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去寂寞来(用餐时慎入)
游灵飞,只有连美人不要安置,一下车就去了。
息再接她,被她拧着肩膀哭骂:“息大人,你让我耐心,我耐心了,蓝谨却已死去。”
她在苑中奔跑,抱着裙子爬到象背上:“带我去那位叫季休的女子处。”随行宫婢急得大喊:“美人,象哪里能听懂人言呢?”但大象起身,驮着连美人大步向东。
在文鸢看到金华车盖的当日晡时,灵飞宫中大地动。文鸢、青来与贺子朝都知道象背上不是息再。他们听着鬼嚎一样的“季休”飚远,明白为人玩物的己身,要有新的遭遇。
又过一时,息再徒步到露台,带走了青来。
“你手小,绾发时抓不住,就让贺大人帮忙。唉,公主你一位小女子,还要我来教你绾发。果然如你父皇说的,什么来着,‘陋’?”
青来的嘱咐很不中听,文鸢支支吾吾,拉住他的袖子,递给他一包梨核。有了贺子朝以后,两人许久不分食同一个梨。
青来反应过来,想捏她装满梨肉的腮:“跟着我一起吃梨,你瘦了很多,以后跟贺大人吃点别的,你应是能长这么高的。”他在自己的眉间比量。这时息再的催促声来了。青来垂下手:“你多吃点,不然我杀你时,你都迈不动腿。”
贺子朝听了许久,终于无法忍耐,横眉上前:“这疯子。”
“贺大人,灵飞宫中只出一名生者,友爱如我与公主,也是要互相残杀的。即便大人你,到了最后——”
“你走吧。”贺子朝拦在文鸢身前,不让他再看文鸢。隔着贺子朝的肩膀,文鸢也劝青来:“早去早回。”青来这才欣慰,吃着梨核,一级一级下露台。
“公主,”青来走远以后,贺子朝退了一步,竟在文鸢身前行跪礼,“子朝会活到最后,全为了公主。公主是子朝侍奉之人,这是定礼,如果最后仅剩公主与子朝,则子朝会北首了断,让公主出宫。”
“多谢贺大人。”文鸢恍恍惚惚,攀住贺子朝的肩膀。
贺子朝脸红至耳畔,不敢动弹。看到文鸢垂眼向着露台下,他知道她受了刺激。
贺子朝收起矜持,任由他的公主依偎。
然而再过一时,息再徒步到露台,又带走了贺子朝。
文鸢一人坐在招云榭前,后来突发奇想,学青来的样子爬到招云榭的屋顶。在灵飞行宫的一月半,她的手脚变得轻快。如果现在去给赵王酌酒,大概不会被皇帝批评为“陋”。
皇帝和赵王都来了,就在豫靖侯的封县中。传闻天子驻跸处有龙旋紫气。可文鸢怎么望,都望不到,反而是宫城正东方升起一股青烟,寂寞去,寂寞来,牵动许多人的眼与心。
连美人就在正东方,用皇帝印命令羽林开掘垣墙,把蓝谨身亡那日所有在场人的尸体全部翻出来,运到怒人阙,又接过捆绑季休的绳子,牵着她一个一个确认。
季休吐了几遍,问连美人:“你是一位女修罗?”
连美人勉强地笑,点火准备烧死季休。恰逢青来由息再拿剑抵着,走到怒人阙前。他反应很快,飞身盖在火焰上,大叫:“无事!无事!”
青来盖灭了火,身上在冒烟,皮肉也被烧烂。息再权当不知,从连美人身边经过。
连美人这才想起灵飞行宫的规定,对青来多了好感:“不错,你为何要帮我?”
“只是习惯,灵飞禁灯火嘛。”青来流着汗说。
连美人招手,让他站到自己身后来。
“蓝谨身死那天,在怒人阙的就是你们几位吗?”连美人大声询问尸体,又拽了一下绳子,将季休拽到面前:“漏掉一个人,就用一部分肺腑来换。”
季休死死盯着青来。看到他皱眉了,她突然狂笑:“你又在伪善了,不用装作担心,我不会说她的名字。”
然而青来只是因为灼伤疼痛难忍而皱眉。
季休很尴尬,努力思考着:“还有谁,还有谁……”秋草香忽然让她忆起一张清隽的脸。
季休拍着石砖:“我知道了!还有一位颇文质的君子,身高体长,穿着整齐,风采如息大人。”
“是贺子朝。”息再和连美人同时说。
贺子朝被带到时,连美人避而不见:“皇帝最厌恶的人。”
贺子朝更嫌弃,擒着衣襟,生怕碰到美人的衣服。
蓝谨的尸体在垣墙最下方,掘出来时仅剩一具手脚零落的骨架。
连美人大哭不止:“怎会被人害成这样?”她去拧息再,息再避开了,去拧季休,季休爬走了,只有青来听话。
连美人没拧他,扶着他的肩膀:“那天在怒人阙的人,都得去垣墙下埋着。你看看季休骗没骗人,若她骗人了,我要拿掉她的肺腑。”
青来趴在地上看了一圈,最后看着自己,也吐了:“没错,是这些人。”
“好!”连美手持皇帝印,让羽林重新掘坑。
但青来抹完嘴,立刻抓住她的衣摆:“美人慢来,你得先拿掉季休的肺腑。”
贺子朝和息再同时反应过来。贺子朝想拦。息再先拦住了贺子朝。
“什么意思?”
“季休漏说了文鸢公主。”青来指正季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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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谨是重要度拉满的剧情角色(虽然死得早)尽量不要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