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仪,是她不对。”许朝歌起身安抚叶珉仪,“我回去定会好生说说她,姐姐在这替她给你赔不是。”
既然许朝歌开口,叶珉仪也不好继续追究,况且汪婉出来没多久,想必也没有吃太多冰,只是懊恼这人竟这般大意,汪婉不能吃冰,许朝歌定是提醒过的,但他竟然还要喂她吃冰。
叶珉仪是气不过,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子?
“这么喜欢喂人吃冰,自己生一个去!”叶珉仪狠狠地瞪着祁牧野,抱着汪婉狠狠地撞着祁牧野的肩膀,“不要在这祸害我家婉婉。”
叶珉仪带着怒气走了,她的怒气之盛连汪婉都不敢再叫嚷着吃冰,乖乖地缩在叶珉仪的怀中,盯着祁牧野离开。
“我……”祁牧野站在那手足无措,“我就是看小孩子那么馋,给她点冰水解解馋,现在天气那么热,稍微吃一些应该没事的,我没想到珉仪的反应会那么大。”当然,更没想到会被叶珉仪发现。
许朝歌轻呼出一口气,上前,思考该以什么样的措辞既能让这人知晓自己的错误,又能不伤到她。
“婉婉是珉仪与明理的第一个孩子,自然会宝贵些。当初珉仪疼了一天一夜,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才得来的孩子,看得定是比命还要重。”她轻捏着祁牧野的手指,示意她不要过于自责,“你也是一番好意,往后不要再犯了就是。这里不比你的世界,这般年纪的孩童腹泻便能要了性命,珉仪一时情急话说重了些,不要放在心上。”
祁牧野说道:“我自然知晓其中的道理,我就是觉得,我好像不管干什么都能讨珉仪的嫌。”
“她因为我对你有些成见。”许朝歌上前,以商量的语气询问,“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你这般行踪不定,不如将你的身份告诉珉仪。她与我亲如姐妹,定是不会说出去的。我不想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她又跟这次一般对你动粗。”
祁牧野低着头,语气中满是愧疚:“她对我动粗是我应得的,我本就亏欠你太多。”
“祁牧野~”许朝歌拽着祁牧野的衣袖正色道,“你又开始了。”
“好了,我答应过你,不谈这些,我该打。”祁牧野象征性地在脸上拍了两下,低头看着许朝歌不满道,“哪有人尚在一起就开始打算离别的?这样多晦气?”
“况且我本就在找留下来的办法,你不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我也说了错话,也该打。”说着,许朝歌抬起手就要往脸上扇去,被祁牧野及时拦下。
“打来打去,好玩吗?”祁牧野按着许朝歌的肩膀在座位上坐下,“我们两个人加起来都年过半百了,竟然还这样幼稚。”
“若是与你,倒不是不行。”许朝歌笑着回答,她看向桌子上半化的沙冰,惋惜道,“都化掉了。”
“无妨,我现在就吃,依旧是美味的。”说着,祁牧野端起碗大口往嘴里送。
“都化作水了,失了滋味,我让曹炎给你再端一碗。”
“诶!哪能!”祁牧野护着手中的碗,“还是冰的,依旧是一番滋味。既然是你亲手做的,我一定要喝个精光。”说罢,她抬起头将碗中的冰水尽数灌入自己口中。
屋外是夏日热烈的阳光,不时传来几声蝉鸣,隔壁面馆中孩子们的嬉笑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屋顶,身前那人挡着屋外的光线,捧着个碗,笑得开怀,仿若刚才吃下的是天上的玉露琼浆。许朝歌托着侧脸,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心上人,明明是一幅幸福的画面,她的心中却泛起丝丝忧愁。她想,她是真的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喜欢到不想与她有片刻的分离,喜欢到宁愿做个自私的人。
她想,她愿用毕生的幸运换与她的长厢厮守。
“怎么了?盯着我一动不动的?”
许朝歌快速眨眨眼,笑道:“没什么,就是在想,你若是喜欢吃,我让曹炎每日都给你送一碗。”
祁牧野将碗放到桌子上,尴尬笑笑:“那多不好啊,沙冰也要成本,每日又是给我吃的,又是给我沙冰,我早晚把你家底吃空。”
“没事,我的家底可以供你吃一辈子。”
祁牧野弯下腰,在许朝歌耳边轻声笑道:“看来外面的人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个吃软饭的。”
但她又继续接道:“不过,你的软饭,我很乐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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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前,许朝歌将叶珉仪叫到后厨谈了许久,出来时,叶珉仪神情复杂地盯着祁牧野看了好一阵,直至许朝歌拍打她的肩膀才回过神来。
他们过了饭点才吃的饭,面馆客人不多,由新招的两个伙计招待着。孩子天生就有眼力见,知晓谁会无底线地宠着自己。还未开饭,汪婉就赖在祁牧野的怀中,怎么也不肯走。
她知道不管自己要什么,祁牧野总会满足自己,不像她的爹爹和阿娘,总是不让她干这干那。
她年纪还小,不会喊“叔”这类复杂的发音,不论面馆的伙计如何教,她就是发不出这个音,几人疼爱这个侄女,便也随她去了。
反正孩子总会长大,他们总会听到侄女亲口喊他们叔叔。
怀中抱着孩子,祁牧野不方便吃饭,干脆拿双干净的筷子,先解决怀中这个丫头的晚饭。
毕竟是面馆的第一个娃娃,汪婉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开口点个菜,不用祁牧野起身,便有坐在附近的人将其夹到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