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嫁给了年代文大佬 第240节
这就是不方便两人看了,果然说着她就要来关屋门。
陈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扭身,“庆丰!是、是不是庆……庆丰……”
话没说完,屋门已经合上了。
夏芍望向陈寄北,发现男人眼神漆黑,并没有阻拦,也没有试图问个究竟。
“你爸这几天都是这样,还不是被那帮冤枉人的给气的。”不多久汪贵芝又出来了,说着神色还一暗,“让你们嫂子收拾吧,这些天都是她跟庆宝媳妇帮我照顾的。”
想到陈庆丰媳妇儿眼底那一丝嫌弃,夏芍笑了笑没说话。
汪贵芝关好门,提起儿子眼睛又是一红,“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你妈的东西,我也会想办法找出来给你。庆丰还有孩子,你们也是做父母的,算我求求你们了,帮我救救庆丰!”
陈寄北却已经拎起了包,“让我想办法也行,你去诚叔爷家道歉,把当年的事说清楚。”
“当年的事?”汪贵芝一惊,脸上迅速变得发白。
陈寄北冷淡的眼神里就带了些似笑非笑,“既然求我,该拿的诚意总该拿出来。”
说完也不看她的反应,转眸望夏芍,“你第一次回来,我带你转转。”
两口子就这么走了,把汪贵芝一个人丢在了原地。
走出去,陈寄北的脸却彻底冷了,抿着唇一言不发,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沉寂。
这种沉寂夏芍只在刚结婚那会儿见过,忍不住叫了一声:“寄北。”
陈寄北“嗯”了声,人却没有看过来。
夏芍想了想,干脆抛给他一个问题,“爸刚才说那件事,到底是哪件事?”
这回陈寄北默了下,开口了,“我十五岁那年,我爷爷有个堂兄弟,儿子从外面回来,戴了一块手表。第二天东西丢了,在我和陈庆丰住那屋发现的。”
话说得简单,内容却足够惊心动魄。
夏芍的呼吸都窒了下,声音也变轻了,“他说是你拿的?”
“嗯。他妈一见,当时就哭了,跟诚叔爷和伟二叔说对不起,都是她没把我教好。又说孩子还小,一时糊涂,让他们别跟我一般见识,买了东西连着二天去他家道歉。”
夏芍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回走。
陈寄北转头,揪住她包带,“你干嘛?”
“回去抽她个老绿茶。”
夏芍下颌线紧绷,眼都是冷的,“她儿子偷东西,凭什么赖在你头上?还让你救救他,脸皮这么厚,怎么不拿脸去撞墙劫公安局?”
夏芍性子平和脾气又好,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更别说还要动手打人了。
陈寄北拽着她包带,望着她侧脸,突然声音放轻,“媳妇儿。”
那一声很低柔,甚至有点缠绵的味道。
夏芍的心就像泡在了苹果醋里,酸酸的,软软的,浸满了对他的心疼,“你那渣爹就这么信了?”
这回陈寄北沉默了良久,才艰难地开口,“我小时候偷拿过他的钱。”
小时候偷拿过钱?
夏芍突然想起夏母丢钱那一次,男人过激的反应,和他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话。
顾不上周围有没有人,夏芍回握住男人的手,目光澄澈语气笃定,“你当时是为了什么?”
是当年才九岁的他孤零零站在那,等着人问却始终没有人问的那句。
陈寄北低头,看到覆着自己手背的那只手,白皙、柔嫩,一点也不像记忆里那一只,苍白、瘦弱。在这初冬寒冷的室外,手心还有暖暖的温度,也不像记忆里那般冰冷。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一天,有人抓着他的手,叫他别去。
一边说,一边还在咳,脸上还有他难得一见的,淡淡的笑容。
陈寄北忍不住握紧了那只手,像梦里无数次那样,想要抓住些什么。
夏芍被握得有些疼,却没有出声,好半晌,她听到男人低哑的声音,“因为我妈病了。”
有些事放在心底太久,就像长进了肉里,一翻,连皮带肉扯开来,“她病得起不来了,家里也没有人给她看,我听说岳家庄有个好大夫,就……赶了二十多里路过去。”
一个九岁的孩子,赶了二十多里路,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打听一个陌生的大夫。
等他回来,天都已经黑了,家里乱糟糟的,全都在找他,找被他带走的钱。
一进门,他就被陈父捉住揍了一顿,周围也尽是指责,说他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偷钱,将来迟早要进去。他喊着自己是去给妈妈请大夫了,陈父却说请什么大夫。
说鞭梢去了鞭本在,死个媳妇小破财。
死一个媳妇在他眼里,竟然只是小破财……
“那大夫看不下去,把他劝住了,又进去看了我妈,出来的时候直摇头,说拖得太晚了。我守着我妈到后半夜,天还没亮,她就……他又迅速娶了汪贵芝。”
陈寄北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甚至让人觉得刻板、生硬,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夏芍却从紧握住自己那只手上,感觉到了他的颤抖。
一个九岁的孩子,妈妈病了没人管,他去请了大夫,别人关心的却只是他偷拿了家里的钱。而且这种偏见伴随他直到十五岁,陈庆丰偷了东西赖给他,陈父想也没想就相信了。
“李来娣说你差点进去。”
“就是那次,我年龄小,对方没追究。”
也还好他年龄小,不然不是一生都被毁了。
有个会装的后妈,有个偏心的爹,他百口莫辩,当初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现在好了。”过去太沉重,夏芍被男人牵着,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你走了,没人给陈庆丰背锅了。你委屈
了那么多年,这身脏水总算洗干净了。”
陈寄北没说话,脚步也停了下来,远远望着前方。
夏芍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出了村,而前方,就是一片大大小小的土包。
她瞬间明白过来,陈寄北的母亲应该就葬在这里,陈寄北说着往事,不自觉便把她带到了这。
陈寄北大概也觉察到了,沉默良久,牵着她转身往回走。
刚听到那样的事,知道自己是不被期待出生的,换了谁,也不想这个时候去见母亲。
夏芍拉了他,“她说的未必就是真相。”
男人脚步停住,没有回头,看背影肩背绷得有些紧。
夏芍拽紧男人的手,“你爸以为的也未必就是真相。如果孩子是你妈自己弄掉的,何必要等四五个月,前二个月不是更容易动手?如果她不想要你,你哪能真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也不可能平安长大,晚上开着窗,盖被的时候盖住头,孩子就没了。”
幸福的童年能够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却要用一生来治愈,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寄北那么聪明敏锐的人,为什么想不到这些?
还不是有些事在他心里太多年,已经成了结,一旦触及,他便没有办法冷静思考。
还不是已经失望了太多次,宁愿就这么信了,也不想有了希望却再次落空。
夏芍拉了陈寄北往前走,“如果她真的那么厌恶你,何必教你练字,让你跟她待在同一屋檐下。她只要往外赶你,说些伤你心的话就行了,她说过吗?”
陈寄北任由她拉着,好半晌,声音低到不可闻,“没有。”
“那不就得了。”夏芍回眸看男人,“我觉得咱妈要不就是生性冷淡,要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