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几个小时后，李医生亲自拿着新鲜出炉的报告来到病房找叶知夏。
病房里，楚老爷子和楚凝都睡着了，公立医院的床很小，只能容下病人一个。
楚凝是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睡的。
叶知夏心中有事，没有困意，便睁着眼一直到了四点。
朦胧的黑暗中，叶知夏看见一身白大褂的李医生拿着几页纸进病房，于是站起身迎上去。
李医生也明白她的意思——不想吵醒睡梦中的两人。
于是他和叶知夏默契地走出了病房，来到医生办公室。
李医生请叶知夏坐到自己办公桌对面，然后开门见山道：
“毒物谱系确认了，应该是慢性镉中毒，而且尿液中有蛋白质，说明肾脏已经受到一定的损害，幸好你们发现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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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等待着叶知夏开口，可叶知夏沉默思索了很久，办公室里静的可怕。
原剧情里，楚老爷子身体不好，最后因为楚凝的死郁郁而终，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楚老爷子的死并不是积郁成疾这么简单。
问题是，楚老爷子身体不好，一定会去就医，但原剧情里显然没有提到过中毒这件事。
如今明面上能害老爷子的就是楚萧，最多再加上一个楚天恒。但这俩人，一个只是娱乐公司的小总裁，另一个也只是楚氏集团运营部的副总，到底是怎么做到一手遮天的？
她默默在心底跟小咪抱怨：【以前的世界里，你不都会提供剧情线索吗？现在怎么回事？】
坐在叶知夏肩头打瞌睡的小咪顿时惊醒，委屈地回应：【以前你只是部员，执行的都是简单任务，剧情明确；现在你是叶部长，是来修正高难度世界的……】
虽然小咪只是系统，但一起打拼这么多年，叶知夏对她也有感情，自然狠不下心过多责怪，于是只能叹息一口。
最后，还是李医生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这位家属，请问您是相关专业的吗？”
“啊……”叶知夏先是一愣，然后编起了瞎话，“我曾经在检验公司工作过。”
看来医护人员真的很忙，来了两次医院，竟没有一个人认识她。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而且她说的也不算是假话，在某个瘟疫横行的小世界里，她确实做过检验员。
“患者的工作生活，有接触镉的可能吗？”李医生照例询问着。
了解患者的病因很重要，这样能够避免患者治疗结束后再度患病。
可楚老爷子中毒的事，跟其他病例里无意接触和职业暴露都不同。
“李医生，我跟您说实话，患者是楚氏集团的掌权人。”叶知夏面色凝重道。
李医生顿了一下，他当然也知道楚氏集团，只是不懂叶知夏摆出这个身份意欲何为。
他镇定地点头：“放心，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在医护眼里都是鲜活的生命，我们都会尽全力医治。”
“不不不！”叶知夏忙摇头，“我的意思是，如果之后有人探听他的病情，务必要保密。”
李医生这才明了叶知夏提到楚老爷子身份的目的，赶紧给她吃颗定心丸：“当然，我们现在对病人的隐私管理很严格。”
“那劳烦您现在跟我一起去病房详谈。”叶知夏恳求着。
眼下已经是早晨五点，夏季的五点钟，天已蒙蒙亮。
楚老爷子住的是单人间，这时交流病情并不会打扰到其他病人，于是叶知夏和李医生进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灯打开。
楚凝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光亮，难受地眯起眼睛，叶知夏一个箭步上前站到她面前，帮她挡住刺眼的灯光。
“怎么了？夏夏姐。”楚凝刚醒，口齿有些不清晰。
床上的楚老爷子没人挡光，蓦地被亮醒，恍恍惚惚睁开眼，嘴里发出“啧”的一声。
“楚振华先生的身体出了大问题。”李医生站在病床边高声道。
这句话严肃得像是宣判，让楚凝和楚老爷子瞬间清醒。
“不可能，我去京城开会前才做过全面的体检，我非常健康！”楚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说。
李医生无奈摇头：“楚先生，您这个情况十分罕见，我是去检验科守着出的报告。”
说完，他就将报告递到老爷子面前。
楚老爷子哼了一声，然后接过报告看起来：“这是什么检出？结论是什么……慢性中毒？”
叶知夏拉着楚凝走到李医生身边，伸手指着报告上的“镉”字：“楚老爷，哥鹅镉。”
楚老爷盯着报告，半天不出声。
虽然他不知道镉是什么，但看着“镉”子上下的“铜”“铅”“汞”，大概也猜到这是什么重金属毒物。
叶知夏继续补充：“楚老爷，这已经造成您肾损伤了，接触毒物的时间想必不会短……”
说完还指了指尿常规报告上的异常项目。
李医生背着手，皱着眉，耐心听着几人的对话。
“可是我的体检报告显示我很健康……”楚老爷子喃喃，依然不愿接受自己中毒的事。
楚凝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她捏着拳头：“夏夏姐说私立医院并没有公立医院医术高，会不会是怡和医院没能检出问题？”
叶知夏伸出手轻抚楚凝的后背：“可是检测仪器和试剂并不会把有问题的报告篡改成健康的报告，除非有人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