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过了。
乔兮刚上车坐定,就被沉念骐伸手一捞带进了怀里。
沉念骐的公海之行的确是有事,还是大事儿,12月月中,沉念骐就从他爹老婆那儿得到新“国九条”将出的消息,也就是他后妈项女士,审计署党组成员,强权中心唯一一朵50出头的娇花。
沉念骐自个儿亲妈40不到就死于乳腺癌,没见他老子伤心多久,一年后在沉念骐18岁生日当天,亲爹后妈于老爷子大力操办的宴会上一见如故,于是军政联姻,各自在各自的权力道路上高歌猛进,他爹前年在接近60的门槛终是如愿定衔上将,去年已调任大军区军区司令,老爷子开心,家族各叔伯婶婶仰仗,就连沉念骐自己也因为家里这俩尊大佛在商场如鱼得水,也不知两人是早就暗通款曲,还是单纯利益勾连强强联合,两人都嗜权,他亲妈醉心风花雪月,可能一开始跟他爹就不是一路人,就算是初恋又怎样?想不开在十几岁的年纪就耗在他爹身上,于是大好年华活活把自己耗死,沉念骐是既得利益者,可能不懂事时也怨过,但现在,现在30岁了,自然明白成年人的世界钱权名利,样样都比爱情重要。
沉念骐靠金融发家,虽然地产、文娱干得风生水起,但金融投资乃是奠基石,大多数听起来几亿十几个亿的项目,在金融业动则百亿的规模面前,一下就露了怯,去年出了几个金融大案,老鼠仓横行,资本空手套白狼,受骗上当耗尽家财的散户寒了心失了望纷纷止损,几个知名的国外资本也跟着折戟,于是玩不起连夜撤资清仓甩卖,a股接连遭受重挫,大家对市场灰心,对监管失望,于是目光转向国外,大批资金外流,国内证券股票市场就这么绿了大半年。
金融市场之于一国经济也是重之又重,近些年都在强调建设金融强国,国家下了决心整治金融市场,念骐从小就在政治圈长大,政治敏感度自是敏锐,搞金融哪有几个真干净的,项女士给的消息有限,但得了消息,后面比的就是速度,沉念骐约了证监会某副主席,又通过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兄弟情谊的陈柏,拉上另几个相关经济要员,找了个周五晚上一行人不同路径同一目的地,开着游艇直达某公海海域。
当官弄权的压力大,欲望也大,法制之内都压抑着,法制之外就如野兽,没有比公海更安全的地儿。
吃喝嫖赌倒也都有,牌桌上,酒席间,大家绝口不提“新国九条”,总是说着意味不明的玩笑话,句句没说政策句句都是政策,沉念骐赌桌上输了1千多万,还连带送出去几套房,眼睛都没眨一下,玩累了再一带二,一带一,含蓄点的回房乱搞,开放点的就地正法,男男女女好不淫乱。
沉念骐不搞,他只是冷眼瞧着,陈柏搂着个大胸女主持问他这是给谁守节呢,沉念骐也只是笑了笑,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也不是没动带一个睡一觉打一炮的想法,但是出发前几天乔兮刚好空闲,他夜夜笙歌,压着乔兮吃了个够,可能是酒足饭饱,可能是食髓知味,知的还是自己刚好喜欢的那一味,于是尽管带上来的男男女女,个个极品,但在沉念骐这里总是差点意思,年纪越大越挑剔,将就不了,于是别人玩够了在床上征伐浪叫,他在甲板海钓日光浴。
回来沉念骐就暂缓了一个投资,也叫停了那家游戏公司的上市,今天晚上跟投资公司的几个股东吃了个饭,含蓄的通了个气,接下来得倒查下以往的几个有点灰色手段的投资案,该断的得断,该料理的得料理了,资本市场指导性文件眼看就要下来了,监管“长牙带刺”,绝非说说而已。
车里温度很高,乔兮脱掉羽绒服,只穿了件宽松的浅色羊绒针织靠在沉念骐怀里,她其实有点热,但是又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
“怎么录到这么晚?”沉念骐的鼻息间有淡淡的酒味。
乔兮把手指放在沉念骐喉结上,感受着他发声时的喉结震动,瓮声瓮气的回:“要访,要谈,要演,要排练,明天还有一天呢。”
综艺不比电影电视,她初次录制,既生疏也不习惯录制节奏,面对台下几十号人,她压力有点大,今天主体是演,虽然整体还算顺利,但是录制了一天,这种实景演绎综艺让她感觉更像话剧的形式,情绪大开大合,一天下来说话的欲望都没了。
沉念骐抓住她的手握在手里,修长的食指在她手背上打着圈:“明天几点录制?”
“好像是10点吧。”乔兮从沉念骐的手里抽出手,没骨头似的瘫在他怀里,手在旁边摸了半天,还是沉念骐从她的羽绒服兜里把手机找到塞她手里,乔兮点开节目组的微信群群公告,确认是10点,在沉念骐面前晃了晃:“还真是。”
“这会儿都1点多了,这回市区最少1个半小时,明天早上不赶早高峰,算上妆发时间,这不得5点就要出发。”郑楚坐在副驾出声,回头看了眼沉念骐,出声问:“要不就近定个酒店?”
酒店节目组其实是提供了的,但是沉念骐难得这几天在s市,乔兮就给小杨住了,她不喜欢在酒店跟沉念骐见面,于是即使折腾她也宁愿跑这一趟回市区的公寓。她怕沉念骐应下,直接拒了:“不了,还是回市区吧。”
沉念骐低头看了一眼乔兮瘦削的侧脸,明明一脸疲态,他伸手捏了捏她精巧的下巴,乔兮干脆闭了眼,装起了睡。
小女生看着万分乖觉和顺,实则骨子里倔到不行。
“回上和园吧。”沉念骐轻笑一声,也阖上眼睛,把人又往身上带了带。
郑楚愣了一下,眼里露出一点讶异之色,回头看了一眼,随即也笑了笑,点头道:“上和园过来是近很多,20分钟就到了,我跟柳姨说一声明天早上早点准备早餐。”
沉念骐淡淡地“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又补了句:”让柳姨做点鸡汤小馄饨。”
郑楚应下,马上做了安排,他在心里叹道:活久了真的是什么奇事都能见到。
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乔兮,在沉念骐身边这几年他什么美人没见过,乔兮并不是最出挑的那一个,这么些年诸如乔兮此类,这些人来来去去,他从不觉得这些人有什么不一样,裴冉堂堂叁金影后,超一线女星,跟了沉念骐3年,也不过一个床上泄欲的玩物,得到的无非也就是资源多点,礼物贵点,终究入不得正堂。&esp;先前他还只是觉得老板只是新鲜,上了点心也不足为怪,即使破几次例又怎样,毕竟新鲜的小花小朵是男人谁不爱,除了见面频点,上床做爱次数多点,跟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也没见沉念骐真为了她把那些花花草草都断了,可今天这吩咐,登堂入室已经是破天荒,上和园什么时候进过爬床的宠物?从不吃劣质碳水的沉念骐又为什么平白吩咐上桌一碗小馄饨?再一细想,上次召见其他人是什么时候?独宠乔兮居然已有大半年了,简直让人心惊。
郑楚看着窗外黑茫茫的天地,主子没有明示,是真入了圣心,还是一时宠过了头,他竟也看不清楚了,只是对乔兮的定位他是真的要愈加谨慎了起来。
乔兮原本只是装睡,没想到闭眼几分钟就真睡着了,她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被沉念骐抱着下了车,还忍不住感慨今天司机开得真快,直到被沉念骐叫醒去洗漱她才惊讶的发现这里既不是她的公寓,也不像酒店。
她环视了一圈这陌生的环境,这是一个大到离谱的卧室,一眼看去装修低调内敛却又处处透露着十分讲究的细节,她盯着眼前几米远那张超大的床,压住那些小震撼,去了浴室,近50平的侘寂风装修再一次闪瞎了她的眼,好歹当了1年多的明星,豪华奢侈的地方也见过不少,跟着沉念骐涨了不少见识,可今天才算是真的开了眼。
这里是沉念骐的家吗?
她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