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两人沉默对望,男人生的一张精致的脸,一点也看不出严肃,两兄弟都是清一色的凤眼,眉目如画,鼻梁高挺,傅玺生的温柔些,他要冷漠一些,面部线条凌厉,眼神如刀。
傅臣起身走出去,陈秘书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份文件。
“陈小姐,从今天开始傅臣先生个人将会资助您所有的生活费和教育费,但是需要您签署一份协议。”文件被递到她手中,陈瑾翻看起来。
大致的内容不过是她必需要保持名列前茅的成绩才能够得到持续的资助。
她接过笔,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
对,她就是需要钱,给她的她为什么不要?
就算是天上掉下一毛的钢镚,也是算她的。
医生进来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便可以出院了。
凌晨六点左右,空气清新,乌云还未散去,今天应该还要再下一场大雨,陈瑾手中提着打包盒,跟着陈秘书上了车。
男人坐在车内,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看不见凌厉神色的他瞧起来温和了几分,他有些懒散的搭着腿,双手交迭放在腹部,侧脸线条冷冽,他微微掀起眼皮,漆黑的视线扫了她一眼,又闭上。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临下车前,陈瑾才慢慢开口,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想来还是止不住的恐惧,“傅先生…谢谢您。”
“嗯。”傅臣连眼睛都没睁开,冷冷的应了一声。
“陈小姐,记得好好吃饭。”陈秘书适时开嗓。
陈瑾点点头,“好,谢谢。”
纤瘦的背影慢慢远去,雾蒙蒙的天空下,她的身影被拉长,忽然开始下雨,雨幕将她的背影冲刷,看不见真切。
“下雨了。”傅臣看了一眼窗外。
“要给陈小姐送伞吗?”
“不必。”更多免费好文尽在:zu ij il ec o
傅臣对陈瑾没有太大的恶意,少女的心思昭然若揭,为了逃避霸凌而攀上自己的弟弟,她的目的很明确。
傅臣好奇,像她这般清醒的女孩,最后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是会陷进欲望里,还是继续朝前走着,就像这般,雨势都要将她压垮了,她依旧往前跑着。
这是傅臣一个人的游戏。
回到宿舍的陈瑾成了落汤鸡。
她打开打包盒,粥还冒着热气。
简单的洗了个澡,她坐在桌前慢慢喝着粥。
一滴眼泪落下来,女孩面无表情的拿着勺子,眼泪却抑制不住的落下。
她自知这是一场游戏,翻来覆去而言她也只是一个玩物,不管是靠近还是离开,只要她在这里,就逃脱不过这场命运。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陈瑾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她似乎很久没这样哭过了,她的内心正在慢慢崩溃,然而理智告诉她这一切还没结束,还不能结束,她要继续努力的往前走,逃离这里,这些人。
有时候她会恨所有人,她恨死去的父亲,恨母亲,恨无所作为的班主任,恨冷眼旁观的许渊,恨痴缠她身体的傅玺,恨罪魁祸首裴筱,恨无力的自己。
有时候她又会贪恋着一点点温暖带给她的安全感。
她清醒又混沌着。
昏暗的宿舍内,女孩坐在书桌前,拿着笔,目光看向窗外漆黑的雨幕,明明是早晨,最该阳光的时刻,这一场大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两日,灰蒙蒙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陈瑾发烧了。
兴许是淋了这一场大雨,本就脆弱的身体扛不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躺在床上,裹着薄被,冷的打着哆嗦,头晕脑涨的。
她伸手摸出手机,两眼发昏,用着仅存的意识给,给班主任发了一条信息。
陈瑾没有仔细看,眯着眼睛,看见对方回了句马上到,放心的闭上眼睛。
“陈瑾。”清冷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陈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瞧见坐在床边那张熟悉的俊脸,她被吓得精神都抖擞了几分。
“老师?”她嗓音无力绵软,“您怎么来了?”
“不是你发信息给我的?”许渊皱了皱眉头,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一片,又摸了摸她的手,“淋雨了?”
“嗯。”陈瑾虚弱的哼哼,握住他的手掌。
男人的手掌凉凉的,贴上去十分的舒服。
许渊起身将她抱起来,叹了一口气。
昨天还说自己再也不会理会她的事情了,她发个信息过来还不是屁颠屁颠儿跑来了。
男人像抱小孩那样把她抱起来,陈瑾趴在他的肩头,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脖颈上,她贪恋的蹭了蹭,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这会的她倒是乖巧的紧,窝在副驾驶,身上盖着一件羊绒外衫,歪着头,整个人蜷缩进那件散着淡淡清香的外套里。
“老师……”她迷迷糊糊的开嗓,语气有些委屈,“好难受。”
许渊专心开车,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依旧滚烫的厉害,“马上到了。”
“喵~”许渊抱着她打开门,金黄色短毛小猫凑过来,撒娇般蹭着男人的裤腿。
“丢丢,自己去玩。”男人垂眸看了一眼,抬腿跨过它,大步往卧室里走去。
安顿好陈瑾,喂她吃下退烧药,看着沉沉睡去的小人儿,他抬手拨了拨她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指间卷起一缕发丝,看着她烧的红润的小脸出神。
陈瑾是被压醒的,深夜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胸口压了一个大石头,怎么也喘不上气来。
她抬手摸了摸,摸到一片毛绒。
“喵…”丢丢小声叫了一声,站起身子凑到陈瑾脸上,湿润的小鼻子蹭到她的嘴唇,丢丢底下脑袋,蹭着她的脸颊。
陈瑾抬手摸着小猫的脑袋,小猫舒服的咕噜起来,滚到了一旁,蹭到男人的手臂上。
“醒了?”身侧传来男人迷蒙的嗓音,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退烧了。”
他起身走出去。
陈瑾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来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本要发给班主任的信息发错给了许渊。
“喝点水。”热水被放在床头,冒着淡淡的热气,陈瑾坐起身子喝了一口,温热的正好,烧一场都要给她烧干了,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整个人才稍稍舒服一些。
“谢谢……”陈瑾捧着杯子,丢丢过来闻,被男人捞起来放在地上。
许渊端着一个小碗进来,陶瓷的勺子和碗边碰撞发出叮叮的声响,他坐到床边,轻轻舀着手中的勺子,热气徐徐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