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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推开厚重的门,朝颜脚步匆匆,猛地抓住正在轻抿咖啡的南乔,焦急的话语连带着动作都失了力度。
杯耳被手指惯性勾起,棕褐色的液体激荡而出,眼看着就要溅上南乔才上身一小时的白色衬衫,为了避免咋咋呼呼的个性再次惹祸,朝颜想都没想直接捂住滚烫的咖啡杯口,散开的拉花奶泡又一次成为朝颜性急的牺牲品。
南乔淡定地抽出几张纸巾递给朝颜,原本静待一旁的机器人熟练地收拾满地狼藉。
朝颜囫囵抓了抓手心,黏腻的的液体随着投掷到垃圾桶里的纸巾带走,还没等南乔开口,慌忙地掏出光屏往南乔面前一推。
“那家伙的消息昨天晚上一秒没停,我招架不住了,四舍五入你算他偶像,等会他又来电你要不帮我说两句吧。”难得见到平日盛气凌人的朝颜垂首请求的模样,南乔刚想应声,一启唇便是一阵刺痛,默不作声地忍下才点了点头。
果然没一会,光屏再次显现出那簇橙黄的头发,疲倦的脸却一分钟都做出无数个包含愤怒的变换。
“贼女!接电话,我马上就杀回首星,你不接的话就等着坐牢。”星际连线会强制性将拨号人面孔呈现在接通人收讯器上。
朝颜躲在南乔旁边,眯着一只眼看着屏幕的人,见莱恩不依不饶地喊着“不接坐牢”,缩在角落里,只敢摆摆手让南乔接。
刚刚一接通,莱恩马上铺天盖地地输出:“臭兔子!你可终于接了”,见到屏幕是与期待中截然不同一双眼睛,又生生地扼住:“南乔,那个兔子精呢?”
南乔缓答道:“我现在是朝颜的代理人,你有什么可以跟我说。”
“她就坐在你身边吧。”来自凶兽锐利的眼光扫过屏幕最后落在朝颜躲藏的方向的角落。
南乔本想绕两句让他冷静,但莱恩已经不依不饶地提声说道:“贼女!我知道你听得见,你吖的,你骗我钱就算了,你居然还骗我感情!”最后两个字饱含控诉,暴躁的语音混着低沉的狮吼,冲击着这个狭小的咖啡馆空间。
包间的门被人轻轻敲响,南乔只能硬着头皮回复道:“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误会?”那头炸毛的狮子马上将光屏怼上屏幕。
u上写着“宝贝”的联系人聊天框内充斥着甜腻如情侣般的蜜语,还有显眼的多条转账记录。
南乔扫了一眼,粗略一算,这钱款总计似乎远超八百万星币,高额诈骗,真要追究起来,哪怕朝颜军功在身,也得在牢里老老实实蹲着。
“南乔,我不为难你,钱都是她收的,你让她来跟我谈,不然只能法院见了。”
南乔抬眸扫过在一旁悄悄撇过视线的朝颜,在好友冷眼威迫和莱恩时刻不停的输出下,朝颜最后还是在屏幕中冒出头来。
一开口就是一句:“你哪来这么多钱,这对我很重要。”虽然出生时的基因检测证明莱恩不氏读书的料,因而从小就被家族放在荒原星系历练,在首星的训练结束后莱恩自己请求前往地星勘探,既定的继承财产条件尚未达到,他是如何能给自己转那么多钱的。
“”莱恩恶狠狠地盯着这个毫无歉意的人,跳脚没好气说了一句:“借的高利贷”
朝颜拧眉,目光敏锐,死死盯着莱恩,寻找他说谎的证据,莱恩目光坦荡,她只能败下阵来:“你居然去借高利贷?家里不是有钱吗?”
“不然我为什么愿意去地星勘探,这可是全联盟最折磨人的活。”莱恩睨了她一眼,这贼女真是理直气壮:“家里,你骗我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是一个少不更事,少小离家的可怜人呢?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家里的钱得等我结婚了才会给我吧,甜心翘措?”
顶替好友起的网名被人阴阳怪气地读出,朝颜连带翘措本人南乔都掉一身鸡皮疙瘩。
鉴于莱恩正好休年假回到首星,见面无可避免,以若不同意将闹到军部让朝颜的死对手老于头参与审判为条件威逼朝颜同意两天后会面商讨后,莱恩才结束这场折磨叁个人的聊天。
“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朝颜耸耸肩,强装出的淡定在手指微弱的颤抖中泄露了破绽,她抿抿唇,轻舒出一口气,似乎是下了某种重要决心,目光灼灼地盯着缭绕着热气的牛排,银质刀具猛地穿破肉质纤维,和瓷面碰撞出一声刺耳尖声,她声音平稳却暗含癫狂:“等我明晚就把他给办了。”
“标记了那可就是夫妻共同债务了,他有了继承家业的资格可以还债,我也不用被告。百利唯有一害,但我可以忍耐,哈哈哈哈!明晚我就把这小崽子办了。”
“你要不冷静点,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南乔捏了捏鼻梁上的口罩封条,慢声道。
“我只选择最有效率的方法。”
朝颜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南乔身上,蹙眉疑惑问道:“怎么今天在外面也戴口罩了?”问着话的人已经扯着南乔口罩,南乔刚刚结痂的唇才曝露在空气中,嫣红下唇下有一圈齿痕,尖锐的腺牙可以刺穿皮肤,显然当时咬的人费了力气。
“柏洲咬的?属狗的吗?”朝颜抬起南乔的下巴仔细端详确认没有别的伤口才放下心来:“你不是跟他只是协议夫妻,各取所需吗?”
微弱的震动声响起,南乔默不作声地按掉,抿了一口尚且温热的咖啡,液体流过口腔里的伤口,刺痛袭来,她的表情毫无变化:“生理需求也算需求。”
年少的冲动给好友带来了不少麻烦,眼前自己的事情也同样棘手,朝颜选择不深问,打马虎绕过这个话题:“咬你可算家暴,记得拍照,联盟婚盟我可有熟人,到时候咱们得拿笔大的赔偿。”
“我也扇了他一巴掌。”互相伤害这事判定昨晚估计半斤八两。
“你还扇他巴掌?你可别让他爽死了!”朝颜惊呼道。
“”
沉闷的气氛打破,南乔才正色道:“这就是我并不同意你的做法的原因。”
“你放心。”朝颜撸起袖子比了比肌肉:“他绝对讨不着巧。”
“如果婚姻建立在利益交换的基础上,你的困扰绝对不比现在少。”
唇部的刺痛让她说话都困难,但脑中酝酿的话没有犹豫地直接吐露,直白的话语是她脱口而出那瞬间选择的最温和的方式,至少比昨晚对着同样深陷于此的人少了如芒的口吻。
“在你执着问我们能不能回到以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现在和过去的区别?”
她对着因为一句“没有你的位置了。”红了眼眶还在固执圈抱着她的人直白的问道,像藤蔓一样将她困死在婚姻中的人,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困在过去的囚徒。
南乔捂住柏洲的嘴,按住他正欲争辩的心思:“我想,我当时并不是因为你某次搭救或者是洞底分化时你特地用信息素引诱我对你依赖而对你动心,我真正动心是你在我们重新出发的时候说出:“给点信心给自己吧,人类。”的时候,真正把我当成可信赖的同伴坦诚相待的时候。”
“偷看着我母亲的记忆终端知晓一切的你,一边和被蒙在鼓里的妹妹乱伦,一边看着我隐藏和苦求真相和为母亲生命奔波的时候有没有会想过你会在今天问出这句话。”眼泪直直落在裸露的膝盖上,空气寂静只听到极淡的啜泣又隐没声息。
“不是”柏洲的声音嘶哑,像油尽灯枯的人一口口费劲的呼吸。
“不是乱伦,我不是殷家的孩子。”柏洲紧紧攥着她的手,一手环着她的腰,埋首在她腰侧,声音沉闷地传来:“对不起,我当时确实知道阿姨的事情,我养父殷勇谋求财产,我本是作为你父亲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