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田恬视线往左上角偏。
柳相旬本就无意让他想起这段堪称病态的折磨,忙伸手捂住田恬的耳朵。
“不是什么大不了,你贪玩不小心误闯禁地被人关起来教训,后来很快就被放出来了,这件事你不记得了吗?”
他语速很快不给田恬提问机会,紧接又道:“从那以后,你变得很讨厌北城,所以听说你要跟喻江走,我肯定惊讶。”
其实,他心里的惊吓大于惊讶。
生怕田恬接着追问,柳相旬握住人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暖和他过分冰凉的指尖,目光也随之落在田恬脸上。
“我穿成这样,不就是让了你为所欲为?你好不容易有了反击的机会,难道就不想把握?”
说话间,柳相旬拉着人起身,穿过一小片空地来到卧房。
他挑开垂落的床帘,让人看清摆在床上数不清的用具,在田恬面露惊讶想要离开时,他赶忙锢住男生的腰,将人推倒在床边。
柳相的旬力气不小,田恬又被脚踏绊倒,踉跄坐在长条物上,也不知触发了哪里的开关,震动声嗡嗡,在寂静室内尤为明显。
“……你脑子里就这些东西?”田恬格外无语,从身下抽出来硬棍子,随手摔在柳相旬怀里。
后者也不恼,将东西对准自己,拥有开关的那头却递到田恬的手里。
“试试看,你怎么搞都可以。”
田恬看清柳相旬眼底的真诚,见对方不像是开玩笑,连他也不由惊讶。
“你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他避开那震动的棍子,伸手拍拍柳相旬的肩膀,见人毫无反应后,大着胆子捏住他的脸往旁边拉。
怪了,是本人。
“……你就当我赎罪。”
男人声音沉闷而委屈。
“赎罪?你玩我次数还少吗?就凭这一次就能翻篇儿啦?”
田恬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脸,得理不理人,他翘起二郎腿,身子后仰撑在床上,眯眼打量半裸的柳相旬,扫过对方流畅的肌肉线条。
田恬沉思片刻,目光从床上一溜的摆件略过,最后落在放在角落的猫耳与尾巴上,心中顿生一计,伸手将发箍带在自己头上,将有塞子的尾巴递到柳相旬手里。
在人望过来的瞬间,田恬调整好头上的猫耳,手指往柳相旬的眼底指。
“你不是说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裤子脱了把这个戴上,不算难吧。”
他视线偏移,望向柳相旬身后,微微晃动手腕,示意人赶紧接过去。
“……”
打量柳相旬明显空白的脸,田恬冷笑起身,故装生气从他身边擦过,嘴里还不断念叨。
“我就知道你骗我,连这么点儿小事都不肯做,当时你是怎么对我的呀?现在稍微用在你身上都不乐意,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双标啊。”
田恬一连串儿的撒娇,打得柳相旬措手不及,明明是他先提议的,现在反而后悔,可对上人亮晶的眼,他心底又开始泛痒痒。
在这方面,柳相旬虽然习惯占据主导地位,但由田恬掌控主动权也不是不可。不过小孩的报复心可不算小,搞不好他今天真的掉层皮。
“干嘛,你真的反悔啦?做人怎么能言而无信。”田恬得意洋洋,东西前伸抵住他小腹。
他本就白,配合眉飞凤舞的眼,就如画中雕刻的年画娃娃。浅色猫耳极配他的粉发,仅是坐在那儿,就看得人心发痒。
即便穿着简单套头卫衣,可裤子暗藏玄机,似乎是自己给他买的那些,裤腰上方仅一颗纽扣,稍微解开就能沿着田恬毫无赘肉的腰间下滑。
“柳相旬。”
正当他打量,原本安静坐在床边的田恬开口,
在他望过去的刹那,男生嘴角微翘。
“小爸爸。”
柳相旬目光始终落在田恬面孔,看他垂落的长睫及微抿的唇,忽然意识到当年在他怀中撒娇的小男孩,已经彻底长大,长成了他完全心动的模样。
真好。
他这百般无聊的一生,还能让梦中情人为所欲为。
当下,柳相旬不再纠结。
他按住田恬瘦削的肩,紧接着偏头吻落在人唇边,又缓缓蹲下身,吻压在朝思夜想的某处,毫不犹豫的让脑海中的画面变成了现实。
“哇哦,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男生笑声悦耳,却也未阻拦柳相旬的动作,后者感受头顶落过来的手,他闭上了眼睛。
——真好啊!
田恬的小腹微缩,柳相旬的嘴巴略鼓,抓住他发丝的手指白皙而修长,落在漆黑发间时,如一首无声的赞美诗。
他伸手,将猫尾放在合适的位置,又顺着力度递到男生手心,让人完全掌握主动权。
“小爸爸。”田恬忽然出声,引得男人抬眼,对上他弯起的眼眸。
柳相旬心中忽然腾起片刻酸楚。
这东西他自行佩戴,与用在田恬身上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可同样让他的心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舒服,叹气声都变成了一曲奇妙的赞歌。
他终于彻底拥有他了。
这座园子虽说后代仿造, 可该有的布局分毫不差。有一条能进行曲水流觞的小河,不知见了多少园主的变迁。
花厅内。
柳昭夕饭量本就不多,稍微吃了点便放下碗筷, 抬眼望向始终凝视田恬消失方向的方清月, 勾起的嘴角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