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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秋年故作诧异,“可不是都准备行宫了?”
这亲卫大概是有点儿脑子的,“北方苦寒,国公爷也担心小殿下在行宫住不习惯,故而做了两手准备。”
这回答,滴水不漏的。
祁秋年眉目染上笑意,“那既然如此,你去替本侯谢过国公爷了,这院子很好。”
侍卫表现得也很恭敬。
过了一会儿,还送来了一些丫鬟婆子和小厮。
侍卫又解释了一下,“这些都是原本安排去行宫的,刚刚才接过来,伺候几位贵人衣食起居。”
晏承安点点头,“那就留下吧。”
这些人里,必然有探子,但他们并不想把这探子给踢出去,反而想将计就计。
等差不多都安排好了。
祁秋年拉着晏云澈回了他们的卧房。
两人都不需要说话。
祁秋年:【怎么样?晏云耀还在吗?】
晏云澈颔首。
李国公身边提前离开的侍从,就是回来通知晏云耀了。
而他们现在住的院子,是李国公原本给晏云耀准备的,但晏云耀是偷偷来的,想低调,于是才去住了一座离这里老远的偏院,那偏院还有后门,可以随时放晏云耀离开。
祁秋年也有点疑惑。
晏云耀既然要刺杀承安,可是这计策已经失败了,短时间内,应该也不可能会有更合适的机会刺杀晏承安。
至于晏云耀和李国公究竟是否达成了合作,都应该有准信了,晏云耀在明知道他们会来的情况下,为什么还继续留在这里?
这一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当晚,李国公还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
送人
宴会是以晏承安为主的,毕竟晏承安是替父出巡北方。
晏承安和晏云澈坐在主位,祁秋年坐在他们旁边,另外一边就是李国公了。
还别说,李国公的表面功夫做得还不错。
宴会上推杯换盏,衣香鬓影,表面上看起来其乐融融的。
晏承安在这种正式场合,也没再故意闹什么’小孩子脾气‘,反而拿出一位皇子应该有的气势和态度。
既然是替父巡查北方,那么适当地问候一下李国公,关于守卫边境的工作事宜,以及平时可能遇到的困难等等。
李国公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的,自然是要给小殿下解答的。
晏承安脸上的表情颇为满意,偶尔遇到那种并不适合开口,甚至是涉及到机密的问题,晏承安又会装傻充愣,丝毫不觉得自己问了什么大问题。
反而一脸期待地看着李国公,等待着李国公的答覆。
偶尔,祁秋年也会帮腔两句,把李国公架在火上烤,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李国公几次都差点儿翻脸,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晏承安几乎把他拿捏得妥妥的。
只要这国公爷不是立刻马上就要造反,他这个皇子,再加上他哥哥这个安北王爷,还有祁哥这个被陛下亲自委派过来的谈判使臣,无论如何,都能镇得住这个李国公的。
李国公即便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回答各种角度十分刁钻的问题。
偶尔,他还得三思之后才能说出口。
他总觉得小殿下是来套话的。
但小殿下的问题千奇百怪,他甚至都猜不到小殿下到底要套什么话。
怕不是关于偏院那位的?
李国公只是稍微想了想就甩了甩头。
三皇子来了边境一段时间,一直很低调,就连府里的夫人,姬妾都不知道那是谁。
底下伺候的下人,那就更不可能知晓了。
至于刺杀晏承安的事情,是他对晏云耀的投诚。
他们确实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若是能成功,晏云耀也不要帝位,毕竟他还跛脚,背后也没有了权势,他要的只是祁秋年和晏云澈的命。
兵权在他李国公手上,所以能答应跟晏云耀合作,他是有恃无恐的。
至于这次刺杀晏承安会不会暴露的事情,李国公很有自信。
他派出去的,都是他亲自训练的死士。
虽然任务失败了,有部分回来的,但他一百万个相信,没回来那些,都死了。
祁秋年他们根本不可能从那些死士嘴里问出什么。
即便是真有死士背叛了他,把他招供出来,他同样有恃无恐,这些都是死士,死士的证词,如何能当真?
再则,死士的嘴硬,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死士能招供,那才更要怀疑死士嘴里的供词的真实性。
所以,这次他见到晏承安,还有祁秋年和晏云澈,心里是没有半点儿的心虚。
不过,确实还没到最后的时机,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现在能做的,就是早早地把晏承安这个皇子给送走。
关于这一点,确实是被祁秋年猜对了,李国公不可能让晏承安在他的地盘出事。
否则,这时候出事了,陛下召他回京,他是回,还是不回?
若是回了,李家军群龙无首,他的那些个兄弟都是没脑子的,没有兵符也根本调不动李家军,到时候还怎么造反?
若是不回,那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晏云澈不着痕迹地给了他家年年一个眼神。
祁秋年嗤笑,还真让他们给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