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生……”算盘珠子都蹦程意脸上了,吃绝户也没有吃相这么难看的。
“你能养我吗?哥哥,我情绪价值可以给你拉满。工作?我都这么给你情绪价值了,哥哥~我不喜欢工作嘛~你养我好不好嘛~”好家伙又来个四体不勤的。
相了没几天,程意觉得比开了十天的组会还累。这世界是怎么了?人类物种多样性已经超越了科研水平。程意拍着白洵的肩膀,若有所指地说,“科研道阻且长,我辈仍需努力啊。”
白洵不解,“你怎么了?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程意眼中无神,“无事,对人生的一点感叹罢了。我这辈子,还是跟科研和教学锁死吧。社会太复杂了,不适合我。”
“对了,”白洵喊住要离开的程意,“记得叫你朋友,田一鸣回来复查,前两天给他发了邮件,没收到回复。”
下班时间,办公楼外面站着一位不速之客。
是方砚。
“你怎么来了?”程意不解。
“我约了你很多次,都没有回复。所以我来问问你,是不是我真的很讨人嫌。”方砚浅笑,“还有就是,我确实很想见你。”
真诚果然是最好的必杀技。
程意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就是太忙了。你别误会。”人倒是不讨人嫌,追人的方法嘛,可太古早了。
饭,二人吃得各怀鬼胎。酒,也喝得心不在焉。
方砚把程意送到楼下,程意开玩笑地指着面前的树林说,“方砚,熟吗?”
方砚失笑,“不能再熟了,程意,真对不起,第一次见面就给你留下那么个坏印象,我真是……”
程意连忙制止,“打住打住,抱歉的话你可说得太多了。我只是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会那样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陷入假性发情?”
方砚的表情闪过一丝为难,但是又很快恢复如常,“我来,是送一个朋友回学校。后来发生了一点争执,情绪太激动了。刚好那段时间又临近我的易感期,外加之前跟你说过,误食了过期的药。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我不过分打听你的私生活。我只是想告诉你,作为这里的老师,我也要对我的学生负责。希望你注意自己的安全,也要对别人的安全负责。”程意十分认真。
方砚点头,“真的很抱歉,我不会再有下次。程意,我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我们见了这么多次面,这是我们第一次两个人的约会。我对你很有好感,你能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吗?”
程意心里之前隐隐有预感,但是没想到他会直接表白,有些惊讶,“方砚,你这是认真的吗?”
“程意,我很清醒。我也很能确定,我对你很有好感,想见你,想追求你。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我是认真的。”方砚目光炯炯,看的程意一阵心颤。
给他个机会,也未尝不可。
程意第一次遇上这种场面,还是有些手足无措。“我,我先上去了,太晚了,你先回吧。”
方砚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俊不禁。他没有拒绝我,这是答应了?
看来今晚,有人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咳咳咳,”田一鸣被程意的话惊得呛了一大口咖啡,“你说,上次那个帅哥,他,跟你表白了?”
程意点头,“但是我还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他。”
田一鸣两眼放光,“条件这么好,干嘛犹豫啊?鼻梁那么高,难以想象以后会有多性福。这样你爸妈不久就要实现三年抱俩的美好愿景了。”
程意推了他一把,“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不堪入耳。”
田一鸣并不赞同,“你这是没受过激素的毒打,咱们beta虽然不受信息素的控制,但是激素,这个人类又爱又恨的玩意,威力可不容小觑。话说回来,你对他有感觉没有?”
“不好说,他人不错,条件也蛮好的,但是我没啥天雷勾地火的感觉。”程意有点为难。
田一鸣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少年啊,人都说,没事少看那霸道alpha爱上我,重生之我的oga小娇妻。你这是把脑子看坏了吧。天雷勾地火,想啥呢?独属于ao之间的抓马与狗血,咱们beta,少沾。”
程意不想理他,“对了,白洵问你,你为什么不去复查。他都找到我这来了。”
田一鸣有些头痛,“最近事太多了,没顾上。”
“一鸣,身体重要。”程意有点严肃了。
“我知道,但是这些日子,我确实太忙了。忙着跟姓陆的演苦守寒窑十八载,浪子回头金不换,忙着查他到底背着我藏了多少钱,养了多少人,还有忙着带孩子。可忙死我了。我会去的,等我回去就打电话约时间。”
人生一百年,迟早要长眠。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但是程意还真没伸头的胆子。
自从方砚跟他表白之后,程意就想着办法躲着他走。程意自己知道,自己不想拒绝,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答应。“我这纯属精神病。”他有点自暴自弃地想。连下班,走的都是地下停车场的通道。“凭什么我自己跟做贼心虚的一样?操!”有时候暴躁的念头也会突然冒出来。
总有他躲不过的时候。比如上课。方砚好像知道程意在躲着他,人也不出现,东西倒是没少送。
只要他有早课,讲台旁边就会摆着自取的早餐,面包咖啡茶简单但一应俱全。一开始他还纳闷这是谁给的,看着托盘上面的标志,是方砚工作的地方。这讨好讨得,还真是够直白够刻意的。
“不行,我不能再吃了一鸣,”程意冲田一鸣摆手,“我最近长胖太多,裤子都快放不下我了。”
田一鸣翻个白眼,“哪能啊!这都是那些死a0注:同a恋里面当0的的好主意。社会的眼光都被这些人去搞设计给玩坏了。一个成年人,硬要把自己塞进青少年的衣服型号。现在的设计师品牌,穿不上才是正常。我劝你别被那些仇视成年人的死a0给pua得太狠了。前些天我试了一条牛仔裤,穿上就蹲不下来,鞋带都没法系,这居然还是最大号。哼!”他冷哼一声,“因为一件衣服把自己搞得生活不能自理。这才是他们对时尚的定义。”
“好骂,为你点赞。”程意竖起大拇指,“真后悔没给你录下来。”
田一鸣被气笑,“然后你发网上去再让我社死一次。酒吧门口打陆成峰那次,不就被人录下来还上了咱们本地头条,什么‘beta人妻剽悍捉奸,酒吧门口竟大打出手’。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起的这是什么破标题……对渣男是一个字也不提。”
“你俩最近怎么样啊?跟方先生……”田一鸣又想起来八卦他们。
“唉,不好说,最近在躲他。不知道是不是要拒绝,也不知道要不要答应。”程意是真的有点苦恼。
田一鸣清了清嗓子,语调正经起来,“过来人跟你说一句,恋爱,要多谈,婚,可不要随便结。结了容易,离开可没那么容易。更别说,有些家庭连结都不容易。”
“你这是要进军哲学界了?你离婚的事办得怎么样?”程意突然想起来。
“姓陆的不同意,哪怕我说什么不要钱只要孩子。他死活不同意,说什么‘没有离婚只有丧偶,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之云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你身边有人认识更好一点的离婚律师吗?陆成峰这孙子自己就是个律师,我一个人还真玩不过他。谈判我看是破裂了,不行就起诉,但是时间战线太长,我又没有工作。他要是想用时间把我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