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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师勉愣住了,有些惊讶,但不至于目瞪口呆。他忍住说教的想法,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于这个他之前是有猜测的,只是没有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他抱住她,脸对着墙壁,还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长气,忍耐脾气。
“没事的,哥陪你去看心理医生。”他安慰她道。
“不行。”她却斩钉截铁的回答,神情有些激动,“我现在不能去看心理医生,如果被拍到,会产生负面舆论的。”
褚师勉按下她的手,温柔安抚她,“不会的,一切都有我在。”
她看着这张脸说出这句话,突然就安静了。这句话可以说是自大狂妄的,但好像只要是他说的,不管是戏里戏外,她都无比相信。
因为他的话,她原本此起彼伏的情绪平缓了许多,疲累对着她松懈下的精神开展了攻击。褚师玉此时有些恍惚,头也有些昏沉。她没有听清褚师勉讲了什么,对外界的关注度很低。但她突然想和他说些话,她的心里憋了太多太多的话,分不清是梧兰还是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该从哪一句开头。
“哥,我,让我想想”她在哭泣后颇为迷茫的样子,双眼通红,血丝在混浊的眼白上若隐若现,半干的泪液粘腻的粘在面颊上,几缕发丝挂在嘴角。
褚师勉伸手将她的头发从嘴角拨下,可表情未曾放松,反而愈发凝重。她真的变了很多,不像是褚师玉了。按照褚师玉的方式来,她生病了,就算在病床上也应该扯住他的手指,然后一边无力的摇摆,一边为自己辩解生病的原因不是她的错,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安静,像被扼住脖子一般的脆弱。
“好,”褚师勉立马接着,想着事情又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句,“好。”
褚师玉还在想,两人都没有讲话。
病房里的白炽灯非常亮,看它一眼就觉得晃眼。它的光线凌厉地射向屋里的一切,仿佛能刺穿一切,包括两位沉默的人。
“我对不起知谓,”她终于感受到了这个房间特殊的氛围,压力迫使她随便讲出了一句,“他是替我死的。”
“不对,没有王知谓这个人。”褚师勉立即反驳。
她顿住了,张开嘴下意识回道:“不是。”
“他是一个角色。”褚师勉看着她的眼睛,很心疼,“一个存在小说和电影里的人。”
褚师玉低下头,又迅速抬头,“他喜欢鲁银峰的诗歌,会用报纸折花。”
“你从哪里知道的呢?”
她又慢慢低下了头,好像是在梦里。
“我刚刚被人救下了,他说我不该死在阴影里。”褚师玉苦笑,“我明明知道这是梦,却总是把梦里的事当真。”
褚师勉按着她躺下,“多晒晒太阳有助睡眠,明天跟我去运动晒晒太阳,别想太多。”
“等出院了搬过来和我住,你那个房子我已经找人收拾了。”
褚师勉对褚师玉絮叨,但她的思绪还停留在真真假假的话题上。
“这些是假的,那我喜欢梧蓊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忽然开口,眼神流露出痛苦,“他也是假的,我该怎么办?”
“你只需要做回自己,”他弯腰对着她的脸,右手轻轻抚摸,“你不是梧兰,也没有喜欢梧蓊,只需要做回褚师玉就好。”
他慢慢哄着她,打算等她睡着再出去。褚师玉握住他的手,躺的不太安心。
“你会在旁边陪我对吗?我醒来也可以看见你?”
“是,我一直在旁边,醒来我也在。”他点头肯定。
“好。”她没有多余的话,快睡着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强撑着困意迷糊的对他说:“别跟梦姐他们说,他们会担心”
话语未落,她已经沉沉睡去。
他听见了,手指不自觉捏紧了,然后轻手轻脚走出门,在外的孟泷王梦急忙走近问道:“怎么样了,有说什么吗?”
“没事,”他的火气逐渐上升,但想到褚师玉的话强压下,冷脸道,“只是又找我哭不舒服。可以向公司给她争取多少休息日子?”
“之前是申请了两天,没想到第一天就酒精中毒了。”王梦想到那满屋子的酒瓶,头皮发麻&esp;,“我已经拍了阿玉房间的样子给公司,他们也怕出事,起码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调整。
“行,她出院就搬我那去,她这样我都不放心她去学校上课,还是继续上网课算了。”他不自觉揉了揉额头,直觉得胸肺那有一股野火烧的旺,发泄不出,“怎么会有褚师玉这种人呢?”
孟泷见他一脸头疼的样子,有些担心,“你别骂她。”
褚师勉不可置信的看他,“她这个样子,我怎么敢骂她?”他情绪一激动,声音微微提高,但紧接着又想到了房内刚睡下的人,急忙压低声音,“我抽空带她去心理医生那,看看能不能调节。”
两人连连点头。
三个人悄声走回屋内,褚师勉看着病床上那个小脸惨白的人,生气和后怕齐发。他既想把她抓起来打一顿,又想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他就没见过这么能惹事儿的人!
他摸了摸她的脸,温凉的贴在手心,臭丫头,你再进一次医院,我就打你八百遍!我真的很不喜欢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