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孟昔昭:“……”
您可真不愧是奸臣之妻,人命在您嘴里咋就这么不值钱呢。
“阿娘,金珠说的没错,这不能怪她,也不能怪这些人,准确的说,我这伤,是自己找的。”
可不是自己找的么,有花痴病不是错,但有了花痴病还非得上街逛,那就是错了。逛就逛吧,偏偏不找没主的烟花女,就找那有主的,人家正接客呢,他上去就抢,挨打也是活该。
据说宁远侯世子为了见桑烦语一面已经努力了小三个月,让一个纨绔子弟能坚持这么久,这都能称一句真爱了,结果刚见上面,还没来得及拉拉小手,另一个臭名昭著的纨绔就出来搅局,说实话,没被打死就是好事。
可显然孟夫人不这么想,她十分震惊的看着孟昔昭:“二郎,你在说什么胡话,来龙去脉为娘已经打听清楚了,不就是抢个烟花女子吗,能被你抢,是那人的福气,他非但不乖乖把人让出来,竟还指挥家丁打你,儿啊,你万万不要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这不是孟家的规矩。等你爹回来你就知道了,他敢欺负我儿,你爹就敢欺负他爹。”
孟昔昭:“…………”
你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的,你就不觉得这种三观有什么问题吗?!
孟昔昭已经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恰好这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人,芝兰玉树、朗月入怀,看着大约二十上下,从头到脚都充满了文气,这大概就是现代人最热衷的翩翩君子吧。
然后君子开口了:“阿娘,听说二郎被人打了?是何人打的,送去府衙没有?”
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大哥,孟昔昭赶紧解释:“大哥,是我主动招惹人家的。”
大哥古怪的看他一眼,“我知道,回回不都是你先招惹人家,所以送去府衙没有?记得多给牢头赏钱,让他们在狱中好好关照一下,打个半死也就成了。”
孟昔昭:“…………”
你真不愧是你娘亲生的啊!
就在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人,在满屋子都是美女的情况下,这人还能美出一个新高度来,就是年纪小了点,可能还没及笄。
看打扮也知道这人绝对不是家仆,果不其然,她冒冒失失的闯进来,还没看清里面有什么人,便急匆匆的说道:“二哥,我听说你让人打晕了?是打晕还是吓晕的,我——诶,金珠,银柳,你们怎么都在地上跪着?”
孟夫人没好气的回答:“我让跪的!这群婢子没安好心,二郎伤成这样,她们竟还想瞒着我,我已经让张家院把她们发卖了。”
孟昔昭:“……阿娘,这样做不太好吧。”
孟家小妹蹙起眉,也点点头,“二哥说得对。”
孟昔昭惊讶的看过去,没想到这家里还有个正常人啊。
紧接着,孟小妹就说出了她自己的意见:“这种背主的婢子,直接发卖出去也太仁慈了,我看啊,先把她们打一顿,吃吃皮肉苦,然后再派她们做上几个月的脏活臭活,最后再发卖出去,这样她们就长记性了,到了别人家,也不会再犯这种错。省得外面人说咱们孟家出去的婢子德行有亏,阿娘,您说是不是。”
孟昔昭:“……”
孟夫人摇头:“何必费大力气给别人做嫁衣。”
孟大哥:“算了算了,先不管这些,我去一趟府衙,让他们去抓人。”
孟小妹:“居然还没把人抓起来吗?他们干什么吃的。”
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商量怎么先下手为强,孟昔昭试着劝他们,然而根本没人搭理他,连地上的金珠等人都不抬头看他一眼,显然他的纨绔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在自家人眼里,他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毫无价值。
好几次,孟昔昭都插不进去话。
终于,他怒了。
“都别吵了!!!”
三人不说话了,扭过头来看他。
孟昔昭气的鼻孔喷气,“这件事,你们不许管!谁管,我、我就跟谁没完!”
室内一时之间安静无比。
然后,三人同时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为娘/大哥/小妹便不管了。”
接着,他们三个真的就一边摇头,一边带着熟练又失望的表情离开了,连孟夫人都没再多看地上的金珠一眼。
……
孟昔昭满脸震惊。
看来,当个纨绔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哦?
花痴
孟家每个人身边都家仆一堆,他们三个走了,后面那些家仆也跟着离开了,乌央乌央的,屋中一下子空出了大半。
金珠等人还跪着,她们小心翼翼的看着孟昔昭的脸色,仍然是最大胆的金珠出声试探:“郎君……”
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她们的郎君突然翻身下床,鞋都顾不上穿,就着急忙慌的翻箱倒柜。
金珠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赶紧挪到他身边伺候着:“郎君要找什么,奴婢来帮您找。”
“是呀是呀,郎君病体未愈,还是回去休息吧。”
孟昔昭找了一圈没找到,他直起腰:“纸笔在哪?”
金珠等人一脸愕然。
孟昔昭还以为她们没听懂,于是耐心的解释了一下,“笔墨纸砚。”
金珠和银柳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金珠小声的提醒他:“郎君,咱们这没有这些东西。”
银柳:“要不,奴婢去找大公子借一份?”
孟昔昭:“……”
看来还是他太不了解纨绔这个职业的作风了。
孟昔昭没应声,金珠就给了银柳一个眼神,后者跑去借笔墨纸砚,前者则领着莺莺燕燕们,该扶孟昔昭的扶孟昔昭,该拿帕子的拿帕子,等孟昔昭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莺莺燕燕们按倒在床上,享受起擦脸揉腿的待遇。
有、有点舒服是怎么回事。
还好,在一下又一下的按摩中,孟昔昭没有迷失自我,而是打起精神,迅速回忆那本书的内容,务必将每个人、每个情节,都复习复习再复习,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忘。
孟昔昭是个文科生,别的不会,死记硬背一流。
拿出平时应付期末考的架势,把整本书的剧情都回忆了一遍,孟昔昭突然发现,好像没什么用。
他一个都没活到收费章的人,记后面那一百多万字的剧情有什么必要么?到了那时候,他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活下去啊。
——桑烦语。
这位就是引发了孟昔昭乃至孟家一系列悲剧的导火索。
桑烦语是百花街上的一颗新星,吟诗作对、弹琴唱曲,桩桩件件都是一流的水平,今年刚出道,一出道就是巅峰,非大诗人、大文人不接待。
不管孟昔昭这样的,还是宁远侯世子那样的,人家都看不上,觉得接待他们,就是自降咖位,宁远侯世子的名声稍微比孟昔昭好一点,所以在他拿钱砸了三个月以后,桑烦语决定看在钱的面子上,给宁远侯世子一点甜头尝尝。
谁知道孟昔昭从哪得到的消息,他寻思着,连宁远侯世子都行,那我也行,于是,特别没数的带着人就过去砸场子了。
宁远侯世子也不是好惹的,一棍子下去,就把孟昔昭砸晕了,对了,在这需要说一下孟昔昭的身份。
他爹是当朝太保、开府仪同三司、参知政事,前俩都是荣誉称号,最后一个才是真正的官职,而这个职位,等同于副宰相。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