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槐南一梦
;/p≈ap;ap;gt;尤弈棋四处寻望,只见黑袍人满头大汗,虽然显得十分疲惫,但脸上却挂满了餍足之色。≈ap;ap;lt;/p≈ap;ap;gt;十方宗这边,十方筠花容尽毁、双眼已瞎,十方南也是残了左侧的手脚,而且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显得有一些惨白。≈ap;ap;lt;/p≈ap;ap;gt;再看烽火阁这边,烽阳飚竟然毫发未伤,盘坐于地面,双臂高举、仰天大笑:≈ap;ap;lt;/p≈ap;ap;gt;“星火,干得漂亮!知道为父钢筋铁骨不惧火伤,居然想到制造假的弩机和火炮,将炸药藏于其中,诱那十方老儿上当。”≈ap;ap;lt;/p≈ap;ap;gt;此刻,尤弈棋见烽阳飚完全放松了警惕,当即向其暴掠而去,烽星火见尤弈棋突施偷袭,却也视若无睹,并未提醒烽阳飚躲闪。≈ap;ap;lt;/p≈ap;ap;gt;
旋即,尤弈棋一记重击落在烽阳飚的罩门之处,瞬间就令烽阳飚口喷鲜血,彻彻底底地丧失了行动能力。≈ap;ap;lt;/p≈ap;ap;gt;十方南见尤弈棋突施援手,嘴角还来不及挂上笑容,却见尤弈棋大步流星,追赶那黑袍人而去,脸上瞬间又堆满了失望。≈ap;ap;lt;/p≈ap;ap;gt;烽星火见尤弈棋追逐黑袍人而去,于是对十方南嘲谑道:≈ap;ap;lt;/p≈ap;ap;gt;“你当真以为尤弈棋是来救你的?虽然不知道他与尊者有何恩怨,但他重伤我父亲,无非是不想父亲阻碍他追赶尊者,并不是来救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ap;ap;lt;/p≈ap;ap;gt;烽阳飚稍微调顺了气息,开口说道:“无妨,这伤我调养半月便能恢复,那小子敢找尊者的麻烦,不过是自寻死路。”≈ap;ap;lt;/p≈ap;ap;gt;说到这,烽阳飚直勾勾地盯着十方南,嘲讽道:≈ap;ap;lt;/p≈ap;ap;gt;“唉,这十方宗的内门精英,没说就没了,也不知多久才能重新培养起来。不过我烽火阁可就不一样了,明日便大举招收弟子,每人配齐火器。十方老儿,你说到了明日,这寿竹城中,是你十方宗说了算,还是我烽火阁说了算?”≈ap;ap;lt;/p≈ap;ap;gt;“当然是我星火阁说了算!今后,寿竹城中既没有烽火阁,也没有十方宗,我会将两派并为一派,尽心为阿卑狼主效力。你们两个老家伙,斗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安息了。”≈ap;ap;lt;/p≈ap;ap;gt;烽星火话一出口,烽阳飚和十方南皆是惊得瞠目结舌。≈ap;ap;lt;/p≈ap;ap;gt;“你说什么!你这个逆子,你想干嘛?要不是我招你为婿,你烽星火能有今天?难道你还想弑父不成!”烽阳飚全然不敢相信,陪自己经营了近十年烽火阁的女婿,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ap;ap;lt;/p≈ap;ap;gt;烽星火不紧不慢地说道:“也罢,今天我大仇得报,心情舒畅,就来和你们这两个老东西算算账!”≈ap;ap;lt;/p≈ap;ap;gt;“二十五年前,寿竹城郊有一个姓方的女人,这女人容貌被毁、声音沙哑,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但即便如此,这女人还是隔三差五地就会被城内的一群禽兽欺负,最后也不知是怀了谁的孩子。≈ap;ap;lt;/p≈ap;ap;gt;“可这女人即使半疯半癫,也是讨百家饭、求百家衣,含辛茹苦地把自己的娃娃养大。十多年来,这对无依无靠的母子,饱受城内流氓的戏弄、欺负。”≈ap;ap;lt;/p≈ap;ap;gt;说到此处,烽星火缓缓地蹲在了烽阳飚身前:≈ap;ap;lt;/p≈ap;ap;gt;“直到十年前,你烽阳飚因膝下无子想要招婿入赘,但当时的烽家窄门窄户,烽火阁也只是一个寻常的冶金工坊,根本没有人愿意改姓上门。于是,你便把注意打在了城郊那对相依为命的母子身上。”≈ap;ap;lt;/p≈ap;ap;gt;“承蒙你照顾,这对母子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天似乎也感念你的善举,烽火阁从那一天开始,便蒸蒸日上,逐渐强大起来。”≈ap;ap;lt;/p≈ap;ap;gt;闻言,烽阳飚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亏你还知道是我烽阳飚救你们母子于水火,我视你如亲子,待我百年之后,烽火阁的一切都是你的,没想到你却是这样的畜生。”≈ap;ap;lt;/p≈ap;ap;gt;烽星火嗤笑了一声:≈ap;ap;lt;/p≈ap;ap;gt;“你若是我为亲子,就不会独练功法而不传授于我!”≈ap;ap;lt;/p≈ap;ap;gt;“你若是我为亲子,就不会将烽火阁的人权、事权、财权都交由你的女儿掌管!”≈ap;ap;lt;/p≈ap;ap;gt;“你若是我为亲子,就不会派人偷偷将我那可怜的母亲,独自一人抛弃在深山之中,还骗我说母亲被远方寻来的亲戚接走,让我最后千辛万苦,却只找到了一具因饥饿而死去的干瘪尸体!”≈ap;ap;lt;/p≈ap;ap;gt;说到这,烽星火有些梗咽:≈ap;ap;lt;/p≈ap;ap;gt;“你不就是怕你年老之后,我烽星火大权在握之时,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比对你这个虚情假意的父亲更好吗?”≈ap;ap;lt;/p≈ap;ap;gt;言罢,烽星火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捅进了烽阳飚的胸膛。≈ap;ap;lt;/p≈ap;ap;gt;亲手解决掉烽阳飚之后,烽星火舔了舔匕首,转身向十方南问道:≈ap;ap;lt;/p≈ap;ap;gt;“十方伯伯,烽阳飚到死都不明白,我为什么知道母亲没有远房亲戚,他不知道,你却应该清楚吧!要不你亲口给十方妹妹讲讲?”≈ap;ap;lt;/p≈ap;ap;gt;闻言,十方南的脸色有一些难看,烽星火见十方南闭口不语,便移步走到十方筠身旁坐下,一把将十方筠揽入怀中,轻抚着十方筠的秀发,亲切地说道:≈ap;ap;lt;/p≈ap;ap;gt;“十方妹妹,你知道你爹为何一直殚精竭虑地打压烽火阁,看不得烽火阁一天天地壮大起来吗?这要从二十五年前说起,那时候,你可还没出世呢?”≈ap;ap;lt;/p≈ap;ap;gt;“住口!”≈ap;ap;lt;/p≈ap;ap;gt;十方南歇斯底里地嘶吼道,然而烽星火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ap;ap;lt;/p≈ap;ap;gt;“二十五年前,十方宗宗主病危,将宗主之位传于长子十方槐。次子不服,遂下药迷晕众人。为了报复父亲和妹妹偏心于哥哥,次子在老父亲的病榻之前,弑兄霸嫂辱妹,将垂危的老父亲活活气死。嫂嫂忍辱屈生,后来便成了十方筠的娘。”≈ap;ap;lt;/p≈ap;ap;gt;言道此处,烽星火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ap;ap;lt;/p≈ap;ap;gt;“妹妹十方一梦,因不堪受辱而变得神志不清,还被二哥毁去花容,抛弃在寿竹城郊,化名方一梦。二哥十方南,整日以唆使流氓、乞丐欺辱方一梦为乐,以此发泄妹妹当年亲近大哥,疏远自己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