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藏娇 第82节
他想来计划周全,环环相扣,其中任何地方不如预料,他都不会罢休。
既然如此,她只能选择相信他,在他安排的地方等着他。
正如当初,陆景幽将她锁于山中小屋,终究能把一切解决得很好。
“你母后那边,还有其他事情都不必操心。”
陆景幽推着她踏进甬道,面容温熙道:
“疾风会接应你,那个地方,皇姐肯定很喜欢。”
听他这么说,陆嘉念心生几分好奇,脚步没方才那么抗拒了。
陆景幽目的达到,满意地微微颔首,从心口摸出一个锦盒,郑重交在皇姐手中,声音却依然轻快随意,道:
“那地方偏远,买不到皇姐喜欢的酥糖,路上也不好带走。
这两张糖纸,皇姐带去吧,平日多看看,说不准能想起来呢。”
陆嘉念下意识点头,忽觉有些意味深长,下颌顿了一下。
是让她想起酥糖的味道,还是想起别的什么?
陆嘉念攥紧了手中锦盒,忆起前世今生,他似乎很看重这两张糖纸。
究竟是他癖好奇怪,还是她忘记了极其重要的事情?
之前她绞尽脑汁回忆过,好几回逼自己想起来,终究一无所获。
不过陆嘉念存了几分希冀,并未推辞,小心翼翼地贴身带着。
万一她能想起来呢?
与陆景幽告别之后,陆嘉念不得不踏入甬道。
她一步三回头,每次都看见他伫立原地,目送她离开。
将要行至转角之时,陆嘉念收回目光,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皇姐!”
陆景幽蓦然上前,迅疾追赶了几步,隔着一段距离停驻,眉眼间蔓延着温和笑意,轻轻道:
“若是能回来,我们成亲吧。”
作者有话说:
问问大家对怜玉这对的想法~
因为陆言清是反派,怕大家每次看到都糟心,这部分会跳过,所以正文中很多内容都没写,怕影响观感qaq
但其实当初大纲之中,他们挺完整的,甚至有前世今生。
今生结局明后天就发出来,前世是心机上位者x笨蛋小太阳,并且是追妻火葬场(没想到吧)
或者大家可以看完结局再说,后面还挺重要滴~
大结局(上)
◎这一世,她再也不会丢下他了。◎
甬道尽数打通, 密室后面的也不例外。
两侧燃着微弱烛光,照亮了脚下石阶,陆嘉念畅通无阻地向前走着, 神思却仍然留在身后。
方才陆景幽的那句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犹豫许久没有回答。
并非是诧异或羞怯, 因为于她而言,自从迈出第一步后,何尝不是在等着那一日?
她只是觉得奇怪, 为何要说“若是能回来”?
难不成,还有不能回来的状况吗?
若是不能回来究竟又会面临什么?
陆嘉念安慰自己, 兴许只是随口一说,可她了解陆景幽的性子,向来不说虚无缥缈的话。
她越是这样想,心底越是焦急不安,终究按捺不住, 转身往回跑去。
但是,她已经走出很远,连通密室与甬道的大门, 早已死死关上。
无论她如何呼喊和推拉, 始终纹丝不动, 亦无任何回应。
似乎,她没有回头路了。
陆嘉念失落地轻叹一声,抱膝蹲在一旁, 眼圈微微酸涩。
“殿下, 别难过了, 陛下都是为您打算呀。”
柳叶俯身搀她起来, 扯出一抹笑意,柔声安慰道:
“再说了,刚才您都问过了,陛下不肯透露分毫,更不会让您回去的。”
陆嘉念脚步沉重地走着,寒意冷浸浸地侵入脊骨,让思绪稍稍缓和下来,沉默地点了点头。
她没有选择,为今之计,只能全然相信陆景幽了。
甬道后半段不长,她们加快脚程,不久便走到了尽头。
正如陆景幽所言,眼前是一处极为僻静的街道,连她都未曾见过。
疾风驾车候在门口,沉声行了一礼,利落地接过包袱,打马消失在街道尽头。
马车从小道上疾驰而过,陆嘉念颠簸得有些发晕,阖上双眸歇息,时而掀开车帘朝外望一眼。
眼前的景象迅疾变幻着,从繁华京城到荒凉京郊,再到不知名的崇山峻岭,不知驶向何处。
直到夜幕降临,马车才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宅院前。
陆嘉念昏昏欲睡,手脚发麻,扶着柳叶的手缓缓下车,凝眉环视四周。
月明星稀,树影交叠,放眼望去人烟稀少,只有边际处隐约有村镇。
幸好宅院内布置得不错,虽比不上宫中奢华,但干净精巧,皆是她喜欢的花草树木,看得出费了心思。
“殿下,陛下吩咐了,您无要事切不可出去走动,待到事成,自会有人接您回去。”
疾风神色肃穆地传话道。
陆嘉念不情愿地垂首,有满腹疑惑想打探清楚,但瞧着他缄口不言的模样,又只好作罢。
她低低应了一声,目送马车消失在视线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嘉念远离京城,守着一方天地静静等待。
后来她才得知,此处是宁京山脉,位于陈州与京城之间,前朝曾在此屯兵,后来一直存留沿用。
尽管地处偏僻,日常所需却没有缺少过,隔三差五有人送来。
陆景幽生怕她跑出去,派了得力心腹看守大门,钻不到一点空子。
起初,陆嘉念还能心平气和地待着,每日打发闲散时光。
可是一转眼,过去了一月有余,迟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难免心烦意乱。
秋风日渐寒凉,屋外樟树凋落,红枫换上新袍。
陆嘉念绕着院子踱步,烦闷地踩碎枯枝败叶,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
她忆起离开时的一幕幕,心下愈发不安,夜晚都睡不安稳。
这么久没有消息,难以想象京城究竟什么状况,口口声声说要娶她的人,又在独自面临什么。
陆嘉念想过偷偷出去一趟,奈何势单力薄,逃不过守卫的眼睛。
她憋闷了好几天,终于按捺不住,拉着柳叶道:
“你每旬下山一次,不如我替你去?”
柳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的心思,断然回绝道:
“殿下不可,外面不太平,况且陛下既然嘱咐了,定有他的道理。”
“你这丫头,到底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陆嘉念不甘心地撇撇嘴,使劲撒开手。
“奴婢自然听殿下的,只是不必多此一举。”
柳叶笑着凑上来,柔顺地坐在一旁,宽慰道:
“若是京城相安无事,殿下去了也无用;若是真的出事了,殿下踏足险境,岂不是更加危险?”
陆嘉念一噎,知道她说的很是在理,哑口无言地趴在桌上。
道理她都明白,但心底就是惊慌担忧,无论劝多少回都不管用。
“好了,殿下不要多虑,你瞧,这是什么好东西?”
柳叶为了哄她高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碟酥糖,推到她面前道:
“镇上的酥糖与京城相去甚远,奴婢买了原料,自己试着做了些,殿下快尝尝。”
陆嘉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