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合同,其中一份是以陆兴邦的名义,与界内非常出名的组装工程师签订的合同,里面写明了对方在两年之内愿意配合陆承川做一切组装设计工作;另一份则是之前陆承川和赵燃商量着还没有正式着手的融资意向合同。
陆兴邦是以陆兴国际的部分股份以及两个子公司的固定资产跟银行达成了相关合作,能保证将来陆承川想拿到的资本能顺利到手。
陆承宁送来的生日礼物则是一个平安符:“这是哥哥去燕市后,爸爸带我去庙里求的,哥哥,送给你。”
“……”陆承川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个差不多的,他重新将三角符挂到陆承宁的脖子上,说:“平安符是保佑平安长大的,哥哥已经长大了,你自己留着。”
陆承宁眨了眨眼,张开手给了陆承川一个拥抱:“谢谢哥哥,祝哥哥生日快乐。”
一边的老父亲心中甚慰——多好的两个儿子啊!其乐融融,恰到好处!这个郭寻,错过了一个加入他们老陆家的机会,等着后悔吧!
陆承川的第二十一岁生日过得实在有些特别。他这几天晚上都没怎么睡着过,加上今天哭了太久眼睛发酸,回到房间后没多久就睡着了,倒是没有失眠。
失眠的是陆兴邦。中年人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念着一句话:“你儿子喜欢男人还被男人骗了。”
这句话像咒语一样,让辗转反侧到深夜,仍然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最后陆兴邦还是打开床头灯拿过手机,气势汹汹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
遥远的燕市,夜深人静时,好不容易保持着不碰到纹身的姿势闭眼、堪堪陷入睡眠还没来得及做梦的郭寻被电话的震声响吵醒。
郭寻睁开眼拿过手机,看见来电人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挂断——怕陆承川在生日这晚上因为不开心或者什么别的原因出门,怕错过什么正事。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一声来自一个中年男人的、咬牙切齿的怒骂:“郭寻,你个混蛋!”
郭寻:“……”
“你开个价吧”
陆承川的生日这晚,他亲爹和他喜欢的人都被他闹得一宿没睡好。
听完陆兴邦的怒骂,郭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估计是陆承川把他俩的事儿招了,想来这是,陆承川本来也不打算跟郭寻发展什么地下恋情。
郭寻轻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说他俩已经分手了,劝劝陆兴邦放宽心什么的,陆兴邦就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仿佛半夜三更打来就是为了骂郭寻这句。
被挂断电话的郭寻想不到打回去的理由——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没必要没事找事做。
他放下手机,重新闭上了眼睛,却也只能进入浅眠状态。
第二天,郭寻腰上的防水贴被他取下来,浴室的全身镜里,郭寻看见了自己后腰上多出来的字。试探性地伸手轻轻碰了碰——还是会疼。
在心里提醒自己好好忌口,郭寻穿戴整齐后重新投入到工作里。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郭寻每天认真工作按时吃饭,腰上的纹身已经定好了型,郭寻习惯了它的存在,偶尔会在夜里用手指碰一碰这一片皮肤,闭着眼的脑袋里想念的是陆承川的脸。
又是一个平静的工作日,郭寻接到了楼下前台打来的电话:“郭总,平市陆兴国际的董事长陆兴邦先生来咱们公司了,说想见见您。”
“……”郭寻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把他带到贵宾室去,我晚点过去。”
电话里的前台有些踌躇:“……陆董说现在是午餐时间,他不想上楼,想让您下来,顺便跟他吃个饭。”
郭寻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无奈地应下来:“行,我马上下去。”
见到楼下绷着张脸一言不发的陆兴邦,郭寻下意识侧头安抚性地看看被这气势吓到的前台:“去休息吧。”
“好!谢谢郭总!”前台妹妹一溜烟儿就跑个没影了,郭寻这才走到陆兴邦面前,脸上挂着职业笑容:“陆董,让您久等了。”
陆兴邦的眼睛像扫视射线一般将郭寻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眉头紧紧拧着:“嗯,去吃顿饭吧,姓郭的。”
“……好,陆董订餐厅了吗?”
“没有,对燕市不熟。”
郭寻掀了掀嘴角:“那我安排了。”
出了写字楼,郭寻不想跟陆兴邦坐同一辆车子。于是自己开着车,让陆兴邦带来的司机跟在后面,以这样的方式带陆兴邦去了一家应酬常去的餐厅。
两人面对面坐下,郭寻给自己倒了杯茶:“陆董是来燕市旅游吗?”
陆兴邦冷笑一声:“你说呢?”
“……欢迎陆董,燕市景点不少,陆董可以多玩几天。”
陆兴邦直直瞪着郭寻,不准备再给这小子装傻的机会:“郭寻。”
喝茶的动作一顿,郭寻淡淡“嗯”了一声。
“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陆兴邦的声音有些沉,目光也像刀锋一般。郭寻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压迫感了,他的适应能力和抗压能力一向不错,所以现在他心里也不像曾经那么惶恐。
将热茶咽进喉咙里,郭寻慢条斯理地又给自己加了一些茶,将杯子放稳后才回视陆兴邦:“陆董,犯不上——
我跟陆承川之前的事,是我对你不住,辜负了你的期望。但好在我们悬崖勒马,现在我们和平分手了,答应你让陆承川回家的事我也做到了,我不需要任何报酬,你把这个当成我对害了你儿子的补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