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考虑过要不要报警,可是除了游判,或许没有人可以凭借他的猜测而采取行动,除非除非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张喆良出现在了帕德。
思来想去,迟寄决定自己去确认一遍。
与此同时他给游判发送信息,将自己的猜测和计划全部告诉他。
早饭没来得及吃,他拿起一个上次买衣服没来得及扔的购物袋,随便装了点东西就冲出家门,拦车前往帕德。
进入大厅前,他先去了一趟超市。
“老板,我想买一包烟。”
那老板将他打量片刻,问他:“什么烟?”
迟寄根本不会抽烟,当然答不上来,想了想,说:“卖得最火的那个。”
老板哈哈大笑:“我就说你看起来不像会抽烟的。刚毕业吧?”
“啊。”迟寄腼腆地笑,“今天第一天上班,觉得还是备包烟在身上比较好。”
“那你就来对地儿了!”老板抽了包烟给他,“这附近白领最爱抽什么我都知道,就这个,你拿着保管没错!”
迟寄付了钱:“谢谢老板。”
他走出超市,在垃圾桶边拆了包装,然后抽出一大半香烟丢进垃圾桶,这才装进包里往楼里去。
“我来找张助理。”他笃定帕德的小职员不会知道张喆良的真实身份,直接表明来意。
前台果然毫不起疑,只是按例询问:“你找他做什么?”
他把手里的袋子示意给对方看:“我是石董的助理,前段时间张助理陪着我们夫人度过了一段难熬的日子,夫人让我给他送点回礼感谢。”
“嗨,明白。”前台登记好他的信息,还不忘关心道,“石董现在如何了?应该好多了吧?”
“好多了,谢谢你关心。”
“这是你的临时门禁卡,拿好,在三十八层。”
“谢谢。”
访客卡只能刷三十八层的电梯,迟寄进入后也询问了职员。
“张助理啊?他现在还没到公司呢,你把袋子放他办公桌吧,我带你去。”
跟着职员,迟寄将袋子放好,作势离开。却没有按电梯,而是蹿进了紧急通道。
他猜得不错,老板助理一定和老板同层办公,楼层普遍偏高,大都离顶楼不远。他的卡刷不上顶楼,但可以走楼梯上去,算了算,只有五层。
没想到五层对他来说还是吃力了些,他不服气,认定是没吃早饭的锅。气喘吁吁爬到顶楼,透过门缝,他果然看到了守候在此的张喆良,用手机拍下证据后悄悄离开。
保险起见,他还是下到了三十八层,这时他的体力也透支得厉害,呼吸十分不畅,他只好坐在楼梯上缓解。正欲报警,游判就把电话拨了回来。
警惕隔墙有耳,他掐断电话,选择用讯息交流。
“你在哪?”游判问他。
迟寄没急着回,拿出那包剩得不多的香烟,点燃一根夹在指尖燃烧,打字道:“帕德大楼,游判,时间紧急没空说那么多了,张喆良不会去机场,他会在帕德顶楼乘坐直升机逃跑,我拍下了照片。”
迟寄把照片传过去,那边立刻回复:“知道了,我马上过来,你现在立刻离开那栋楼知道吗?”
迟寄:“恩。”
嘴上答了,可身体动不了。迟寄的体力没有恢复,只能坐在原地,看着指尖的香烟燃到尽头。
再过五分钟应该就有力气了。
迟寄耐心等着,就在这时,紧急通道的铁门被人推动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个男人忽然现身,冰冷地质问迟寄。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楼道里回响着男人的质问,敲得迟寄心脏一紧。他一抬头,男人眼中的打量暴露出一丝凶狠的意味。
“我”瞬息间,迟寄在窒息的空气中飞速转动大脑,顺手将烟捻灭,他露出笑容站起来,“哥,我是那个,帮忙送东西过来的。”
“送什么啊?哪家公司的?”男人的目光利如剑刃,冷冰冰地戳在迟寄身上。
迟寄努力模仿电视里看过的角色,语气带着点恭维:“我在埃兴斯工作,给石董当助理来着,今儿替她送点东西过来给你们张助理,哥你知道的,张助理以前也在埃兴斯工作,挺受石董看重,前段时间不辞辛苦陪着石董”
“那你东西送了吗,留在楼道干什么?怎么不走?”男人的怀疑没有完全打消,甚至更多地打量起他的脸。
此刻迟寄不得不庆幸慎泽出事那夜游判帮他遮了脸,不然现在不可能找到借口脱身。他晃了晃手中的烟蒂,失笑道:“害,烟瘾犯了,就想抽一根再走。”
说着,拿出烟盒递过去:“哥,要不你也来一根?”
男人看着盒子里为数不多的香烟,嗤笑:“就剩这么点儿了,你还是自己留着抽吧。”
“那哥”迟寄扭捏道,“这事儿你别跟别人说啊,我这刚开始上班”
男人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行了,谁打工的时候还不摸个鱼啊?”
“谢谢哥。”迟寄冲他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去吧。”
男人目送他离开,接着拨通电话。
“恩,就一个外来的职员,问清楚了,烟瘾犯了躲着抽烟呢。没,肯定是个老烟民,早上新买的一包烟就剩下几根了,瘾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