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生意洽谈
今天看到有人求婚了。是不是结婚了才能戴戒指?”
谢兰想了想,说:“没有吧,也有不结婚戴戒指的,不戴无名指就行。”
“为什么不戴无名指就行?”简一问问题的时候像是吃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谢兰很想知道,但这不是她知识能够涉猎的范围。于是她选择翻身,用无名指把简一送上高潮。
第二天游轮靠岸,几个人集合去玩。
楠楠又认识了新朋友,于是游玩队伍壮大了。陆恒启说:“咱们开个旅行团算了。”
丽丽妈接道:“我第一个报名。”非常给面子。
他们是不需要跟着大巴走的,有专车接送。
车子开了一会儿,周围的高楼也逐渐变作层峦的山脉。简一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天地,一时都看呆了。
在山峦之间,坐落着一座不大的古镇。整个镇上的建筑都是由木头搭建而成的,最高只有三层。房子与房子之间间隔不大,中间留出的过道名为小巷,走进去,又是一番新天地。
整个古镇的地都是用不规则的石块拼成的,谢兰说这个是青石板,大部分的古城古镇都用这个。
到了镇上,已经是中午了,正好去预定好的酒店吃一顿,吃完了就回酒店休息。
简一问:“我们今晚就住这吗?”
谢兰说:“要回去,这儿就用来休息。”
简一知道旅馆是有钟点房的,就问:“咱们能休息几个小时呀?”
谢兰说:“随便,反正在登船之前醒过来就成。”
然而简一最后还是没睡成。
谢兰就着午休时间把他压在床上来了一回,他差点儿没赶上下午的团体活动。
不过古镇对于第一次来玩的简一也确实好玩。
比较有意思的就是拍游客照。有一条街专门是拍这个的,店里面挂着各式各样的汉服。
简一一进去就走不动道了,楠楠并几个小孩也是,都嚷着要拍,简一没好意思跟着一起嚷嚷,但他站着没动,立场已然摆明了。
陆恒启看那些摆出来的衣服都有点旧了,而且不知道有多久没洗,衣服这黄一块那黑一块的,就问店家:“没有新衣服?我们买一套也行。”
一连问了几家店,都没有。陆恒启就跟楠楠说:“算了,等回去咱们约摄影师拍,你不是喜欢之前的cy阿姨么,到时候咱就找她,你想拍多少就拍多少。”
楠楠一听,立刻道:“好,下回拍。”也没过多纠结。
但简一真的很想。楠楠这回走了能有陆c阿姨给她拍照片,但他没有啊。不过他没敢说自己想,跟着大伙儿一块儿坐船去了。
这回坐的就是他理解的那种船,小小的一个,一条船最多能坐四个人。简一跟谢兰坐上来的时候,被江风一吹,原本有些失落的情绪也被吹散了。
谢兰跟他说:“你要是喜欢,回去再拍就是了。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摄影师好找得很。”
简一没想着她知道,听她一说,心里的褶皱一下被熨平了:“好,听你的。”
下了船,几人又逛了一圈,买了点纪念品,见没什么可逛的,就回游轮了。
游轮下午依旧有表演,这回的内容是歌舞,跳得挺好看的,就是看久了简一很想睡。他努力睁大了眼睛去看,然而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最后是被谢兰叫醒的。
叫醒了他也迷迷糊糊的,谢兰问他吃不吃晚饭,他摇了摇头,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一觉醒来,已是深夜,房间很安静,谢兰也不知道去哪了。
简一有点饿,就爬起来去找吃的。他知道自助餐是免费的,但不知道现在还供不供应。
已经九点多了。他打算去碰碰运气。
出了门,夜色沉沉。从楼上往下看,能看见漆黑如深渊般的河水。简一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怕,他总觉得如果一不小心摔下去,就会被这份黑暗吞噬。
他下楼去找自助餐厅,但路太多了,他一时走岔了,不知到哪儿来了。
他想折返,却忽然听见一个女声说:“你真的要跟他离婚吗?”
“对。”是楠楠妈妈的声音,她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们已经谈好了。”
良久的沉默。简一惊疑不定,有种窥见不堪秘密的慌乱。
他想不明白。两人在楠楠面前明明相处得那么正常,为什么会离婚?离婚之后楠楠要怎么办?
“你应该再想想。”女人的声音带着叹息。
“可我已经忍够了。我必须要做成这件事,不管有多难。”楠楠妈说。
脚步声传来,简一慌得不知道怎么办,随便往下走了一段楼梯,直到没听见人声了才停下来。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哪里去了。他只能顺着通道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出去。
这个点外面还有人,他小心绕过狂欢的人群,到甲板上吹风。
他的心怦怦跳,紧张感仍然未曾褪去。
有人走过来:“简一?”
他回过头,看见高岳城爸爸。
对方正在抽烟,他一闻到烟味就忍不住咳嗽。高岳城爸爸忙说:“不好意思。”他边说着边碾灭了烟。
然而烟味还是不绝如缕地往简一鼻子里钻,他皱了皱眉,稍离对方远了些。
“你怎么在这?谢总呢?”高岳城爸爸问。
“我吹吹风。”简一说,他不习惯离不太熟的alpha很近。
“挺好,我也吹吹风。”高岳城爸爸说。
两人就没什么话聊了。
过了一会儿,高岳城爸爸说:“我之前一直想跟你搭话,但没什么机会。我想问你,你爸爸是不是叫简灵?简单的简,精灵的灵。”
简一愣住了。
他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高岳城爸爸说:“我见过你,那时候你一岁多一点儿,才刚刚会爬。简灵不知道怎么给你办户口,还是我抱着你带他去的。当时工作人员还以为我们是一家三口。”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你那会儿小小的一个,在我怀里特别乖。”
简一对他没有任何印象,他爸爸也从没跟他说起过这号人。自他有记忆起,他一直跟爸爸相依为命,没有第二个血缘上的亲人来认领他们父子两。
似乎是看出了他脸上的困惑,高轩朗苦笑了下:“后来你大一点,简灵就不肯见我了,再往后我就结婚了。”
他问简一:“你爸爸呢?我之前去找他,他都不在家。”
简一说:“他……”他说不出来话,卡住了。
看简一的表情,高轩朗隐约猜到了什么。
他说:“你不用说了。”话一出口,他身上的颜色如潮水般褪去,只映出黑沉得仿佛不会流动的河水。
风扬起他的头发,他没再说话。
简一也没有说话。他去看天,天上月很圆很满,里头的月华如同饱胀的蛋黄,好像一戳破就会流泪。
高轩朗又开口了:“那你怎么办呢?”
他像是问简一,又像是问简灵,更像是问自己,但最后都变成了一句呵出口的叹息。
简一低下头,羞耻感从他的脚趾蔓延到他的眼眶。
他并不因谢兰感到羞耻,他只是羞耻于自己的身份。他是谢兰随时就能用钱打发走的床伴,现在的职业是靠着卖身养活自己。
他的眼眶挤满了眼泪:“就这样。”
他知道高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