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偷亲

回到家后，乔玉竹拿出一套睡衣，让夏洺先进浴室洗漱。

这套公寓租下来的时候便是图方便，也没想到会有第二个人进来住，因此卧室不大。卧室里的洗漱用品都是来时刚买的，裹挟着水汽从浴室里出来，夏洺看到床上搭着两床空调被，送给乔玉竹的竹子抱枕被放在了床头显眼的位置。

乔玉竹的尺寸比他大了一些，睡衣本就宽松，穿在身上仿佛像小孩偷穿了大人衣服，但低头闻到衣服上的皂香让夏洺有些沉迷。

等到乔玉竹进浴室，夏洺才有空回复夏寅的消息。

夏寅：【你俩去哪玩了，可恶，我应该跟你们一起去的】

夏寅：【我小姨都不让我出门，女朋友也见不到】

夏洺：【是一起去吃饭】

夏寅：【你不知道，刚刷到玉竹哥的动态，我还以为他谈恋爱了】

夏寅：【你俩抱那么亲密干嘛，我差点都叫出声了】

夏洺来回看了几遍他发来的文字，又切回相册看保存的照片，放大看，确实能隐约看到自己满脸的娇羞。

他心里默默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控制自己的脸红，否则迟早要被乔玉竹发现不对。

他一厢情愿地暗恋着自己的老师，却并不打算让乔玉竹知晓。他知道自己和乔玉竹之间的距离太远，他正在尝试努力缩短。

夏洺：【你别乱说】

夏寅：【不说不说，我就开个玩笑】

夏寅：【这几天不正好去追你的心动女孩，跟玉竹哥待一块多没意思】

夏洺腹诽，怎么会没意思，只有他这样不爱学习的才会觉得无聊。

乔玉竹从浴室里出来时，看到夏洺靠在床头玩手机，整个人斜斜倚靠，睡衣的领口几乎要滑下肩头，本人却毫不知情。

他走了过去，抬手帮他将衣领往上拉了拉，问：“衣服是不是太大了？”

夏洺猛地抬起头，撞见没戴眼镜的乔玉竹，那双眼睛毫无遮挡、直白地撞进视线里，夏洺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心尖都颤了一下。

乔玉竹见他呆愣，曲起手指在他额头轻轻地敲了敲：“喂？”

夏洺晃了晃脑袋，被他强制开机，说话语无伦次：“不、没有……”

“太大了也没办法。”乔玉竹说，“我的衣服你穿都大，还是应该带你去买。”

夏洺甚至忘了反驳，他的视线紧紧地黏在乔玉竹身上。他的头发不知是烫过还是天然卷，散下时斯文气质消失不见，反倒释放了些许不羁。

夏洺灼热的目光有如实质，抚过乔玉竹的脖颈，落在肩颈，胸口，顺着发丝上一滴水珠洇入随意系上的扣子，滑入皮肤。

乔玉竹像是没注意到他过热的视线，转身出了卧室，打开厨房的冰箱。冰水入喉，矿泉水瓶因为用力而发出清脆的响声。

夏洺良久才回过神来，他尴尬地发现自己好像起了反应，抬手摸到小腹，又像是怕被证明什么，连忙缩回手。

他倒在床上，埋头进枕头里，空调温度很低，他用发凉的手指去摸自己的脸，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乔玉竹回到卧室时，少年趴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他将他手边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只留了床头的壁灯，夏洺终于翻过身，露出一只眼睛看他。

“困吗。”乔玉竹坐在了床的另一边，替他盖好被子，“睡吧。”

两人中间有半米的距离，灯光熄灭后，夏洺毫无睡意。明明躺在一张床上，却看不见摸不着，这让他心痒。

他找不到可以接近乔玉竹的借口，从小夏洺便是自己一个人睡，他不怕黑不怕孤单。夏洺绞尽脑汁，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办法，是明天早点醒来。

翌日早，天还没亮，夏洺脑中的闹钟就把他叫醒了。空调温度并不低，窗帘并不完全遮光，借此他能看清乔玉竹的脸。

对方还没醒，呼吸平稳，睡姿端正。想到要做什么事，夏洺的心跳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他缓慢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往那边靠去，花了点时间才贴近乔玉竹。

两人盖着不同的薄被，夏洺怕动静太大吵醒他，便放弃了钻进乔玉竹被子里的想法。他盯着近在咫尺的侧脸，努力往前靠，却在即将贴近时停住了。

好吵。

夏洺怕自己的心跳声把对方吵醒，他不得不屏住呼吸，快要把脸憋红。

本来只是想抱抱他，可临到此时，夏洺突然变得贪心，他抿了抿唇，悄悄地凑过去，在乔玉竹的侧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做贼心虚的人只敢偷偷地亲一下便快速退开，他紧张地盯着乔玉竹的脸，怕他醒过来。

幸好对方并没有反应，仍然在熟睡中。

夏洺将脸埋在枕头里，他平复着剧烈的心跳，想要回味一下刚刚偷亲的感觉，却因为太过短暂，什么也记不清。

他有些后悔，自己总是太冲动鲁莽。可他不敢再尝试第二次，只能偷偷在心里告诫自己，不可以再这样没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