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羞辱林匪
毕业后的李怀西拼命努力工作,在小有成就时,跟童琪娜在一场商业酒会上,偶然见过那么一次,那个女人对他无半点伪装,嘴里也满是“他的人生被你彻底毁了,而你却成为多少人想要结交的新贵,李怀西,你是不是很满意自己的报复?还是觉得得不到的东西毁掉才痛快?”
李怀西坦然的承认,又不忘讥讽童琪娜“那童小姐打算为林匪守身等待吗?”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更加视对方为肉中刺,可自那之后,两人再也没碰过面。
林匪进去的某一年夏天,李怀西应林匪姥姥的请求,去过平县看望要辞世的老人。
那是他时隔很久,再次看到林匪的姥姥,老人的全身瘦的就像皮包骨,脸颊深陷,眼窝下漆黑如碳,在看到他出现的一瞬间,挣扎的要从床上下来,李怀西急忙过去搀扶住她。
她很轻,好像随时就要化成一阵风。
老人眼泪簌簌,用她那两只满是褶皱的皮肤的手掌抚上他的脸,说“怀西啊,林匪他这辈子就算完了,他父母走的早,我们又不会教,他走了邪路,我们也不知道,我知道他伤你不浅,去坐牢那是活该,但是你就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脸上,等他出来了,你,你帮帮他,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剩他自己了。”
面对吊着最后一口气的老人,李怀西心中再多的怨恨也比不上让老人走的安心,他应了老人的要求。
老人说了很多事,也是在那时,李怀西才知道林匪的家事远比他当时去林匪家时看到更为复杂。
林匪的姥爷在林匪入狱的第二年因为二儿子想把林匪爸妈的这套房子卖掉去置换市里的新房,老人不愿意,也被气的心脏病发去世。
往后二儿子也没再打林匪家这套房子的主意,可林匪的姥姥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生的狼子是在等她死后把房子占为已有,所以她为了给出狱后的林匪留点钱把房子给卖了,钱封存在银行,算是给林匪留点东西。
可她卖掉房子把钱留给林匪,也招不来二儿子的什么好脸色,二儿子每天不是想着把银行的那笔钱转到自己名下就是控诉老母亲对自己没感情。
直到一次争吵,老人被气的瘫痪住院,后来直接被扔在疗养院,身体也每况日下,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情况下,只能厚着脸皮求李怀西来见她一面。
她一个活了几十年的老人,怎么会不明白,李怀西可以在大年初五不愿千里跑来平县来过年,可以和林匪要好到同睡一张床,而后又是那么坚决的要把林匪送进去监狱,绝对是从小就惹事的林匪做了什么让李怀西不可饶恕的事。
她从未怪过李怀西,真正让她拜托李怀西看顾林匪的原因,是起于她和老伴去南市请求李怀西和解时,李怀西阻止他的母亲说出他们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的“隐情”,她知道那或许才是李怀西真正无法原谅林匪的原因。
也因为李怀西当时的阻止,让她觉得李怀西是个心善的孩子,只因他受了林匪莫大的伤害后,愤怒之际,还是选择为林匪保全面子,照顾两个老人情绪,没把林匪对李怀西做的那些事告诉他们。
所以,她无比坚定的认为,没了父母,没了姥姥姥爷的林匪,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李怀西了。
为了见李怀西,有一段时间,她闹的很凶,闹着让陌生人去南市,去南大,打听一个叫李怀西的人,好在,李怀西在她合眼前来了。
她也终于完成了她的遗愿,安心的去地下见林匪的父母。
林匪姥姥葬礼的那天,李怀西特意推了时间再次来到平县,不过他到达葬礼现场并没有下车,而是叫人把林匪那个仅跟他有过一两面的堂妹带到车上。
在林匪堂妹过来的间隙,他听见有在马路边的两个女人聊天,其中一个女人说“就这家的孙子,以前不学无术,总是打架惹事的那个,考上南方的一所大学,去了还死性不改的惹事,说是因为打人进了监狱,好好的前途也毁了,今天他姥姥的葬礼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回来看看。”
另外一个女人满口可惜的说“是啊,老两口年纪那么大,去了也是迟早的事,就留下一个进了监狱的孙子。”
……
李怀西一边听着两人的闲聊,一边不由得开始反省自己是否“报复”过头,因为是他害的林匪没有见自己姥姥姥爷最后一面,是他害的林匪不能来尽孝,可是转念一想起自己受过的伤害,又觉得林匪罪有应得!
等林匪的堂妹上了车,看到找她的是西装革履,成熟许多的李怀西当即冷了脸。
堂妹对他并没有像林匪姥姥那样的好态度,她一个劲的说着李怀西害了自己的堂哥。
李怀西静静的等她发泄完,反问“我害了他?那为什么你的姥姥在临死前要见的任是我,而不是你们一家人?你知道自己的父母逼着你的姥姥姥爷卖掉林匪父母的房子,是为去市里买新房吗?”
堂妹被问的没了声,李怀西把装了银行卡的信封强硬的塞到她的手里,说“我一直记着你们对我的热情款待,也记得你们对我的真诚,但我与你堂哥的事,我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这笔钱能让你们家在市里买一套不错的房子。”
“往后不要再打林匪名下那笔钱的主意!”李怀西说。
他觉得自己是在完成对林匪姥姥最后的要求,此后也便与林匪再无瓜葛!
堂妹听着李怀西的话,抽出信封里的银行卡,有些不明所以,“你,这么多钱!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一边害了我哥,一边又”
李怀西不想听她废话,直接打断她,开了车门,让人下车。
可他并不知道,在相隔一条马路的葬礼现场,因亲人去世被允许回来完成葬礼的林匪正抱着姥姥的遗像像个木偶一般毫无生气的站着。
他也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不久,林匪的堂妹会把李怀西来的事,李怀西给了她一笔钱的事通通告诉林匪,等林匪追出来的时候,李怀西的车早已到了凤城。
在这以后,他再也没有听到过与林匪相关的任何事,在时间的流逝中,终于连林匪的样子都想不起,他以为他真的可以忘掉过去。
可那些过去从来不是他嘴上的忘了就能忘了的,它们变成一颗种子在他深不见底的心底生根发芽,等待了七年长成参天大树,又因为林匪的出现,在顷刻间碎裂在他的办公桌面,让他一时间恍惚自己到底在哪个时空。
直到他的面前出现一张纸巾,李怀西才缓过神,接过和若初递给自己的纸。
看着桌面的文件上一摊水迹,摸了摸有些湿润的眼睛,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只得低着头拿着和若初递给自己的纸用力的擦着文件上的水。
李怀西也不知自己把文件擦了多少遍,和若初什么时候退出去也没注意,他把纸团扔进垃圾桶便打算回家歇着。
只是在下到停车场后,远远的就看到林匪站在自己的车旁,一会看下表,一会又看下手机。
李怀西走过去在他一米多远距离停下,冷冷的问“你在等我?有什么事?”
林匪把自己的手机放进衣兜里,一个大步越到李怀西身边,也不管李怀西愿意与否,直接揽住李怀西的腰,坏笑说“你说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叙叙旧,交流交流感情。”
李怀西手抓在林匪揽在自己腰间不安分抚摸的手用力往开掰,可林匪一边将他搂的更紧,一边摸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开门。
车门一开,李怀西便被塞到副驾驶,林匪则是自己坐在驾驶座,直接将车启动开了出去。
李怀西一句话也不愿跟这个无赖说,林匪就一边夸赞他的车这里好,那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