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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默默背起自己的书包,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慌慌张张地逃离现场。

这些话无疑已经给足了她应有的尊重和颜面,所以,他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完婚了。

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大地上形成一片片金黄璀璨的光影,此刻她正独自一人行走在通往太子公馆的道路之上。

身后紧跟着一辆官惠派来接送她的林肯,但倔强的她始终不愿上车,即使身旁的保镖们苦口婆心地劝说也无济于事,无奈之下保镖只能拨通官惠的电话详细汇报今天发生的一切情况。

太子公馆她来了很多次,第一次的兴奋欣喜到此生噩梦,她想,这下有理由放任自己了。

薛天纵也是从银行才赶回来,他清楚的知道这次是文莱下次一定就是带着上膛枪的父亲。

古典又奢华的中式客厅里是跪了一地的仆人们,唯坐在象牙白的皮革沙发里抹眼泪,旁边是收拾好的行李箱。

她在等他,他不回来自己也根本出不去。

男人挥挥手支走仆人,步伐沉重的走到她面前,“今天,下课这么早。”

“嗯,结束的早。”她随口应道,声音是浓浓的鼻音,不知坐在这里哭了多久。

“新婚快乐。”唯扯着嘴角补了一句,抬起头看着将自己蒙在鼓里的男人。

她侧过身经过他的身旁,行李箱发出的滚轮声让他想到了初见,自己和跟踪狂一样跟了她几条街。

“你去哪!?”男人当即转身追了几步攥着她的手腕,声音里是不自觉的哽咽,他知道,留不住了。

美方打压,把她留在身边,迟早会暴露。更何况,父亲也知道了。

“你说你嫉妒我的才华,可明明才华才是你最不屑的东西,大少爷,捕鼠游戏到此为止了。”唯没转身,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重新拉上行李箱欲离去。

“不会……给我点时间,我处理好一切就会离婚,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他焦急的说,声音很轻,继续迈了一步拉着她,此刻的力气都用来攥着她的手腕。

&nbssp;唯只觉身在寒窑冰窟,情窦初开的时候她遇见一个人,一个年长几岁,带给她稚嫩情芽初生的人,一个带给她半生错觉的人。

在过去的某一天,那个人结婚了。可他还是幼稚的将自己留在他身边豢养,是求死的寄生虫,是割掉舌头的鹦鹉,是没有归途的背包客。

她想说太多话,可不知从何说起。一朵花从萌芽到凋零,只需要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

十四岁到十九岁,五年不长,回望皆是弹指,她的回望是无数片白色的药,是在睡梦中也被止不住的耳鸣颤抖折磨到呕吐,濒临窒息的噩梦如影随形,每一个发病的夜都将她的思绪拉回那个泳池里。

她莫名想到小时候在商场求妈妈买的迷你盆栽,她在一堆郁金香和玫瑰里选择了角落包装落了灰的向日葵。

原因很简单,好看易养还能吃。她很开心,回到家就铲了最新鲜的泥土将那株喜爱的花养在阳台,每天认认真真观察它的破土和变化,连着浇水次数和日照时间都进行了详细的划分,为的就是不让它枯萎。

但可惜,没等到开出那天就搬了家。

跳级到高中,她住在了学校,依旧一个人独来独往当一个闷葫芦,父亲在单位节节高升,没几年便当上了主任,妈妈也从商场辞去店长的工作,在家全心全力辅导她直到拿到圣帝录取书。

但同年年末,他们离婚不分家,妈妈说是为了她,爸爸说是为了他的工作不被影响。

录取书是拿到了,但还不如不拿。她忘了是怎么被爸妈带回国,她只记得自那以后就住进了夏热冬冷的疗养院,亲戚朋友避而远之,爸爸妈妈举家搬迁。

才去疗养院的时候还有个穿着病号服,一直在门口做重复动作的病友。

但很快,他们接二连三死于自杀,甚至没来得及让她记住对方的病号,便被拉去火葬场一把火焚了个彻底。

山河之大,天地之远,将多少灵魂困在十平小地之间。

生不带来一片云,死不带去一片叶,自由热烈,太难。

薛天纵总是擅长伪装,她没有社会阅历和经验分清话语的含真量。

已经浪费了五年,但剩下的未知岁月不能过这样的生活。此刻她有她要的,她有她想的,尽管未来蓝图模糊,但绝不是这样的寄人篱下。

人生的所有痛苦都不会被遗忘,它会活在永无止境的回忆里肆意生长。

薛天纵又握紧了她的手腕,男人的本能告诉他要追回来,可追求的继承权让他斟酌着接下来的话。

“你没有了我,又能去哪,又能做什么,呆在我身边,我起码在生活质量上给你提供的是最好的。我会联系父亲,给我点时间可以吗。”薛天纵拿出一张卡,塞进了她的口袋里。

他没有等到她的话,女孩固执的抽出自己的手腕,在他痛苦的凝望下离开了。

一同凝视的,还有趴在三楼栏杆看着薛天纵的薛政元,他一手拖着脑袋,睨着大哥狼狈落寞的背影。

薛家的儿子们,大哥是顶一代人的牛,身在曹营心在汉,拼了命给国内搞研究。似乎只有他已经二十岁还整天无所事事,干一行恨一行。

他拿出手机,给拉瓜迪亚机场的负责人打去电话,这是距离公馆最近的机场。

此刻的纽约是深夜,繁星点点挂在黑夜更显寂寥,阵阵凉风下的街道是她拉着行李箱,突兀的滚轮声此起彼伏,她没有绿卡和护照,剩下的的证件都被薛天纵扣了。

好不容易到了机场难在了购买机票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配上优雅的管弦乐让她红了眼也羞红了脸。

唯叹了一声气,看着黑夜里灯火通明的停机坪上来回起落的飞机,好在十分钟后一位华裔负责人找到她,主动替她解决了机票的问题。对方似是同情,不该问的一句也没有问,破格为她买了一张票目送她登上飞机。

纽约到新加坡市樟宜机场,十四小时。

她对乘坐飞机有着深深的恐惧,那种痛苦的耳鸣就像是恶魔一般如影随形。每次坐在飞机上,都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可怕的噩梦之中。

手指紧紧蜷缩至指尖泛白,她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血管跳动的感觉,一下一下,轻缓无力。

头等舱很安静,安静到周围没有一丝交谈声,她独自一人倚靠在座位上,四肢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透过舷窗,隐约看到新加坡樟宜机场在晨雾中崭露头角,浑身痛到意识模糊之际,一只温暖的手掌覆盖住了她紧攥的手,带着无数的热意捂暖她冰凉的手。

“这是落地时的正常反应,别害怕。”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传入她的耳中。

突如其来的接触和言语让唯感到一阵惊愕,她试图用力将手抽回,但那只手却紧紧握住她,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不仅如此,对方指尖用力,强硬的挤进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紧扣,两人的掌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细腻的汗珠相互交融在一起。

这陌生的触感令唯心生不安,她的心跳愈发急促,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尽管内心充满抗拒,她却发现自己无法挣脱对方强有力的握持。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们十指如同被命运纠缠般紧密相连,让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被耳鸣和病发的颤抖折磨的难受极了,半晕半醒间感受到有人用热毛巾擦去她的汗,脚踏实地的不是她,是抱着她钻进一辆车的男人。

再次清醒时她在新加坡市的总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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