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在努力振动着翅膀,可惜被人捏着美丽的蝶翅,怎么都动弹不得。
裴雪意皱了皱眉,“邵云重,把它放了吧。“
他悲悯的模样让邵云重愣了一下。
邵云重怔愣着松开掌心,蓝色蝴蝶扇动着翅膀,从他掌心飞走了。
他看向裴雪意,“阿季,你能原谅我吗?那天,是我不对。”
裴雪意没有说话。
大概邵云重永远不会知道,那天他伤心,不是因为那个相框,而他蹲在地上捡起来的,也不是相框玻璃,而是他和邵云重的照片。
邵云重心里疯长的占有欲,已经蒙蔽了他的眼睛,让他看不清裴雪意的心,亦看不清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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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镜
熹微的晨光照进窗玻璃,花房里光影柔和而朦胧,空气中只有淡淡的晨露气息,夹杂在馥郁的玫瑰花香里。
月光下的小夜曲、华丽宝石点缀的金笼、从邵云重掌心飞走的那只蓝色蝴蝶……
那些年少时的记忆,已经久远的就像上一辈子发生的事情。有时候裴雪意会觉得恍惚,那些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吗?他和邵云重真的有过那些美好的时候吗?
邵云重攥着他的手,强迫和他十指相扣,从昨夜就高涨的望似乎永远无法被满足,全部的力气都要发泄在他身上。
裴雪意蹙着眉吟,低垂的眉眼,汗湿的鬓角,哀婉凄楚的模样彷佛受刑一般。
意识游离的时候,他突然在好像永远不会结束的事里想到了什么。
青梅竹马,缘分天定,历经生死。这是邵云重对他们两个人的定位。多么完美,多么浪漫,多么像命中注定。
邵云重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就连他们两个的故事也要完美才行,而不是充满着欺骗和谎言。
裴雪意在邵云重身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如果邵云重知道,他们俩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的算计,又会作何表情呢?一定很好笑吧。
他几乎就要忍不住了,现在就想说出来,邵云重会不会掐死他?然后再去掐死裴乘风?
裴雪意弯起唇角,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古怪的笑意。
“你笑什么?”邵云重急促地喘息着,捏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在想什么?嗯?”
裴雪意只是冷冷的笑,那笑容很奇怪,却又像带着一种快意。
于是邵云重更用力,不允许他在这种时候分心。
随着几乎被满的疼痛,那个带着淡淡凉意的笑容终于被撕碎,裴雪意皱眉,痛苦的轻从唇瓣中溢出来,眼睛里有了水汽。
邵云重低头咬上他的肩膀,直到雪白的皮肤多了一圈红色的齿痕。这个年少时无意间形成的小癖好,一直保留到现在。
裴雪意眼睛里的泪掉下来。
邵云重就着两个人的姿势,轻易便将他抱起来,把他压在铜镜前,逼迫他看自己身上的那个纹身。
花房重新修建好之后,邵云重便让人放置了这面铜镜,铜镜周围掩映着大丛白色政瑰,是借鉴美国画家格雷夫斯的《花与镜》进行的花艺装置。
这面铜镜的用途荒唐而淫靡。
裴雪意在铜镜中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被白玫瑰环绕的躯体衣衫半裸,敞开的衣襟遮不住胸膛暖昧的痕迹,周身散发着颓靡的气息。
那个蝴蝶纹身已经恢复好了,周围的红色褪去,现已栩栩如生。蓝色的蝴蝶,自雪白的皮肤挣扎而出,就像是从裴雪意优美的尾椎上生出来一般。
邵云重钳住裴雪意的腰,掀起衬衫衣摆,欣赏这个尾椎上的艺术品,近乎迷恋地亲吻着他的蝴蝶。
纹在尾椎的蝴蝶,那么美妙又暗藏着无限暖味的位置,别人永远无法得见,剥下外衣,只有邵云重一个人能看见,大大满足了他的独占欲。
他很喜欢这个小蝴蝶,简直爱不释手,每次从身后掐住裴雪意的细腰时,都要亲了又亲。
每当这种时候,裴雪意都吃力地在他的禁锢下挣扎,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咒骂他是个“畜牲”。
他便把裴雪意压在冰凉的镜面上,复古铜镜倒映着肆意疯长的玫瑰,玫瑰之下是他们交叠的身影。
空气里静谧的只有淡淡花香,裴雪意目光空洞,破碎的泪珠自眼角滑落,声音也像被揉碎一样,“是惩罚吗?”
他问邵云重,这个纹身是惩罚吗?是惩罚他自杀?还是惩罚他出去工作?亦或是惩罚他妄想离开他?
邵云重愣了一下,似被他空芒的眼神刺痛一般,更加用力地将他禁锢在怀里,“不,阿季,不是惩罚…是我爱你。”
他紧紧抱着他,很用力很用力,但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离得那么近,却又感觉那么远。他明明用尽全力地抱着他,却又觉得他随时会离去。
好像只有在占有他的时候,他才能稍微安心,觉得这个人还是属于他的。
所以他总是迫不及待地进入,顷刻间就被温暖紧窒包裹住,欲望得到满足的那一刻,他也在爱欲中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