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夫证道后翻车了 第10节
莲蓬“扑”地轻轻落在船板上。
他瞟了一眼孟知凡,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孟知凡不由失笑,一边剥一边看着容昭咯吱咯吱地吃,感觉十分奇妙。
容昭吃完最后一粒莲子,心情不错。
孟知凡俯在船舷边上,撩起湖里的水洗手。
容昭忽然想起件事,便动动手指,用绕指柔缠住凡人的腰,将人拉了过来。
“白天你许给本尊者的承诺,该兑现了。”
孟知凡微微一怔,随即环顾四周,迟疑道:“在这?要不等回去?”
容昭以为他在推脱,顿时不悦:“就在这。”
孟知凡对此倒是没有意见。
“那好。”
一盏浮灯顺着水流缓缓漂过,朦胧地照亮了半边小舟。
两人隐没在另外半边的黑暗中。
容昭被抵在船篷上。
那抹柔软的湿热探进来,轻轻蹭过舌尖的刹那,他整个人一片空白。
孟知凡的亲吻……和之前的不一样。
仿佛羽毛轻挠,蜻蜓点水般地舔舐过上颌,再回转到舌尖,勾住吮吸。莲子残留的清香被碾碎,搅动,又逐渐被另一种气息缠绕侵占。
容昭瞳孔微缩,本能地一抬手,握住了凡人脆弱的脖颈。
喉结在掌心滚动,像某种柔软弱小的生命,只要轻轻一拧——
那吻却更加得寸进尺,勾着舌尖在口中重重碾过,扣在后脑的手也用力一握。
容昭猝不及防轻哼出声,指尖在颈侧留下一道抓痕。
浮灯晃荡到小舟另一边,笼罩着两人的黑暗随之褪去。
唇上的重压消失了。
孟知凡垂眸看着他。
容昭的眸子很黑,也很冷,此时却像一团化开的浓墨,雾蒙蒙的噙着水光,被浮灯的光一点,更显潋滟迷离。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如蝶翼扑在脸颊上。
“尊者,”他轻轻捏住那只掐着自己的手腕,似乎毫不介意遭到这样的威胁,亲昵地摩挲两下,嗓音低沉又轻柔,“松松手。不然我怎么继续教?”
容昭眼尾发红,嘴唇也泛着嫣红的色泽,神色略微恍惚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冷淡。
他松手,瞥见凡人颈侧的抓痕,不着痕迹地撇开了目光。声音一如往常,凉得像含了块冰,在微热的夏夜听着十分舒爽。
“继续吧。”
孟知凡忍不住闷笑一声。
“冒犯了。”凡人这声“冒犯”毫无诚意,甚至还用指腹揉了揉修士的下颌,温柔又没有礼貌地道,“张嘴。”
容昭挑眉。
几时轮到凡人来命令自己了?他开口就要呵斥。
“你……唔嗯……”
剩下的话被堵了回去。
方才只是浅尝辄止。
不过容尊者学得很快,没多久便开始反客为主。
浮灯远去,小舟隐没在黑暗之中,时不时摇晃一下。
若说孟知凡的吻是汹涌暗流,温柔地引诱着将人卷入万劫不复,那容昭的便是不见血不罢休的贪婪欲/念。
血腥味掩盖了残留的莲子清香。
容昭跨坐在凡人身上,眸底漆黑一片,用力掐着孟知凡的胳膊,十指深陷,专注而蛮横地掠夺着。
孟知凡靠在船舷上,一手轻轻扶着他的肩膀,另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他的后颈,似是安抚。
这么看来,倒更像是容昭被抱在了怀里。
“……轻点。”唇齿撕磨间,孟知凡温柔地低声道,“容昭,轻点。”
容昭动了动,稍微放轻了力道。
但也只是一点。
他迷失其中,说不清到底是喜欢接吻的新鲜感,还是喜欢和这个凡人接吻。
容昭胡乱地想。或许可以找其他凡人试试看。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很快便湮灭了。
比孟知凡更好的凡人,太难找。
-
小舟飘飘荡荡,终于,不知撞到了什么,微微一震。
两人几乎同时回过神来,眨了下眼睛,恢复了清明的眼底重新倒映出对方近在咫尺的模样。
嘴唇红肿水润,还破了点皮。
容昭从他怀里爬起来,镇定得仿佛只是在怀里打了个盹。
但那水红的眼尾、凌乱的发丝衬着冷淡的神色,还有红肿破皮的唇……孟知凡觉得自己此时的心跳声实在有些鼓噪,便移开了目光。
容昭有点意犹未尽:“这就完了?”
话音未落,他便愣住了。
嗓音……竟沙哑得不成样子。
“还有。”孟知凡没看他,只是望着船舷外莲叶漆黑的剪影,“还想学别的?”
“教我。”容昭想了想,大方道,“再依你一件事。”
“那过来。”
容昭依言靠了过去,被孟知凡揽着腰抱在怀里,轻轻一转,又压在了船舷边上。
他皱了皱眉,抗议道:“我不喜欢这个姿势……”
话语戛然而止。
孟知凡用拇指抵着他的下颌,往上一抬,迫使怀里的人露出白皙的脖颈,然后俯下身去,张口咬住了他的喉结。
舔/舐,再用牙关轻磨。
……
…… ……
莲湖深处传来一声巨响。
小舟四分五裂。
沉了。
……
片刻之后,某处远离喧闹夜市的湖岸,爬上来两个湿哒哒的人影。
准确来说,是一个拎着另一个。
容昭的脸色很臭。
毕竟不小心灵力失控炸裂了小船的是他自己、离证道飞升只差一步的堂堂尊者,说出去很没面子。
孟知凡被拎到岸边,呛出一口水,咳嗽两声,什么心猿意马什么躁动旖旎都被湖水洗了个干净。
须臾,他扶着树闷闷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咳咳,没什么。”
两人瞧着都很狼狈。
尤其是容昭,还散了发。
乌黑的长发滴着水,沾满了浮萍和水藻,一直垂到脚踝,即便用灵力烘干了也无济于事。
“哗啦——”
孟知凡拧干衣摆,甩甩手,抬头道:“我们回淬玉山吧。”
“……”容昭正在“刚被咬了一口但不记得什么感觉了大概很普通吧”和“可是船都炸了万一很舒服呢要不回去再试试”之间摇摆。
暂时没工夫搭理他。
“我帮你把头发洗干净。”
容昭闻言抬起眸子:“你帮我洗?”
“嗯,不会拽疼你的。”
容昭的头发太长了,自己洗起来总是容易拽到。
于是容尊者欣然拎起自家凡人,飞快地离开了云水镇。
年少不得之物
淬玉山的小院里点上了灯。
夜风习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