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蛇吓人小蛇疑惑
吸收妖丹的应时序的脑子里突然冒出大量不属于他的记忆，原来他穿越到一本书中——这条小蛇是修仙界的反派妖王，遭人陷害沦落到乡野间，退化成男童的小蛇被一对夫妇救下，哪曾想仇家再次追来手刃了无辜的夫妇，而他难逃厄运最后以兽体死在了路上，他的灵丹污染了这片土地造成大量生灵死亡，最后被成长后的正派男主终结了一生。
“真是凄惨啊。”应时序喃喃道。
耳边似乎呼出一阵轻微的笑声，手腕内侧传来尖锐硬物滑过的触感，接着，应时序感觉到侧颈的皮肉被什么叼起来。
“唔——”应时序大汗淋漓地醒来，一张妖冶邪魅的脸凑到自己跟前，应时序向后看去，那位的脖子如卷尺般柔软的绕在自己手臂上好几圈最后攀附在他的胸口。
“”应时序两眼一翻差点又昏过去。
蛇妖滋滋地笑，把脖子伸得更长，把头仰得更高，没有被束带绑好的长发如树的根须茂盛、黑暗、神秘，它们全数盖在应时序的头顶，遮天蔽日，让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直直对望。
“小人类，你睡得可好啊。”蛇妖的声音微扬，有种道不明的勾人。
应时序僵硬地向四周看去，但他什么都看不到，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去拨开如冠冕般的发帘，蛇妖却像早已知晓他的心思，头颅游走在空中顶开一处光亮，转过头笑盈盈地看着应时序。
“我们在树上，你睡的跟死了一样，连外人来了都不知道。”蛇妖咧开嘴，人类男子的樱色薄唇兀自撕裂成三角形的兽口，他旁若无人地伸出蛇舌卷过自己的毒牙。
应时序在蛇妖的话中捕捉到重点，他问：“外人，什么外人？”
还在把玩自己毒牙的蛇妖饶有兴趣地偏过头，应时序感觉到环抱自己的手臂缓缓收紧并把他送到蛇妖面前，应时序的脸颊上散着冰凉的发丝，说来也奇怪，蛇妖浑身都冰冰凉凉的，连他的长发都如雨滴落到了他的头上。
“和你一样的外人啊。”蛇妖眨眼间变化出兽瞳，血腥的眼睛里是赤裸的恨意，“怎么装不认识？嗯？”
应时序呼吸不上来，蛇妖的头发勒住他的脖子，蛇妖的脑袋在空中快活地摇来摇去，突然卷住他从树上一跃而下。
“啊？啊啊啊啊啊！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啊啊啊呕！”
应时序爆发尖锐的爆鸣，把安全落地的蛇妖吓一跳，他皱着眉说：“不就跳个树吗，娇气包。”
应时序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蜷着身体如考拉抱树一样夹住蛇妖的头发，蛇妖似乎很享受应时序这种全身心都依靠的状态，虚空牵着他往前走，也就形成一位成年男子被头发搅在空中双腿被两只手臂环抱在胸前，而抱人的主人脖子一半在男子手臂上一半拉长在前端慢腾腾的探路的恐怖景象。
蛇妖本想几个点步飞到目的地，可他看到怀中面如菜色的小人类还是选择踱步过去。
“到了。”蛇妖停到一处塌方的地方，见小人类没认出来补充道，“这是昨天的农家小屋。”
见应时序还没说话，蛇妖旋转一周回去查看，没想到应时序垂着头呼吸十分急促，蛇妖拉着他送到自己跟前，小人类额头泌出细汗，一看就是被吓的，蛇妖扭回去眨眨眼，恍然大悟，他啧啧不已：“是本座的不是了，让你们师兄弟这般掏心掏肺的见面。”
头发附上应时序的双眼浓厚的捂住，环抱应时序的手臂往上一顶，将应时序旋转一圈扛在肩上，蛇妖踢踢地上的石头，扎在断石上的残肢断臂瞬间灰飞烟灭。
“哎哟～我们乖宝宝真是受惊了，让本座好生心痛。”蛇妖怜惜的语气急转直下，嘶嘶的抽气声传来，他凑到应时序的耳边低沉地说，“要不把乖宝宝的脏眼睛剜掉吧。”
下一秒，发丝发烫发热起来，被触碰的皮肤皆燎起了水泡，应时序闷哼一声，手在空中匆忙地抓起来，蛇妖眯着眼睛乐滋滋地赏着，注意到应时序的嘴巴一动一合，美美地划过去听小人类的遗言。
“小人类，你还有什么要说？”
“那对”
“那对？”
空中飘出烤肉的香气，蛇妖不禁咽了口口水。
“那对夫妇就是被他们杀死的。”
蛇妖蓦地停下，他在逃亡路上勉强稳固成男童的人形被一对夫妇救下，结果害的夫妇被牵连杀害，他只得泯去气息成为幼蛇，途中又遇上了小人类。
应时序咳出一滩血，他浑身烫的惊人，炙烤的痛苦令他的口腔烫出好几块白斑，他自知做不了什么，可他看不惯书中那些正派的手段，那就让他最后帮这个蛇妖做一件事：
“前面前啊——有一个村庄，里面有位医者，去找他，他叫冬——呕，能，能治你的病”去把男主的机缘夺走，你不该死在泥地里。
没想到那些人连他的替代品都做出来，他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他升起了滔天的怒意。
蛇妖疑惑地说：“你在说什么。”
“不是不是你的错，你，你咳咳咳咳！啊——没错”谁叫他喜欢爬宠呢，一只漂亮的小蛇到死都为别人证道，不该，他不该沦落自此。
可那个草包人类却什么都懵懂的模样，难道也是同他一致被抛弃的玩意？蛇妖越想越不对劲，他为什么没有从小人类身上察觉到怨气，他居然不怨恨自己？
蛇妖把头发移开，应时序的脸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分不清是脂肪还是血水的的东西往下掉，漂亮的鼻梁只剩下骨头，那双被他恐吓数次的眼睛也蒙上浓厚的雾气，小人类快死了。
蛇妖把应时序抱在胸前，应时序血肉模糊的手掌无力地搭在他的脸上。
应时序感觉到身上的束缚逐渐褪去，他不怪蛇妖对他的敌意，他是普通人，蛇妖不是，他生在和平时代，蛇妖不是，更何况他还和首席长了一张极度相似的脸，所以应时序无法怪罪他，他只是遗憾。
“你真的好漂亮。”
“什么。”
“漂亮的小蛇。”
蛇妖觉得好笑，应时序却起了坏心思，反正他都要死了就当他恶作剧吧，他拍拍蛇妖的脸扯住他的头发，蛇妖不明所以但是随即弯下头，应时序突然涌起无数力气摁住蛇妖的后脑勺对着他的嘴唇使劲清脆的发出“啪”的一声强吻。
啊，本来只是想亲他脸颊的，算了也没差，应时序这样想着。
蛇妖怔愣一瞬，然后，应时序头往后仰，断气在蛇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