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誓言（2）
莫兰没有走远，他还是留在往日与艾琳共处过的木屋里，等待着三天后的答复。
埃丝特来到木屋附近，我也一起看到站在木屋前落寞的身影。
他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像一尊雕像。
忽然之间，我又想起他在车站等待时的场景。
在现代的我已经死了，莫兰又变成一个人，他此时此刻，是否也这样孤零零的站在夜空下，望着满天繁星，回忆着我们的曾经……
好想抱住他，大声的告诉他，未来你会有一个平凡普通，但是愿意和你相守誓言的妻子，不再孤单……
如我所想，埃丝特看着莫兰的背影，也情不自禁，想要走过去……
可是莫兰早已发现埃丝特的存在，“你有什么事，艾琳的女仆？”
埃丝特局促的说：“莫，莫兰先生，您的手臂需要立马止血，不然会死的。”
“如你所见，我是吸血鬼，这种伤并不致命。”
我以为埃丝特会离开，但她却一把撕下半块裙子内衬，抓住莫兰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将砍去手掌的手腕裹起来。
“第，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您也对我说过，‘流血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虽然您不在意，但伤口是会痛的……”
莫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在吸血鬼面前流血很危险。”
埃丝特有些不舍的放下包扎好的手臂，低头小声说：“我听过吸血鬼的传说，他们闻见血味就会发狂，可是您好像不太一样。”
“并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嗜血，只有劣等品种，才会如此失智。”
“莫兰先生果然不一样，我就说您像天使一样美丽，怎么可能做出刚才那些怪物的行为。”
埃丝特望着莫兰的背影，她终于有机会，近距离的，与爱慕之人对话了，心间满满当当的情感，多到她想全部倾倒出来。
“回去吧。”莫兰说道。
“我想在这多陪您一会儿，可以吗？”埃丝特忐忑的问。
“随你。”
[三天后，也许艾琳小姐就要和莫兰先生一起离开了，这恐怕是我最后能与他相处的机会了……]
[神啊，如果你能听见我的祈祷，请让我永远停在这一刻吧……]
就这样，埃丝特蜷缩着靠在树干旁，看着莫兰的身影，倦意一点点升起，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直至眼睛闭上睡着。
我怅然感叹，莫兰与艾琳之间的感情，将在三天后迎来最终的结局了吧。
莫兰对艾琳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我也无法估量，他许下共死的誓言，和对我的说辞几乎一样。
我好像也能理解一些，在族人之中被孤立的他，独自活了很久的他，只是想在最后寻找一个不会背叛的家人，一起生活，再一起死亡。
可是尤金的出现，让我确信是他破坏了莫兰最后的愿望。
甚至到现代，他这个简单的愿望，依然被破坏了。
天亮后莫兰不知去向，埃丝特也返回格伦斯家了。
庄园的花坛，在辞退园丁后，已经长满了杂草，枯萎的玫瑰蔷薇只剩下几片泛黄的绿叶，通往府邸的石子路，也满是落叶无人清扫。
一名厨师，一名管家，五名仆人，再加上死去的十几名护卫，是格伦斯家族仅剩的人员。
回家后的艾琳，第一天不吃不喝将自己紧锁在卧室里，令人心碎的哭泣声持续了一天。
第二天，她仿佛变了一个人，挺直着脊背，昂着下巴将卧室门打开，红肿的眼睛里，不再有悲伤和迷茫。
她变得成熟了。
所有人都能看出，她已经做出决定。
当天夜里，埃丝特端着茶托，尽一切可能死死低着头，全身用力绷紧，以免被人看出她的颤抖。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她在心里疯狂的呐喊。
“艾琳小姐，我由衷的为你的选择感到高兴。”尤金靠在沙发上，朝着艾琳敞开双臂，英俊的脸庞一片笑容。
“您确定只要将莫兰带给你，我的家族就会重新恢复爵位？”
“当然。”尤金翘起二郎腿，倨傲的说：“不仅如此，还能赠予你一杯圣水。”
他打了一个响指，旁边眼神呆滞的仆人立马递上一个拇指大小的黄金瓶子。
“不仅能让你的身体恢复健康，还能拥有吸血鬼一般的永生。”
艾琳震惊，“这，这不可能……”
尤金也不解释，两指夹着黄金瓶子，自顾自的说：“在无尽的生命面前，再美好的爱情，也不过是一段短暂的花期罢了，只要你愿意，财富、爱情应有尽有，这才是符合你高贵小姐的身份。”
艾琳看着黄金瓶子，仿佛有一股魔力，吸引着她一步步走近。
当她即将触碰到瓶子时，尤金一把揽过她的腰，将她压在身下，眯起眼睛温柔的说：“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先收取小小的利息。”
紫色的裙子碎裂，如雪花般缓缓飘落，少女白皙的身体躺在衣冠整齐的男人身下，娇弱的花穴，被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男人狠狠贯穿。
处女的鲜血滴落，尤金双眼猛然变红，除了我这个旁观者以外没人看见，他发狂的抽动着，面上贪婪的欲望之色难以自抑。
房间里的喘息声声不断，直至艾琳被插到昏迷，他才射出精液，缓缓退出。然后随意擦拭了疲软的巨物，整理好衣衫，不紧不慢的走出卧室。
站在门边的埃丝特已经抖成筛子，她盯着地面一动不敢动，全身僵硬到失去知觉，看见锃亮的靴子出现在视野里时，有一种死亡的气息悬在头顶。
我看见尤金在埃丝特面前停顿几秒，他歪过头俯视着埃丝特，随即意味不明的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对上那双红瞳，不禁令人浑身寒毛直竖。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着埃丝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