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拿什么唤醒你我的爱人
膏涂上去,被他用掌腹推开搓热,手法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明天好像要下雨了,是不是又疼了,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去做过检查了,明天让医生来看看吧。”
杨婉柔在当年那场车祸中伤到了手,每逢y雨天她的手腕就会开始疼痛。和周景则在一起后,周景则会在她的手腕发疼的时替她涂药按摩,减轻她的疼痛症状。
他一个高门少爷,按摩推拿却学得像模像样的,杨婉柔问他怎么会这个,他听完只是说:“跟一个朋友学的,但是没实践过,你是第一个。”
后来周景则失踪,她的手痛再发作,严彻找了某个运动员专用的理疗康复团队来给她治疗,到现在基本上没有发作过。
手痛是假,试探是真。
杨婉柔盯着跪在她身前给她按摩手腕的人,问:"你是不是都记起来了。"
落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手顿了顿,他抬头,和她对视:“怎么了?”
“你记得妈喜欢种花,记得我的手腕有伤。”她的眸se冷淡,没有怒意,也没有喜悦,只是一脸平静地问:“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周景则没有停下来,他替杨婉柔擦完了药,按摩够了二十分钟以后,才去洗g净自己的手。手上还残留着药味,和她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这让他略微安心下来,他将一旁的藤木茶椅移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在医院醒来以后,陆续想起来了一些,可能是撞到头了,反而恢复了一些记忆。”
他垂下眼:“记得不多,只是隐约想起来了一部分,反而和现在的混乱了,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这部分记忆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我臆想出来的,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你。”
他试探地去握她的手,发现她没有回避挣扎,任由他握在手中以后,心里安定了不少:“那些记忆对我来说也都只是过去的事了,更重要的是现在。”
外面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我本来以为,我不会再见到你了。”他的手收紧,指尖穿过她的指缝间,和她十指相扣,牢牢握住。
“一个人走回来的那条路,很长,也很黑,很多时候我都以为我大概撑不过去了。”
他盯着她的那枚量得晃眼的戒指,若有无地g了g唇:“还好,我又重新站到了你面前。”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郑重,抬头看她的眼神虔诚又认真:“我对你,并不是靠记忆去支撑感情,而是就算没有那些记忆,我也依然喜欢你。所以……你愿意当作重新认识我一次,和我重新来过吗?”
周景则和杨婉柔的感情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周景则还没有出事的时候。
两人影形不离出双入对的,似乎前段时间关于婚变的传闻只是旁人的错觉一般。
公司的事务还是杨婉柔在管理,周景则已经彻底不上心,反而跑去跟名厨学做菜然后天天给杨婉柔送餐。
向来喜形不露于se的周少爷如今成了个每天提着餐盒的小厨夫,着实叫人惊讶感叹ai情的力量果然是足够让人改头换面的。
严彻听说这件事当天就回家下厨,切到了三根手指,手背喜提烫伤,做出了一锅黑炭混合物,然后愤怒给林助理安排任务:“把周景则家里的锅给我偷了!”
第二天早上佣人惊叫家里的锅和调料通通不翼而飞,吓得周母连夜多加了几个保镖。
杨婉柔知道后什么也没说,她工作很忙,懒得计较这些小孩子一样顽劣的撒气手段。
换做从前,严彻大概耐不住寂寞又要跑来堵截她,但自上次她真的生了气,严彻似乎真的怕她真的下狠心和自己断了,于是收敛了不少,只是每天短信狂轰乱炸乞求见面,她不松口答应就绝对不擅自出现。
和季禾偶尔见面的时候,他问她:“现在的日子是你想要的吗。”
“想要的?”杨婉柔闻声笑了,她望向窗外,蓝云白天悬挂的日光晃眼,她微微眯了眯眼,“人想要的东西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是吗?”季禾的目光落到了她留给自己的侧脸,他的手指蜷缩进了掌心,声音微不可闻:“我却觉得已经足够了。”
这天夜里沈东平找上门来了。
以前沈东平也常来家里,后来周景则失踪,沈东平觉得周家要败落了,便不再热络,人情冷暖周母尝过以后,对这个弟弟也寒了心,如今见他上门,周母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沈东平搓了搓手,凑上去堆着笑:“姐,都是一家人,我还不能来看看你吗。”
周母冷笑:“我倒是没看出来我们哪里像一家人了。”
沈东平被下了面子也不恼,眼珠直往楼上瞥:“景则呢,我有事找他。”
“出去看医生了,你能有什么事?”
“公司的事。”
周母凉凉瞥他一眼:“既然是公司的事,那你怎么不找婉柔,还是说你又犯了什么错,想让景则帮你抹平。”
沈东平脸se难看:“我就不能是为了景则好吗,那个杨婉柔可是姓杨不姓周,你和周景则就任由她在公司呼风唤雨?姐,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周母看了他半天,嗤笑了一下:“你姓沈,也不姓周。”
沈东平终于不再说什么,他恼怒地捏紧手里的文件袋,周家的人都被杨婉柔蛊惑了,他根本劝不动,所以他也不准备劝了,既然杨婉柔什么都有,那他就从杨婉柔这里剜r0u!
于是第二天他趾高气扬,带着一堆照片进了杨婉柔办公室:“我这里有很多好东西,你说这些东西要是让景则看见了会怎么样?”
杨婉柔看着散落在桌上的照片,很多,有她和季禾的,有她和李樾的,还有一些和异x合作商的,其实没有什么亲密姿态,不过是一同说话时入镜而已。但照片最下面,是她和严彻的。
大概是最近一个月的偷拍,严彻牵她手,严彻跟她的拥抱,还有送她回家前,压在车门前的亲吻,有了这些照片,就足以证明她和旁人的暧昧不清。
但也恰好是最近一个月,严彻收敛了不少,不然可能拍到的就不止这些了。
杨婉柔一脸平静,仿佛被抓j的不是她,她抬眸,表情冷淡:“你想要什么?”
沈东平笑了,他觉得自己赌对了:“我还以为你多清高,没想到也是个水x杨花的。亏景则那么信任你,你就这么对他。”他往一旁的真皮沙发上靠坐下,脚搭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我要五千万,外加一个分公司经理的位置。”
杨婉柔把随手照片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你值不起这个价,这些照片更值不起。”
“你就不怕我告诉景则?!”
“随便。”她连看都懒得看他,“就看他愿不愿意相信你了。”
沈东平咬住了牙齿,面部肌r0u都在ch0u搐:“本来我想给你留份脸面的,但是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也没什么必要了。”
沈东平把手里那个文件夹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个男人你都不放过,那要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跟你的养父许国利也有一腿呢?”
眼前的照片只有她自己。
十几岁的少nv面容,脸上都是麻木的冷淡,全是监控里的截图,从客厅到厨房,再到卧室,甚至……连浴室都有。
她大概察觉了监控的位置,会特意避开,只露出后背。
可是却无法反抗。
无法反抗。
那是曾经许国利带给她的y影,她就这样活在他恶心的窥私yu下,被他掌控着,每天提心吊胆,害怕他随时可能伸出手将她拖进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