荤是不可能有荤的。
一阵翻找后,伏泽勉强凑了个一菜一汤,打完了家里仅剩的两个蛋,飘在紫菜汤上,显得好看了点。
不错。
伏泽拍了张照发过去。
云昙依旧没有回应。可能是煮菜速度太快了,对面还没忙完吧。
不过好在楼上动作消停了会,伏泽又重新拉了遍录音,配合着开始下饭。
因为有伤,伏泽这一顿吃得很是慢条斯理。
房间浴室都在二楼,吃完后伏泽拉灯上去了。路过的时候,一眼看到房门大开,床头亮着灯,两人似乎睡在同一床棉被下隆起的那大块。
他无法理解这种大冬天开着房门办事的“雅兴”,他毫无波澜想,难道是为了追求刺激吗。
:)
听着两人似乎在呢喃细语,伏泽思考要不要顺带给他两来一下刺激的,比如“嘭”的拉上他们房门什么的,迟疑了一秒,他默默走开,收拾衣物洗澡去了。
算了,太嚣张了点,人设不符。
再忍几天就好了。
不过在弄好一切,准备进入隔壁房间时,伏泽这回倒是很干脆,老式木门“哐”的一声,木渣子掉了些下来。
伏泽学小时候那样,不管外头叫骂声,反锁自己房门了。
伏泽取过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发现在他洗澡期间,云昙打了几个电话和视频过来。
也许是被刚刚那关门给惊醒了,没过多久,隔壁又开始动作。老旧自建房隔音一点也不好,伏泽指腹悬在空中,犹豫要不要回拨,就在这时,铃声突然响起。
伏泽一惊,手一打滑,给接了。
画面转瞬切换,入眼是一轩敞豁亮的房间,以及那张令人不觉舒心的脸,云昙似乎刚洗完澡不久,简单披上了件夏季轻薄款睡衣,盘膝坐床上,他人本来就白,冷白的灯那么一打,外加那滤镜,投过来这边的画面就跟精修图似的。
云昙:“你刚也去洗澡了?擦药了没?”
伏泽:“还没呢,穿这么点,不冷?”
云昙笑了下:“北方欸,有暖气呢。倒是你,明天得降温,你注意点哈。家里有热水吧?没有的旅店肯定有,不想做饭可以偷偷点外卖嘛,别委屈自己。”
伏泽聊天的声音一点也不大,以这垃圾的隔音,隔壁肯定能听到,就比如他现在能听到那边的一些动静。
他不想让云昙听到这些肮脏的东西,想挂,却又舍不得。
这类现场活生生的音频,伏泽从小到大听了不知道多少,任何一次,他恶心都来不及,更别提其他的。但眼下,伏泽突然很是后悔自己在刚才手滑了那么一下。
趁云昙去喝水,伏泽忽然狠狠咬了下唇角,阖上眼,掩去眼底的情欲,他轻吐出口浊气,努力平复着翻腾的思绪。
沈映梦从不是个好母亲、好榜样,可凭伏泽那顶尖的悟性,不管愿不愿意,他注定是个好学生。
--------------------
新年第一个小目标:努力维持日更到完结!(  ̄3)(e ̄ )
溺梦
=====================
“没起来”“发烧”“管他”又死不了”“滚”“你儿子”
身上忽冷忽热,仿佛被人在睡梦中暴打了一顿,浑身泛疼,迷蒙的音符在耳边旋转跳跃,止不住往脑子里钻,伏泽费力想睁开眼,却怎么也抬不起薄薄的一层皮,似乎有人进来了,往额头上贴了条温凉毛巾。
声音忽远忽近:“你说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烧了呢,肯定是你昨天惹的,瞅瞅这伤,这瘦得呦,亏你个王八蛋下得去手!”
那人嗤笑了下:“放屁,怪我?还不是你昨天给叫的,没听见你儿子后来又去冲澡啊,没看见这连房门都忘了锁啊……”
紧跟着是一阵肆无忌惮,毫无收敛的调笑,似乎有什么摸了上来,伏泽紧蹙着眉,紧闭的眼皮费力鼓动了动。
伏泽根本顾不上去掩饰什么表情,因为他现在已经足够脆弱难受了。
“他小时候还不会这样”“这不是长大了吗”
“这深邃的眼窝,啧,这立体感,还有这削薄的嘴唇,肯定很适合接吻”
“怎么,对着他这张脸,你该不会心动了吧”
“滚犊子!不过你还别说,这简直比电视里那些明星还好看,肯定很讨小姑娘开心”
“可惜,他生错了地方。在别的地方也许是金枝玉叶的大少爷,但我现在见到他就想揍。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老子的种!瞧你这痴汉样,想勾就勾呗,立什么牌坊啊,以前又不是没见你搞过——”
话音未落,伏泽听到一清脆的巴掌声。
“伏鸿德你奶奶个腿!我风流归风流,可没你这么恶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上头那谁的勾当,吃自家儿子的血馒头很开心是吧?离婚!赶紧的,我要带伏泽唔唔”
脸盆被“哐当”踹翻,挣扎叫骂声逐渐离远了点,紧随其后的又是某些少儿不宜的细碎动静。
伏泽恍惚记起了掩埋的那些碎片。
沈映梦的确没那么恶心,好歹坚守有自己的底线。但她那些‘朋友’‘客人’可就未必了。
他曾不止一次被‘挑逗’过。
来自成年人那些逗小孩的恶趣味,善意的、恶意的、瞧着有趣闹着玩的、真想搞一起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交织在一起,年幼的伏泽是真的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