比他们军营里的伙食都要丰盛太多了。
他也问过那些将士们的意见,那些将士们也是愿意的,毕竟如今不打仗,他们来参军,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甚至还有不少人老早的就在羡慕祁秋年工地上的那些民夫了。
从前都说徭役可怜,去服徭役就得丢半条命。
可是祁秋年和晏云澈都太过于仁善了,徭役能吃饱,也不会丢了性命。
祁秋年和晏云澈对视了一眼。
晏云澈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可以送1000个人过来?”
刘猛点点头。
晏云澈继续说,“这似乎确实是有些与理不合,这古往今来也没有将士去做徭役的先例。若是上面问责下来,刘将军怕是担待不起。”
至于他这个王爷,还有祁秋年这个侯爷,倒没人敢拿这种事情来说他们,即便是参他们一本,也顶多是被陛下说两句,不会伤筋动骨。
刘猛略微有些紧张的站起来,“王爷,侯爷,下官会上书一封,送到陛下面前,提前说明情况,若是以后真的有人借题发挥,我刘猛也愿意一力承担。”
晏云澈似乎在考虑,有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祁秋年也没有说什么,动作十分优雅的喝着热茶。
嗯,这茶叶是前段时间小承安派人送过来的,大概是贡品吧,这贡品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就在刘猛以为没希望的时候,晏云澈才终于开口了。
“我们的工地,确实是需要人手,不过刘将军若是想要上奏的话,隻管说将士们去帮忙修路,同时也是锻炼将士们的身体。”
晏云澈考虑的就要更深远一些了。
他家年年确实是父皇跟前的红人,但是他也绝对不会让他人留下什么话柄,日后以此来攻坚他家的年年。
如果说按照刘猛的方式,是因为工地缺人,然后刘猛刚好又要养活士兵,才派人过去,在表面上看着没什么问题,但还是那句话,于理不合。
以后就会成为被攻击的理由。
但如果是刘猛给将士们下令,是他让将士们去帮助北宜修路,这便是大好事一件了。
到时候他们这边再负责将士们的吃住,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如此,无人可指摘什么了。
刘猛恭敬朝着晏云澈行了个大礼,“还是王爷想得周到。”
晏云澈没说让他免礼的话,反而是老神在在的。
“本王也有事情要劳烦一下刘将军。”
刘猛心里一紧,但面上不显,继续恭敬道,“王爷有什么吩咐?下官一定万死不辞。”
晏云澈喝了一口热茶,慢条斯理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刘将军也知晓,头几年北方干旱,现如今虽然缓过来了,但当时确实是有些流民,因生活所迫,然后落草为寇了。”
这些人呢,本身也不是大奸大恶。
“所以本王也不好直接与刘将军商议,让刘将军派兵去剿匪,但是那些村子里的百姓们,确实被这些匪徒扰得不可安宁。”
他们隻谋财不害命。
刘猛有些不太明白,他以为是晏云澈要他带病去剿匪呢,剿匪他有经验啊。
他如今的官位都是他靠剿匪一步一步打上来的。
可是王爷又说那些人原本也只是平民百姓,迫不得已才落草为寇。
刘猛是个大老粗,不太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他拱手:“还请王爷明示。”
晏云澈这才开口,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军中还有些年纪大了,也该到退伍的将士了,如今他们还没离开,无非也是生活所迫,本王可以给他们指一个去处,北宜虽然下辖只有五个县城,但底下的村子却数以百计,所以本王想要刘将军把这部分将士散到村子里去,然后替本王负责训练村子里的男丁,若是有匪徒作乱,也好让村民们能够有自保的能力。”
刘猛心肝都拧巴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王爷是不是想要养私兵了?
这可是砍头的大罪啊,借他八百个胆子他都不敢。
军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