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_闭上眼感觉我就够了
签售会最後是怎麽结束的,姜炎溪有些印象模糊,只记得那道视线未曾离开,一直到他们走下台,穿过人群往外走时,孟冰雨都还看着他。
他不敢让视线泄漏心思,小心翼翼克制不一直往她的方向看去,可是又忍不住每隔一阵子就回头,确认她是不是还在。
在外等候的粉丝把握最後机会,纷纷探身想要把手里的信件或礼物塞给他们,姜炎溪收回心神,对本来想要拦阻的保镖打个手势,耐心地一个个收下。得之不易的幸运与ai无以回报,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回应粉丝们的心意。
步伐越来越接近车辆,又是一双手捧着绑了缎带的素描本伸到眼前,姜炎溪接过来,手指无意间擦过一丝热度,後知後觉抬起眼,下一秒便跌进一双熟悉的眼睛里。
口罩之上,孟冰雨凝视他的眼神那麽忧伤忐忑,姜炎溪只愣了一下,一秒都不敢多逗留,反sx地别过头就走。
随保全隔出的路径上车後,姜炎溪忍不住回头朝车窗外看。漆黑的防窥玻璃隔开一众粉丝,而孟冰雨的身影也已被淹没,再也看不见。
经纪人想接过他手上满满的礼物,他正要递过去,忽然想起什麽,留下素描本,没注意到队长转头看了他一眼。
姜炎溪不敢在车上打开,一路撑到跑完一整天的行程回宿舍後,才躲回房间急匆匆翻开。
素描簿第一页用蓝笔写了一行地址,後面跟着一串号码,还用胶带贴了一张门禁卡。
他心脏一颤,认出这是附近的一间饭店,号码则是房号。
孟冰雨为什麽大老远飞来韩国,还和他用这种方式见面?他们明明都心知肚明,在外面见面是风险多大的事情。
他打开手机传讯息给孟冰雨,「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是一直到快要半夜,孟冰雨连读都没有读。
姜炎溪不知道孟冰雨到底会在韩国逗留多久,百般犹豫,还是悄悄梳洗,换上至今还没有穿出去过的新衣,避免被媒t认出,又仔细确认大大的帽兜可以把脸完全藏进y影。
他在镜前打量一下自己,小心地戴上口罩和墨镜,确定镜中的自己完全看不出身分後,深x1一口气,打开房门。
宿舍里很安静,成员似乎都各自在房间里休息。姜炎溪走到门口,正要开门,猛地听见身後有一间卧室的门开了。
「这麽晚了,你要去哪里?」
姜炎溪浑身一震,转过身,对上队长温和却不容敷衍的注视,话卡在喉间,什麽都说不出来。
队长慢慢走向他,姜炎溪低下头,任由他的视线在脸上逡巡,「是刚刚给你素描本的那个nv孩子吗?」
来不及掩饰的震惊闪过姜炎溪眼中,在队长一眨不眨的目光里,他绷紧的肩线渐渐放松,低声道:「对不起,队长。」
他放在门把上的手缩了回来,脑中一片空白。
队长转开脸,长长叹一口气,然後出乎意料地问:「你现在不去的话,会很後悔吗?」
姜炎溪立刻抬起头,发现队长的视线落在客厅置物架上,奇蹟去年年末夺得的那只大赏奖盃。
他的视线跟着望去,心跳沉沉地乱撞,而後听见队长压抑的声音继续说:「会的话就去吧。我不希望我的团员在最好的年轻岁月,除了冷冰冰的奖盃和一身伤病,什麽也没留下。」
姜炎溪眼睛慢慢睁大。
队长轻轻重复,「去吧。」
姜炎溪顿了下,飞快过去轻搂他一下,「谢谢你。」
他一定会更努力、更拚命维持奇蹟的荣光,然而这样的承诺说出来就显得单薄,他只能在未来用行动证明。
深夜的饭店人烟稀疏,姜炎溪没有引起注意,顺利搭电梯上楼,来到孟冰雨所在的楼层时,脚步忽然又犹豫了。
长廊漫漫,每一步都像飞蛾扑火,明知前途未明,仍旧心甘情愿步步迈向危险。
他无法戒掉孟冰雨。
上一次的夜店丑闻事件,当他被四面八方的压力b得无法呼x1时,唯一可以放心倾诉的人,只有孟冰雨。在她面前,他不用担心丢脸,不用焦虑影响偶像形象,可以还是会发脾气、会不知所措的姜炎溪。
他好想她。
姜炎溪停在孟冰雨给的房号前,没有直接使用门禁卡,而是选择按响门铃。电铃声响起时,姜炎溪几乎可以同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隐约的脚步声传来,门扉从里面一点一点被拉开。
完全敞开的那一瞬,孟冰雨只看到巨大的影子一闪,自己的後背已经扎扎实实地撞上墙壁,後脑被柔软的什麽包覆着,没有感受到痛楚。
没头没脑冲进来把她抱了个满怀的姜炎溪没有回身,直接用脚踢上了门。
房间一片安静,只有两人频率相合的呼x1声。
孟冰雨不知道他们身高差了多少,但肯定有近十公分。姜炎溪艰难地弯着身子,一手小心地垫在孟冰雨脑後避免她撞到,一手揽着她的肩紧紧拥在怀里,x口的热度彷佛要烧融薄薄的衣物,燃尽所有激动。
非要等一切热闹喧嚣都沉寂的时候,他们才敢承认想念。
姜炎溪的语气仍是锋利b迫的,力道强悍的拥抱微微压疼了她的骨头,「你来做什麽?疯了吗?如果不想再见到我的话,就这样永远不要理我就好了。」
他低沉的嗓音共鸣在紧贴着孟冰雨的x腔里,简直是种蛊惑。
孟冰雨没有说话,闭上眼深x1一口气,属於姜炎溪的冷冽气息密密渗进每一寸毛孔,熨平每一分焦虑与慌乱。
「我想见你,可是联络方式被孙霏霏删掉了。我犹豫了很久,还是……还是想要亲自来找你说。」
姜炎溪身子一僵,低头看被紧紧圈在怀里的nv孩,「孙霏霏?她对你做了什麽?」
孟冰雨想要挣开他,但姜炎溪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只好把手艰难地拔出来,摘下他的墨镜,想要看清他的眼神,「你高中离开台湾前,为什麽要和同学打架?」
姜炎溪的帽兜在激烈的拥抱中落到脑後,金发散落下来。没了墨镜遮掩,锐利的眼瞳紧紧注视着她,说不清的情绪在里头悠转,最後沉淀成平静的了然,「你看到影片了。」
孟冰雨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模糊的怀疑在心底慢慢成型,「孙霏霏也用那支打架影片威胁你要和她保持联络,是不是?」
姜炎溪声音蓦然一哑,「也?她对你做了什麽?」
「如果我要让你知道孙霏霏对我做了什麽,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先告诉你。」在姜炎溪不解的眼神里,孟冰雨几乎快失去最後一丝勇气,「我、我是因为钱才会和你断绝联系的。」
她结结巴巴、话不成句,昔年被孙霏霏一夥人欺侮的往事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b自己再回忆一次那种求救无门、连自己都厌恶自己的绝望。
姜炎溪眼神越来越冷厉,说到那一晚和孙霏霏谈定一百万的代价时,姜炎溪扣在她腰上的手臂越来越紧。
好不容易把陈年旧事一一说尽,又说到最後孙霏霏和夏日雪来找她时的情景,孟冰雨几乎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不争气的哽咽悄悄爬上喉咙,被她努力压回。
「我没有想过你会被牵扯进来,也没考虑过你的心情,逃了这麽久才来面对你,对不起。」
姜炎溪突然打断她,一把扯下口罩,「不要说对不起,我听腻了。」
凶狠的语气瞬间让孟冰雨眼里蒙上一层薄泪,几乎是下一秒,姜炎溪修长的指掐着她下巴,她突然在他眼底望见自己的影子,和那张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