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
摊手,“我只是顺着了解了一下而已,没有声张,不会影响你的复仇大计,关键时候也能给你提供必须的帮助,只要你一句话。”
仇染只觉得自己此刻光不出溜像没穿衣服似的,对他的好意很是抗拒,撂下一句赌气的话:“这仇报不了便罢,无需沈司令多费心!”
沈流境本意是想端个热脸,见她越来越生气终于闭了嘴,听到她生疏的称呼,略感不适地皱了下眉。
很快军署上下都知道了仇染这么个人,她从阶下囚一下成了沈流境身边的贵人,待遇自不必说。
只是即便如此礼遇,仇染想要外出却被询问沈流境的意思,她便有些纳闷:“我手脚健全出门难道还要跟你们司令报备不成?”
卫兵显然是受沈流境叮嘱,不敢多言,只道:“近来南区不甚太平,到处都在戒严,司令也是谨慎起见。”
仇染不太了解局势,倒是之前也听过一些,又联想到沈流境受伤流落到村子,想必身边情况确实复杂。只是她终归是个外人,即便他们军区再有纷争,也轮不到她一个普通人c心,她只想尽早回去看阿婆。
军区的守备在沈流境的管理下十分森严,他定下的话若非亲自来说,卫兵根本不敢随意松懈,眼看仇染动了气也没放行。
沈流境忙完听到手下人说仇染正闹脾气,紧走了几步,到院子便看见仇染半骑在墙头上。她腿脚不便,底下的人又不敢随意拉扯她,场面正僵持。
军区大院的墙头自不似仇染那落魄小院,她绕了许久才找着个借力的地方爬上去,低头一看便犯了难。
这高度她要跳下去估计另一条腿也得瘸了……
沈流境知道她下不去,信步走近,也不急着劝她下来,反倒好整以暇吩咐身旁的人搬了张椅子放到外面。
仇染噎了口气,抬腿从墙头翻出去踩着椅子下去,但见外面高墙层叠,旋即便耷着头从大门里绕了回来。
沈流境扯了下纤尘不染的白手套,难得有一点司令的样子来指点她:“对于陌生的环境还是先观察清楚,万一行动受阻可就会功亏一篑。”
仇染听他冠冕堂皇无声咬了咬牙,以前也没觉得他嘴巴如此伶俐,当真是看走了眼……
可细想想,仇染觉得凭着她救人一命,沈流境大抵也不会真为难她,心里头的话绕了几圈,带着丝赌气:“你若计较我买卖那h金,大可敞开说亮话,反正我的底你也清楚,那些h金你派人运回来我也不说什么。”
沈流境似乎没听见她的怨气,跟卫兵告诉她的话一般无二,“南区近几日不太平,等我部署完会安排你跟阿婆见面。”
仇染觉得自己是自由人,根本无需听从他的安排,心中焦虑便道:“这里不太平总不会影响到我住的那偏僻处去,你只带我出了城便好。”
好半晌,仇染都没听到沈流境应个好与不好,她心中不禁更急。
”不太想放你走。“好半天沈流境方开口,眼神坦白又自若地落在仇染身上,面容上浅浅的笑意带着明知故问的一种不怀好意,“怎么办?”
仇染第一反应沈流境是跟她开玩笑,他看着不像特别外向的x子,但以前也时不时ai逗她,他的脸天生带着几分单纯的气质,她一不留神就上了当。
但沈流境终究不是仇染印象中的“沈小五”,他漫不经心的话里全是不容置疑的实意。
仇染想不明白沈流境留下自己的意思,他似乎在处理上次遇袭的事,每天都很忙,但每天都会露面,不分时间地点。
“你以前可没有半夜闯人房间的习惯。”仇染看着床头端坐的人,困得眼皮打架还得强支棱起来。
没办法,人家现在可是军区司令了,一句话就能让她睡回大牢里去,她还不得小心点伺候着。
“自己家自由一点。”沈流境答得g脆。
仇染默默地翻起白眼,心道这话虽说也没错,却也太自由了些……
“你有事?”仇染皱着眉头,觉得沈流境也不至于对自己做什么,手抓着枕头时刻准备着继续睡过去。
“没事。”沈流境看她就要躺回去,撩了下眼皮,“就想找你说说话。”
仇染觉得他这大晚上找人说话的毛病有点离谱,往里挪了挪靠在里墙,“那你说我听着。”
看这人的脾x劝他把话留在白日也是没用的,仇染g脆把自己当个树洞,他说他的,她睡她的便是。
哪知沈流境半天也没吭声,似乎看仇染困得直点头特别有趣。
其实沈流境自己也很莫名,他向来也没有跟人倾诉衷肠的yuwang,上次受困回来后总时不时想起茅舍雨夜仇染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闲聊。仇染的声音不急不缓,即便生气时也不尖锐,他连雨声都觉得吵,仇染的声音却能令他不自觉安眠。
这几日军务繁冗,他能安心入睡的时候少之又少,时不时就会觉得头疼,来仇染这边也是临时起意。说是有话想聊,此刻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跟个猫头鹰似的,仇染也被盯得没了睡意,直起身问:“你不忙么?这么晚不困?”
“头疼睡不着。”
“头疼就更要休息了。”仇染叹了声气,下了地从ch0u屉了拿了两片止痛药,是她之前吃过的。
沈流境倒是很听话地接过药片吃了,仇染见状不禁嘟囔:“还说在自己家自由,不舒服不会自己处理吗?还要我这个没自由的外人来嘱咐……”
沈流境知道她是因为不能出门而不满,放下水杯即道:“明天我会派人把阿婆接过来。”
“真的?”仇染一心挂念阿婆,闻言一下子就亮起眼睛。
“说过不会再骗你的。”
能见着阿婆仇染暂且也不管什么骗不骗的了,只是高兴完了脑子里忽然灵机了那么一下,想问沈流境这意思是否囊括了他所有的话,他却已经走了。
“堂堂司令,来蹭我的止痛药……”仇染摇了摇头,也为终于能好好睡觉松了口气,欢快地爬shang却压到了沈流境落下军帽。
河上这片争夺的区域,驻扎着少说十来家军系,各家的军装制式都有区别。仇染觉得沈流境这边的最好看,确切地说是穿在他身上有种不一样的气质。
离远看好像一棵明媚蓬b0的白杨树,走近了便会被其挺拔颀长的身姿所压迫,y影投下来的时候,竟让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几天仇染也细细观察过身边人对沈流境的态度,以他的年纪在军中有这样的地位,传言还满城风雨的,也真不是个单纯人物。
到底是她想得过于简单了。
翌日,沈流境难得闲下来。
许是昨晚的止痛药效果好,他一觉睡到天明,jg神奕奕。
仇染的脸se也不错,知道他没出去,很早便过来等候消息。
“人才刚出发,过来也得一会,先吃饭。”沈流境旋即让人多摆了一副碗筷。
“我已经吃过了,你快吃吧。”仇染感念他的好意,坐下后顺手盛了一碗粥给他。
旁边的佣人见沈流境也没发话,便退了下去。
在村子里的时候没什么条件,通常都是嗦着一碗清粥嚼着一个馒头,那会仇染虽猜测沈流境出身富贵,却也没见他有什么不惯,常是屋檐底下拿个凳子一坐,瓷碗里粒米不剩。
如今看他用着jg致的汤匙竹筷,也依然熟稔自若,实难再想象他不修边幅的样子。
仇染不自觉出神,沈流境夹着一筷子萝卜条喂到她嘴里,她下意识咬住。
“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