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契合度
被呵斥的alpha连忙向后退了两步，马上向两人解释：“抱歉，我的腺体受过伤所以功能有些紊乱，不是故意释放信息素的，我的朋友帮我去买阻隔贴纸还没回来……”
“阿嫂？”门口走进来一个穿运动服的oga男生，朝几人快步走过来，“你怎么在这里，我哥陪你一起吗？”
oga向四周看了看，突然嗅到什么味道，连忙把手里的袋子塞给alpha。
“齐毓泽，快去把你泡湿的阻隔贴换掉！”
alpha接过袋子，神色抱歉地朝几人鞠了一躬，转身向卫生间跑去。
秦向晚的视野终于恢复清明，只是身体还使不上力气，搭着程余的肩膀借力勉强站稳。
“阿嫂？你还好吗？”oga看起来十分忧心，“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你是……梁斯瀚？我没记错吧……”秦向晚头仍旧隐隐作痛，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认错人。
梁家人他只在婚礼时见过一次，婚前梁予喆就说好，结婚后夫妻两人单独住在庄园，非重要节日不需要去老宅应付家里人，刚巧正中他的下怀，所以对梁予喆这个oga弟弟也只有过一面之缘。
“是我，”梁斯瀚应当是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扶住他的胳膊，“阿嫂，你是不是不舒服，给哥哥打个电话吧！”
“不用，我休息下就好，”他印象中梁予喆的弟弟还在上学，于是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跟我同学在前面的公园支了个画人像速写的摊子，没想到有小朋友掉进湖里，我同学下去救人把衣服弄湿了，就跑来开了个房间把湿衣服换掉，”他指了指旁边酒店的牌子，又像是怕两人误会什么，又补充说，“我去帮我同学买阻隔贴，就是刚刚那个高个子的alpha，叫齐毓泽。”
梁斯瀚是美院的学生，今年刚上大三，平时常跟同学到处写生采风，还会在路边给人画肖像，把赚到的钱捐给救助流浪动物的组织。
“之前他去灾区当志愿者的时候因为帮忙救人受过伤，腺体无法自主控制，需要一直贴着阻隔贴，不然会有信息素外溢，”梁斯瀚想起阻隔贴的事，连忙问，“你们没被影响到吧！”
“没事……”
“有事！”程余摸着秦向晚异常滚烫的脸颊，后颈的腺体已经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钟懿！向晚被一个苦橙花alpha的信息素影响被动发情了，准备好隔离室，我马上叫车带他过去！”
“被动发情？”梁斯瀚向他后颈一看，捂着嘴惊呼，“天呐！怎么会肿成这样！”
他立刻脱掉身上的衬衣，围在秦向晚颈间，帮程余扶住他的身体，秦向晚已经完全无法站稳，梁斯瀚吃力地抱住他的腰，对程余喊道：“让司机把车来到门口来，他这样不能去室外，太危险了！”
两人一起把秦向晚架到旁边的椅子上，程余碰了碰烫得吓人的脸颊，起身对他说：“看好他，我很快回来。”
梁斯瀚坚定点头：“放心，你快去叫司机，这边有我。”
程余没法放心，但他必须马上想办法让司机把车开进步行街，握着手机飞一般跑了出去。
身体越来越热，露出的皮肤已经变成不正常的粉红，梁斯瀚将衬衣向上拉，把秦向晚的脸遮住，站近些让他能靠在自己怀里。
“这次……多谢你了，”秦向晚手脚无力，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梁斯瀚身上，“抱歉，第二次见面就这么狼狈。”
“阿嫂，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跟我这么客气，”梁斯瀚扯着衣襟，小心翼翼帮他擦掉脸上脖子上的汗，尽量让他能舒适一些，“阿嫂，哥哥之前跟我说过，你的腺体进入休眠了，怎么会突然发情呢？”
秦向晚现在反应有些迟钝，他尽量组织着语言，好让梁斯瀚听起来没有那么少儿不宜，可还没等他打好腹稿，对方突然惊呼：
“我知道了！是信息素契合度！齐毓泽的信息素跟哥哥的有些像，说不定他跟你的信息素契合度要比你跟哥哥还要高！”
“……信息素契合度？”秦向晚艰难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词。
“抱歉阿嫂，我忘记你失忆了，”梁斯瀚抱歉地笑着，解释道，“所有的alpha和oga从出生就会在信息素基因库建立档案，ao恋人可以共同申请信息素契合度检测，阿嫂你跟哥哥的契合度特别特别高，哥哥没有跟你说吗？”
秦向晚摇摇头，又问：“契合度高，会怎么样？”
梁斯瀚的注意力都在找程余的身影，并没注意到秦向晚的低落，简单做了解释：“高契合度的信息素会彼此吸引，哪怕是两个不认识从来没见过的人也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曾经相爱过。”
呼吸好像有些不受控地急促起来，衬衣遮挡下的氧气越来越稀薄，秦向晚忍不住将衬衣拉开一道缝隙，却瞥见那个叫齐毓泽的alpha正向两人小跑过来。
高契合度……彼此吸引……
并没有曾经相爱的错觉，只有难以言喻的恐惧铺天盖袭来，他想抓住梁斯瀚的手，想让他阻止那个alpha靠近，可动作太大，盖在身上的衬衣从肩头滑落。
“阿嫂，你不要动，我来捡，”梁斯瀚弯腰捡起衬衣，抖落掉粘上的灰尘，才将秦向晚的头颈部包住。
alpha在距离两人几步远的地方突然停下，鞋底在大理石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梁斯瀚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便看到齐毓泽，alpha神色突变，眼眶充血，野兽一般盯着他怀里的oga。
梁斯瀚心下一沉，大叫不好，本能地拖起秦向晚就往门口方向跑，却被扑上来alpha直接撞飞到几米之外。
突然发狂的alpha吓得人四散逃窜，大厅里只有一个中年beta保安，踌躇几步仍不敢上前，转身去找帮手了。
齐毓泽将秦向晚摁在地上，一把扯开脖子上的衬衣，oga后颈上的腺体已经肿成核桃般大小，散发着甜蜜的玫瑰香气，引诱着alpha咬下标记。
他凑近，深深嗅了一口，喉咙里发出野兽低吼般的笑声。
“你滚开！”秦向晚用尽最大的力气，想挣脱alpha的钳制，怒吼威胁，“如果你敢对我做什么，我的alpha不会放过你！”
“你的alpha？”齐毓泽语气张狂又轻蔑，无比恶劣地用手指摁压那颗肿起的腺体，“等我咬住它，你的alpha就是我了！”
“不！不要！”
恐惧的泪水从眼眶奔涌而出，与地板上的灰尘混成肮脏的污泥，无情玷污了oga艳丽的脸庞，秦向晚绝望地挣扎哀求，“求你，不要咬！求你！”
梁斯瀚被撞得两眼发黑，听到秦向晚的呼救，拼尽全力撑着身体，向他的方向爬去，大声吼着：“齐毓泽，不许伤害他！他是我阿嫂！”
失去理智的alpha早已听不见任何话语，眼中只有那颗幽香的腺体，深藏的犬牙早已迫不及待露出齿尖，想要刺破甜美的果实，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其中，占为己有。
衣领变形撕碎，他死死掐住oga的脖子，朝着那颗腺体咬了下去。
“啪——”
青色的方形花瓶在alpha脑袋上狠狠敲成碎片，alpha笨重的身体像一只突然断线的沙袋，歪倒，重重砸在地上。
程余用了狠劲，一脚将齐毓泽踹远，把不省人事的秦向晚抱起紧紧搂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