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中之杰
哈!”卫斯的手扣得更紧了,苇道:“你笑什么?”蓝杰昂起头,虽然此刻生命被卫斯拿捏在手中,但气势却丝毫不减:“我笑你根本不明白,不明白这世间还有比利益和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我笑你根本不懂,不懂我和威廉森大人之间的情义。”“情义?你只是他的部下,你们会有什么情义?”“你错了!卫斯,这就是你和威廉森大人的区别。如果我是你的部下,也许我会背着你,但要我背着威廉森大人,那绝无可能,是威廉森大人让我拥有新的生活,是他,给了我信任和友谊。”卫斯凑近蓝杰,蓝色眼睛死死的瞪着他,怒道:“为了这份友谊,你连性命都不要了吗?”蓝杰爽朗的笑着,反问:“如果连这份友谊都不顾,留着性命还有什么意义?”“可恶!”“卫斯,动手吧!今天,你杀了我,明天,你就将死在威廉森大人的手里!你——是永远也无法战胜威廉森大人的!”嚓!卫斯闭上双眼,愤怒的转过身。在他的身后,闪烁过一道红光,蓝杰的身躯前后摇晃,一道猩红的血线自喉间浮现,半秒过去,那条血线如闸般开启,鲜血狂涌而出。蓝杰向后倒下,重重的摔在地上,鲜血冲天而起,他整个人宛如一道血色喷泉。只是他的脸上,没有惧怕、没有遗憾,唯有爽朗的笑容。蓝杰,人中之杰!翌日,卫斯部攻占了没有主帅的阿布珑,俘虏一万两千人,将阿布珑城府设为临时军事指挥部。至此,卫斯目前为止西进打得最艰难的一战,终于结束,并以胜利告终。“恭喜陛下大胜,又夺一城!”阿布珑城府中,皆是赞颂的声音。卫斯摆摆手,道:“这城本就是朕的,何喜之有?等朕重夺佛伦萨,再恭喜也不迟。”“陛下英明!”“来,诸位爱卿,与朕共饮!”“谢谢陛下!”一番虚伪奉承的说辞后,某位军官道:“陛下,俘虏们如何处置?”卫斯道:“全部处斩!屠尽阿布珑所有愚民!”闻言,府中顿时鸦雀无声,气氛突然变得无比压抑。官员们互相对视,唯唯诺诺都不吭声。终于,一魁梧身影出列,耸立在卫斯面前,看见此人,卫斯脸上也充满了笑意。“陛下,我恳请您放过俘虏和阿布珑的平民。”“放过他们?塔克,半天前,他们还把手中的武器对准我们,现在你却要朕放过他们?”“是的!半天前,他们把武器对准了我们,但那是战争。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请求陛下给他们留条活路吧!”“朕给他们留活路,谁给朕留活路了?”“可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不无辜!”卫斯突然站起身,看着塔克道:“他们如果心里还有朕这么个皇帝,他们就不会帮助波妮儿,就不会帮助威廉森!如果没有他们的协助,威震军能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塔克啊!他们并不无辜,正是因为他们,才把朕和你们逼到了绝路!要说无辜,我们才无辜!”说到这里,一群文官开始溜须拍马起来:“对!我们才无辜!陛下才是最无辜的——”卫斯朝这群拍马屁的文官望去,为首一人便是班尼尔,他道:“班尼尔,你说说,朕有错吗?”见卫斯询问班尼尔,塔克失望的闭上了眼睛。他很清楚,若是问到班尼尔,卫斯自然是没有错了,前面几次在屠城的争议上,班尼尔都是一直支援卫斯的。这样看来,这次的阻止又没有希望了。果然如塔克所料,班尼尔谦恭的卫斯行了个礼,便道:“陛下英明,又怎会有错呢?”言毕,他朝塔克望去,道:“塔克将军难道觉得陛下做错了吗?”塔克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班尼尔,闭眼不答。班尼尔冷冷一笑,向卫斯走近,声音顿时小了许多,像是说悄悄话一般:“陛下,您的决定是不会错的,只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了。”班尼尔的严肃面容激起了卫斯的兴趣,他疑惑道:“说下去。”班尼尔点点头,声音越加小了,让在场的官员们伸长了脖子也听不到一丝风声。“陛下,如今我们离塔巴达中心越来越近,已经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屠城了。在攻打阿布珑的时候臣统计过,我军中有亲人在阿布珑的军官就有三千多人,如果屠城,难保军心受损。”卫斯双眼精光闪烁,连连点头,朝那些好奇的官员们看了一眼,小声道:“班尼尔,你说得没错,现在情况不同,我们的策略的确要有所变化。”言毕,他负手而立,走出座位,道:“朕乃塔巴达帝王,有一颗包容的仁心,阿布珑的愚民们,就留着吧!”塔克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班尼尔不知小声和卫斯说了些什么,卫斯居然就改变了主意,难道——这都是班尼尔的功劳?这家伙,难道转性了?塔克急忙抓住机会,挺直腰板道:“陛下!既然饶了阿布珑平民,也赦免了俘虏们吧!他们——可都是塔巴达军人呐!”“不!我们所有的俘虏,是威震军的一个万威,虽然还有塔巴达军人,但他们和威震军狼狈为奸,是塔巴达的败类,是民族的耻辱!绝不能姑息!”“可——”“不要再说了!哼——塔克,你的仁慈在朕的心里是种软弱,不要让朕继续这样认为!”“陛下——”“俘虏照斩不误,一个不留!塔克将军,请上座吧!如果你不愿再饮,就回去休息吧!”塔克紧咬牙根,向卫斯行了个礼,道:“我有些累了,先告退了,请陛下原谅。”“退下吧!”塔克闭上双眼,紧捏着拳头,转身离去。看着塔克气愤离开的背影,班尼尔急忙来到卫斯的旁边,道:“陛下,看来塔克对你的决定不满了!看他那气愤的样子,会不会——”卫斯抬起手,似笑非笑的看着班尼尔,道:“说到把握机会,没有谁比你更有天赋了。班尼尔啊,现在情况不同,你和塔克的争斗能不能也先放一放?”“这个——”被卫斯当众点穿,班尼尔满脸通红,唯唯诺诺的道:“臣——臣是真心为陛下担忧啊!”“呵呵——”卫斯微笑道:“不用cao这个心了,谁对朕忠心、谁对朕别有用心,朕一清二楚。”说着,他向前小走几步,朝众官员扫了一眼,道:“塔克将军为人忠厚,为军忠诚,朕之肱股中,谁的忠心能及得上他?以后若再听见诬蔑塔克将军的声音,严惩不殆!诸位可听清了?”“是!陛下!”“很好!来,干一杯!等斩了俘虏,把首级统统给威廉森那小子送去!让他知道,朕下一个要拿的,就是他的首级!”“陛下英明!万岁!”皎洁的月光下,塔克坐在光秃秃的岩石上,微风吹拂,将他的披风向后高高扬起。他目光坚毅,看着疏星残月的夜,几多萧瑟。他良久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突然间,他眼角闪过一道银光,悄然而下。原来,是泪。“陛下啊!你变了,你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