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直到严筠卿出声,段武才不情愿的松手。
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孙卯,缓缓道:不是想见我?
是,将军救过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将军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孙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都这般痛快了,严筠卿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问道:那人是谁?
孙卯摇头:属下也不知那人是谁。
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刚抡起拳头,就被自家将军拦下。
属下所说句句属实!属下回家探亲之时,发现家中空无一人,只留有一张字条和一瓶毒药。属下一时心急,这才
你为何那般肯定,他会放了你妻儿?严筠卿蹙了蹙眉,只是眼神时刻盯着眼前之人。
孙卯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就被隐入眼底:我当时一心想着救人,根本顾不得那些。
那之后呢?他可有再过你?
没有。
严筠卿眉头微蹙:所以,从始至终,你都未曾见过他。
是。
那解药呢?从何而来?
孙卯身子一怔,矢口否认:什么解药?那人只给了我毒药,并无解药。
他不承认,严筠卿也没深究:除了这些,你可还有其他要说的?
后者咬了咬牙:没有了。
当真,没有了?声音低沉,压迫感十足。
属下所知一切都已告知将军。
严筠卿垂眸看了他一眼,冷冷开口: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这是你知道的所有?
我确定。孙卯无比肯定,只是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向严筠卿。
孙卯,你以为你不说,你的妻儿就能活命?
后者身体猛地一震。
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我。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结果没走几步,身后再次传来砰砰作响的磕头声。
将军,我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将军,但请将军救我妻儿。
严筠卿脚步一顿,缓缓转身,蹙眉冷声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同我谈条件的权利?
将军,我可以死,但我妻儿是无辜的。
段武实在是忍不了了:你妻儿无辜,那将军就不无辜吗?你妻儿的命是命,将军的命就不是命吗?将军为了百姓,连年征战数次死里逃生,结果你呢,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后者惭愧的低下了头,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也不过是一介平民,也只是想妻儿安康而已。
见他要走,孙卯顿时急了:将军!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他们,只要将军救我妻儿,我定将所知一切悉数告知。将军,将军!
严筠卿没有再理会,而是直接离开了。
从段武口中得知,她走后,孙卯不停地朝她离去的方向磕头,饶是额头鲜血渗出都不曾停下。
将军,那我们怎么办,他若不说,我们根本无从查起。
你亲自去一趟,务必将他妻儿安全带回。
是,将军!段武拱手应道。
回到将军府,不知不觉中走到一处院落,回过神时才发现,她已经站在了洛轻云的房门前。
见她房中已然没了火光,便准备转身离开。
大少爷?丫鬟揉了揉惺忪的眸子,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这么晚了,大少爷来找小姐,可是有什么事?
无事,路过而已。
结果刚抬步,身后就传来开门声,紧接着一道柔声入耳:春桃,你在跟谁说话?
落荒而逃
在看清来人时,眼睛瞬间亮了亮:筠卿哥哥?
吵醒你了。严筠卿见她衣衫单薄,以为是自己将她吵醒了。
没有,今日不知怎么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刚想着让春桃陪我说说话,没想到筠卿哥哥就来了。洛轻云眉眼带笑,看样子很是欢喜。
昀卿哥哥怎么也没睡?
一、一样。
她一向不会说谎,如此反应,洛轻云又岂会不知,转头便朝春桃使了个眼色道:既然筠卿哥哥也睡不着,那不如陪轻云说说话如何?
本想着会有些许打扰,不过看她这样子,便点头应了声好。
房间内,两人相对而坐,洛轻云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筠卿哥哥可是去了军中?
嗯。
可是军中出了什么事?
没有。
是吗?洛轻云突然起身缓缓朝她走去,可筠卿哥哥的脸上明明写着有事两个字,难不成是轻云看错了?
两人的距离肉眼可见的缩短,再缩短,直到鼻尖紧贴,四目相对。
严筠卿突然猛地起身:时、时候不早了,你、你早些歇息,我先走了。
说罢整个人落荒而逃。
筠卿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