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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将军偏要嫁我为妻 第96节

 

“这就是沈阁老教出来的嫡皇子,众目睽睽之下与异族男子亲昵,孟浪放荡,怕是秦楼楚馆里的小倌都比不得。”

沈问渠冷冷地瞥了眼孙信正,清党与孙党在朝堂上分庭抗礼,也不知道这接风宴的座位是谁定的,竟然将他们二人安排在同一张席位上。

“孙相见多识广,连小倌都见识过,老夫佩服。”比起窃国的孙信正,放荡的祝珩都顺眼起来了,沈问渠嘲讽一笑,“瞧老夫这脑子,都忘了,孙相你就好在烟柳巷子里找相好。”

与他的从龙之功不同,孙信正入朝后当了五六年的起居令史,默默无闻,在一场政乱中崭露头角,才被慢慢提拔起来。

起居令史掌侍从皇帝,负责记录其生活举动。

那时朝野未安,孙信正曾故意装出沉溺于寻欢作乐的假象,还大张旗鼓的娶了一位妓子,营造出一个耽于享乐的名声。

有人贿赂他套取皇帝的隐私秘密,他假作同意,转头就将一切上报,以表忠心。

后事不表,总之这娶妓子一事没让孙信正少被嘲笑,虽然他后来偷偷处理掉了妓子,但这污点一直留在他身上。

明晰朝中风云的人知道他是故意作秀,但世人不知,百姓们私下里还给他取了个外号,青楼情种。

专门在青楼里留情,娶那些个放荡妓子的大情种。

孙信正唰的一下黑了脸,他从小小的起居令史成为孙相,敢拿当年之事嘲讽他的人也只有沈问渠了。

“师者,教人做人,能将六殿下教成这样,看来沈阁老也藏着一颗想做大情种的心。”

他两人在朝堂上针锋相对了几十年,都知道对方的痛处。

沈问渠自问一生清正,可越是清白的人,越忍受不了污点。

孙信正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袍袖,皮笑肉不笑:“六殿下钟情于北域蛮族男子,这好男风一事,也不知是不是沈阁老教的。”

“孙信正,休得胡言!”沈问渠本就对这件事怄得慌,听不得他这种话。

这次斗嘴占了上风,孙信正哼笑出声:“不过是开个玩笑,沈阁老别激动。”

两人怒目相视,火药味浓厚。

对面桌子上,祝珩拍拍燕暮寒的胳膊,笑弯了眼眸:“干得不错。”

座位是燕暮寒换的,特地将沈问渠和孙信正安排在一起。

燕暮寒还在神游天外,自从祝珩说了那句话以后,他就浑身不自在,被提到的部位有种鼓胀的感觉,好似真有什么东西塞在里面。

其实事情的起因不止是这句话,还有昨晚结束后祝珩跃跃欲试的表情。

“龙阳图册上画了,可以把铃铛塞进去。”

那一包袱助兴的小玩具里,有一种叫缅铃,可以这样用。

燕暮寒之前恶补过相关的知识,一听祝珩的话,就想起了缅铃,吓得晚上都没睡好,做了一宿的梦。

梦里叮叮当当,都是铃铛的声音。

虽然祝珩最终没想玩缅铃,但那句话也足够让燕暮寒头皮发麻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想了。

如果祝珩想玩,他要怎么拒绝?

燕暮寒头疼这件事,连饭都没心思吃了,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看上去很不好惹。

接风宴上坐主位的是如今的太子,秦翮玉。

有几位皇子皇女出席,都是祝珩的兄弟姐妹,他一眼扫过去,认出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曾经在宫宴上欺辱过他的人,如今各个都躲避着他的眼神,努力缩小存在感。

这就是狐假虎威的感觉吗?

祝珩仰起头,指尖在燕暮寒的掌心里划过,撩起一阵痒意。

燕暮寒呼吸一紧,仿佛祝珩挠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心:“怎么了?”

殿内充斥着喧闹的声音,听不出他的声音在颤抖。

“小老虎。”指尖交错,十指相扣,祝珩轻声笑笑,“现在在外人眼里,我是你的狐狸精,你是我的小老虎。”

他用美色迷惑了敌国将领,借着燕暮寒的势力,让众人对他毕恭毕敬,让曾看不起他的兄弟手足不再趾高气扬,像见了猫的耗子。

这种微妙的感觉将他心底的恶趣味全部激发出来,祝珩一脸玩味,想做以前不敢做的事,想打以前不能打的人。

“这接风宴太安静了,我们让它热闹起来,好不好?”

燕暮寒不知道狐假虎威,但知道小老虎要宠着他的狐狸精:“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在你身旁。”

没有人可以伤到你,我是你的底气。

祝珩不再拘着自己,一脚踹翻了桌案,散漫地走到大殿中央,走进众人震惊错愕的眼中:“十三弟,这接风宴不好。”

四下寂静,一丝声音都没有,落针可闻。

坐在主位的秦翮玉攥紧了衣袖,挤出一丝笑:“六皇兄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人太少了,同父异母的秦家子嗣都没到齐。”祝珩站没站相,他眉目如画不显得颓废,反而浪荡出一身消沉的风流,“得将人都叫来,见见我,见见我的皇妃才是。”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孙信正的脸色尤为难看。

德隆帝驾崩之后,怕对秦翮玉的地位产生影响,诸如大皇子等可能被清党扶持的皇子都被他们软禁起来了,要不是半路杀出个六皇子,沈问渠等人早就无力回天了。

祝珩和燕暮寒勾结在一起,沈问渠等人自然看不上他,如今还在虚与委蛇,不过是想借祝珩之手制衡朝堂,阻止秦翮玉登基。

如果将大皇子等人放出来,指不定又要翻出什么风浪。

秦翮玉下意识看向孙信正,见他摇摇头,干笑两声:“六皇兄,大皇兄身体抱恙,一直在休养,其他皇兄有的外出了,有的在忙,不是故意不来见你和……皇嫂。”

天知道要对着燕暮寒那张脸叫出“皇嫂”两个字有多困难。

祝珩低低地笑了声:“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秦翮玉没听明白:“嗯?”

“他们姓秦,都是秦家的皇嗣,是死是活跟我一个姓祝的有什么关系?”

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了,就好像沉疴在身多年,吐出了一口恶气。

祝珩敛起笑意,目光直视着位于高位的秦翮玉,语气冷淡:“我要所有秦家子嗣都参加这场接风宴,我要他们都来见证我的归来,为我欢庆,为我高兴。”

直到此时,众人才发觉他一直都是以秦家子嗣称呼皇子们。

就好像,他们不是一家人。

沈问渠本来想附和祝珩,好让孙党将软禁的大皇子等人放出来,听了这话后,顿时不敢开口了。

祝珩不像是要和亲兄弟叙旧,倒像是要寻仇。

燕暮寒拔出贪狼刀,削铁如泥的刀一下就将被踹倒的桌子劈成了两半,刀刃上散发出浓重的血腥气,吓得两侧的官员白了一张神情复杂的脸。

“素来听闻秦家子嗣手足情深,本皇妃也想见识一下南秦的待客之道。”

说到“手足情深”的时候,燕暮寒森冷的目光掠过席间的皇子皇女们,唇边勾出狞笑。

他没有祝珩那么善良,不仅要所有人来欢庆他们的到来,接风宴接风宴,要见见血才能热闹。

“放肆!”

“尔等外族,在我南秦的国土要遵守礼数,不可做些蛮夷行径,辱没——”

“砰!”

刀尖一挑,那官员的脸上瞬间飚出了血线,燕暮寒不耐烦地啧了声:“我听不懂你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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