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墙边的那个人已经转身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板砖。没等他把板砖举起,林暮山飞起长腿,一个利落的回旋踢,直直踹中他的胸口。那人哀嚎一声,整个人仰面向后摔去。
然而此时,身后的钢管男已经再次举起手里的钢管,眼看着就要往林暮山后脑上砸下来。
林暮山甚至来不及回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他只觉脑后一阵劲风闪过,一个人影如一道闪电从空中逆光而来,抬起腿飞旋着踢中那人脖颈的位置。那人手中的钢管噼里啪啦应声落地,人也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是盛温。
“你没事吧?”盛温看了一眼林暮山,见他一切完好,也并不恋战,只低声道,“赶紧走。”
可是地上两个人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们,挣扎着爬了起来。
前一个被林暮山踹倒的人,此刻已经丢了手里的板砖,手伸向怀里,下一刻,竟然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眼露凶光,朝着林暮山就刺过来。
盛温眼都没眨,一步上前拧住他的手腕,一捏一转,匕首应声落地。盛温手指再发力,又听喀拉一声,随着一声震天的惨叫,那人手腕生生脱臼,腿一软,跪倒在地。
就在此时,身后一道杀气逼近,盛温甚至听到了凌厉的刀锋劈开空气的声音。可他站在原地没动,甚至都没回头,脚下轻巧地一挑,刚才那把掉落在地的匕首就弹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下一秒就被他稳稳握在手中。
他心中算好了时机,但是预期中的袭击并没有如期而至。只听身后咔嚓一声,随后一声痛苦的哀嚎响彻小巷。他回头一看,只见试图偷袭的那人面色狰狞地趴在地上,手边的一把砍刀被踢出了一段距离。林暮山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一只脚狠狠踩在他的背上。
盛温一挑眉:“哟,没想到咱俩配合得还挺默契。”
“怎么处置,温哥?”
盛温掏出手机:“你别动了,我找人来处理。”
话音还没落,却只听倏的一声,盛温一抬头,只见从小巷一侧漆黑的房顶上,竟然又跳下来一个黑衣人。他手里举着一把匕首,借着落地的力量和角度,对着林暮山的后背就直劈下来。
盛温完全没有思考,一把拉过林暮山,自己挡在他身前。就在这电光火石的转瞬之间,那人手持匕首从空中落地,冷冽的刀锋带起一阵窸窣的风声,生生划过盛温抬起的手臂。
盛温来不及躲闪,裸露的小臂瞬间开了一道血口。
“操!”没想到对付这种级别的小贼竟然还能见了血,盛温一股邪火直冲头顶,举起手里的匕首,就冲那人颈间狠刺下去。
“盛温!”林暮山低呼一声。
其实不用林暮山提醒,盛温也心中有数。他只是一时怒火攻心,并没真的想置那人于死地。在刀尖落下的几秒内,他指尖轻轻一转,匕首就在手掌中调转了180度,由刀尖改为刀柄,精准地剁在那人颈间。
即使只是刀柄,这巨大的力度也足够把人打晕。那人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如一滩烂泥一般,软软地栽倒在地。
盛温抬头看林暮山,神情凝重:“走!”
林暮山点点头。不用多说,两人都已经意识到,对方是有备而来,还不知道总共有多少人,也许援军就在路上。
两人快速向小巷外走去。盛温边走边拨通电话,报了一个地址,吩咐手下人来收拾残局。
“你手没事吧?要不要处理一下?”林暮山问。
盛温这才想起来看了一眼手臂。他随手抹了一把渗出的血珠,毫不在意道:“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
林暮山皱了皱眉:“这伤口看起来可不浅。”
“回车上再说吧。”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巷口。就在这时,从巷子两侧的黑暗中传来一阵异响。他俩几乎同时意识到不对劲,就在他们刚刚停下脚步的一瞬间,只觉脑后一紧,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绑架
林暮山是被一阵颠簸给晃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他动了动身子,觉察到自己双手被绑至身后。颈后又泛起一阵余痛,应该是刚才被人从身后袭击的。
他缓了缓神,稍微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努力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从身边堆砌的杂物,身下传来的颠簸,和两侧箱板的缝隙里透出的斑驳摇晃的光中,他意识到自己应该身处在一辆正在疾驰的货车车厢里。
很快,他看到盛温同样被绑着,靠在另一个角落里,看起来还在昏睡中。
他摸了一下手腕上的绳结,绳子很粗,绑得也很紧。但是他曾经受过专门的训练,挣脱这样的绳索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他一只手在身后摸索着可利用的工具,很快就在一个木箱上摸到一个突出的铁钉。
他找准角度,将铁钉插入绳结中,上下转动着手腕,借着铁钉的力度一点点磨松绳结。没多久,就顺利挣脱了绳索。
他先趴在驾驶室方向的挡板上静静听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人说话,只听到广播声音开的很大,深夜电台在放着提神醒脑的流行乐曲。
他又从车厢一侧的厢板上的一道缝隙向外看去。窗外是陌生的公路,没什么路灯,月光也很暗淡。道路旁边飞快向后掠去的那一排排黑影,好像是高耸的山,在惨淡的夜色里呈现着一片黑乎乎的冷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