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15
天穹上，天狼星座在蒙上了一层灰雾状的暗蓝画卷上越发明亮，露水气随着裂谷间的妖风袭卷，送来狼人的的悲鸣。
杀生丸从一具渐渐冰凉的尸体上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液，红色的瞳孔鲜艳欲滴。他身后，一个舞会大厅，此刻布满了狰狞骇人的狼人尸体。这时，舞会十二点的钟声才正式响起。
犬夜叉一身女人装扮，正推着奈落走在夜幕中发光的连接桥上。他竖起耳朵，像个基督徒听见了来自教堂的钟鸣，眉宇间却显出一丝烦躁。
……
四个小时前。
奈落故意的。
自从他回来后，这个奸诈的狼人，带他查看监控，让他亲眼看到银发男人和另一个人……
如果上一个片段让他痛不欲生，这一个同样把事情引向了更复杂的地方。尽管在某种程度上他松了一口气，——起码视频中杀生丸还是完好的。
那感觉依然还在，就好像心脏被剜去了一块，又好像被迎头一击，击得他头晕目眩。
尽管那只是个吻。
那时他胃部一阵翻涌，想吐，但忍住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阴暗的想法在胸中翻涌，很好，简直想笑。多么讽刺的场景，幽暗的长廊，血腥的战斗，然后是令人恶心的相互抚慰。嫉妒，恶心，憎恨……说不清哪种感觉最贴切，但恨意让他的爪子在掌心发痒。
那一瞬间犬夜叉就发誓，他再也不会让这恶心的家伙碰自己一下。
绝不。——除非他跪下来求他。他一定会，他必定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犬夜叉觉得自己要窒息了，胸膛因此剧烈的起伏了一下。奈落就在旁边，他蜇人的目光射过去，毫不在乎自己未掩饰住的痛苦和恨意。
“你满意了？”犬夜叉冷笑。
“……看起来你的另一半不像你一样忠诚。”狼人深红的眼眸蝴蝶一样在他脸上闪过，调侃的语气甚至有一些遗憾，对比犬夜叉的蛮横，他显得无辜。
“他这样做，让你感到优越了？”犬夜叉语气不善。
监视器里的那个亲吻火热而绵长。他会用余生来记住这一点，然后再做打算，不是现在。不是在狼人面前。
奈落漫不经心地挑眉，“怎么拿我和那种人作对比。”
“那种人！”犬夜叉抓住这个形容，“哪一种？”
狼人耸肩，“你关心着他，他却是怎么对你的？所以是……出轨，呃，不忠的人？”
犬夜叉顿了片刻，锐利的眼睛危险地锁定狼人，“难道不是你故意让我看到这个的？这个视频，是真的吗?”
奈落倒没有意外，他勾起唇角，“你说呢？”
犬夜叉触电似地收回目光，委屈的抿紧嘴唇。他目光游移到一边，最终双手捂住眼睛，垂首摇了摇头。
他不想让奈落看见他这个样子，但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失去了冷静，他在迁怒。真够丢人了。
“不要哭。”奈落的声音靠近了些，“这种人不值得。”
犬夜叉没有哭。
“他，他失忆了。”他低声说，“他不记得我，上一次我们交手时，也是这样。”
“他忘记你，然后也可能爱上别人。”
他可能爱上别人？！低沉的话语像一根冷硬的刺，扎在犬夜叉心上。
他动作起来，想要离开这里，他的眼睛不能抬起来，显示屏中那定格的一幕像美杜莎的头颅。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轮椅上的狼人拉住了他。
“你不能离开我。”奈落说，“忘了吗？保护我。”
犬夜叉慌忙回头，通红的眼睛却被画面捕捉——他仍然忍不住去看，最终失去了力气一般地滑下去，跪坐在在狼人的座椅前。
狼人安静地看着他，拨开他脸上的头发，“是否感到不公平？你为了他拼命拒绝我，他却连一点诱惑都阻挡不了。”
犬夜叉张了张口，没说话。
“别说什么失忆的借口，你知道，这无法为他开脱。真的心有所属，又怎么可能背叛。”
“别说了。”
“想不想教训他一下？”狼人的声音越发诱惑，他摩挲着犬夜叉的脸颊，耳朵，趁后者失神的空档，将手指伸进他的嘴唇。
犬夜叉被迫动着舌尖，湿润的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犬夜叉突然明白了。奈落原来是这种心思？他是觉得不公平，但他不会以这种方式来报复。
直到奈落抽出手指，犬夜叉也没有做任何反应。没有迎合，也没有推开。
狼人压抑着强烈的冲动，把犬夜叉嘴角的津液擦去，放开了他。
“你知道我一直在这里。”
犬夜叉站起身，镇定地说。“……我从没要求过。”
奈落笑了，“你知道这句话多残忍吗？”
犬夜叉回头再看显示屏，走廊已经变的空荡，但旖旎的余温仍然要烫伤犬夜叉。
“我知道。”犬夜叉说，“但我别无选择。”
“你准备好面对他了吗？”
“他还在高地？”犬夜叉反问，“作为杀手，冲你来的？”
奈落顿了一下，“也许。你希望他来找你。”
“他不会来找我的。但他目标是你就好办一些。”
“那就寸步不离地保护我。”
“我想现在就把他揪出来，”犬夜叉冷漠的说，“揍得他叫哥哥。”
奈落嗤笑，又觉得烦躁。“他仍然很强，现在不认得你，你要小心。”
犬夜叉点头，他站起身，点了几下触控屏，画面切换成十六宫格，个摄像头出现黑屏，是被昨晚的袭击破坏了。中间的最大的屏幕是卫星航拍，俯瞰在裂谷之上。
“已经全部都做好警戒了？”
“是的，但是我们今晚要出席一个舞会。狼人辛家族的新元老的订婚宴，邀请一些狼人夫妻参与。”
“明知道这时候？”
“这时候又怎样？没人真的把一次小规模袭击当回事儿。”
“昨天不是死了两百多人么，所以才让我保护你啊？”
“是的，适当的保护是有必要的，但是任何时候都有牺牲，社群不会因为一些人的死亡而停止发展。宴会不会中断。”
“我认为你们多少会更谨慎一些。”
他们来到暗道的武器库中，奈落超犬夜叉伸出手，后者很默契的抱他起身，然后机械手臂开始更换奈落的座椅，之后犬夜叉把他放上去，随意地浏览着一排排整齐规放的枪支弹药。
“我们不怕牺牲，死亡是一种献祭。安全时大多数人也可能死于意外或纵欲。”奈落捣鼓着那些手枪。
“我不赞同，你们对人命很轻视，”犬夜叉回头看奈落，“但我大概能理解你当时为何如此对我了。——我不太会用手枪。”
“抱歉……”奈落把子弹入匣，咔地一声上了膛，展臂瞄准前方，然后转移到犬夜叉头上，“那你会原谅我吗？”
对此，犬夜叉并不在意，他看着奈落，然后转移到刀具类的武器柜上，“我早就不恨你了。——不要那个，给我匕首就行。”
“我是说……”
“保护好你，我们合作愉快。”
“……有些时候挺想杀了你呢。”奈落叹了口气，放下手枪，“人类做过一个研究，对于可爱的事物，超过60％的人最直观的感受其实是想要毁灭它。”
“某只狼想要当大学者呢。”犬夜叉不经心地说。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