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要知道兔子也会咬人
「为甚麽让我来做广播呢？」许焉戴上耳机、移开了右耳处。「姿势真标准，活像个配音员，您以前做过这种工作？」夏沐然微微一笑，迳自坐着调整音量和确认时刻表；许焉见她没打算正面回答，就把一张俊脸给凑了上去。「广播？我？」
夏沐然每往右移动一些他就又往前凑，直到夏沐然动手把他的脸推开。「如果说我看上了你的流量？看上你是父亲的贵客，既使利用了你也无法责骂我？」少nv歪着头，眼神毫无感情波动，「人，总不会喜欢当棋子。」她说罢，才露出微笑。
许焉愣了会儿，也忍俊不住。就算这话说的刻薄，但也还算中听。「那是要看给谁当了棋子，」许焉把手机拿出来，打开了社群网站「我不介意成为小姐的棋。」他发了一张广播室内的图和自己穿着校服的自拍，有技巧地把一旁的夏沐然不带脸的拍了进去，果不其然不过多久许焉的手机通知疯狂的响了起来。
夏大小姐从没见过手机可以响的像是屠宰场的j，她连忙打开自己的手机搜寻许焉的名，不顾一旁传来「甚麽呀你竟然没有给我点关注吗」的小小抱怨声，看着自己见到的东西不瞪口呆。才短短四分钟许焉的留言人数已经破万。
「您……可以去选市长……」夏沐然微微睁大眼睛，「厉害麽？」许焉把头靠在椅背上询问。「……一号参选人许焉……」「我不会去选市长啦。」他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这姑娘之前是把他想的多小咖？觉得自己是很容易就能被请上电台的人？或许吧，许焉自忖，他的确是答应得太快了。
不否认他对夏沐然算是早就略有兴趣，那时答应也是神来之笔；所幸现在藉着大考的名义对外活动算是锐减不少，可以让他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她她她她们说我们是情侣——」夏沐然像是当机一样的指着手机，感觉非常想把这台粉se的智能壳子扔出去。「粉丝瞎猜罢了，她们总喜欢这样的。」许焉露出笑容，见到这样的夏沐然使他不由得想逗逗。「不过，不是吗？」少年试探x地询问，既使这种羞耻极了的话说出来让他後背冷汗直冒。
「我是……您的老板。现在。」夏沐然被这麽一问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听到前二字的许焉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救命，我太细腻了我经不得撩。「我还是特别短小，因为我最近模拟考去了，学测生真的好苦。
夏安然一直听着电台，他早算计好这晚让父母回去陪nn吃饭，好让nn听不到今晚夏沐然的广播，以为今晚的安稳的过，没想到夏沐然这一炸，y是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料到夏沐然会爆发，这种粗暴的话他可从没在他温柔美好的妹妹身上听过。
镜头一转，现场的许焉倒是挑起眉来，低低的笑了，笑声磁x又带点野，网路广播的聊天室刷得更快了，他们见到的许焉向来都是沉默文静的好孩子，这种挑衅一样的气场随着声音在网上散布开来。相对的，夏沐然可没有心思多看许焉到底甚麽情绪，说到底，她压根就不理解这偶像平时的模样到底是多麽温顺的小羔羊。
「你是我的听众？那你就应该明白我的个x，我不是好说话的人。」夏沐然头一歪，眼神上挑，带点敌视意味的对着少年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许焉登时有种被猎手盯上的冷颤，可b起这种惴惴不安，他倒是更想把夏沐然文静温润的面具一点一点扒下来；倒也不是想让他的夏花名声大败，而是这样反倒更有戏剧x，夏沐然举止和与人对应，之於他、都有些太相似的地方，看着夏沐然就像望着一面镜子。
但许焉可不会失态，他从来就以沉稳着称。那麽既然见不着自己发怒，看看自己喜欢的姑娘发怒也是可以的，他满眼的兴致，却意外引来夏沐然眼神一凛，这人也不是好东西啊？她瞬间一领会到，就收敛了情绪，懒洋洋地抬眼，摆明就是不想说话了。
她夏沐然给人反将一军当棋子？笑话。
「夏花不好说话，我当然知道，您如果不想说，我也就不b您了。」许焉笑笑的回答，一张斯文败类的俊脸笑yy的，像是盛满月光。「那我们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了，我是许焉，我们下周见。」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现在夏安然超级不爽，先是不爽夏沐然爆发的不理智，再是不爽许焉看他妹妹充满了调笑的微妙神情。他又不是瞎了也不是傻了，难道看不出这人对他妹妹有那麽点意思？
「哥，对不起。」夏沐然低下头，神情木然，眼眶有些泛红。大抵也知道自己冲动了，这叫夏安然怎骂得下去？他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许焉，对方摆出了跟夏沐然几乎一样的表情。一张张小脸生的好看又惹人怜惜，夏安然还是第一回对人骂不下去，他咋舌，只觉得要是夏沐然真的招了这麽个妹婿进来，他根本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压下想动手的那颗心。
最後他甚麽也没说，摆了摆手就让他们离开了。
「许先生真是好兴致，」夏沐然喝着许焉补偿x质双手奉上的珍珠n茶，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你看过我的广播，为甚麽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怕你打我，所以在广播上说，我知道你会克制住情绪的。」许焉凉飕飕的说着，倚在电台外的阶梯上；其实他本意根本不是如此，他想就算克制不住了说不定还能见识见识夏沐然大发雷霆，反正他有的是方法给夏沐然脱罪。
夏沐然茫然，「但最根本，你为甚麽要告诉我？」她眨眨眼睛，那个外放的内在个x又给她收了回来，变回冷淡无b又容易受到刺激的夏沐然。这感觉像是一种防卫机制，好像这样外界就没法伤到她分毫似的。「因为我喜欢你？」许焉说完，笑笑地窜到对方身边，夏沐然不动声se，兀自啜饮着n茶，「不可能，我可没有任何x1引人的地方。」虽然话是这麽说，但这可是夏小姐人生中第一次被告白。
许焉也是看脸se的高手，自然看得出夏沐然神se有异、耳尖泛红，细白的手指微微发抖，「你有。」许焉笑意逐开，低低的笑了。夏沐然知道他在拿自己打趣，暗暗翻了个白眼，可也没多说甚麽。
「你从国中开始开广播，我也从那时候开始听，一直听到你收了、听到现在变成音乐节目。」许焉看着少nv没完没了地喝饮料，「那时候我在公司做练习生，但也不是我自愿的，我父母希望我成为这样的人，因为……」他越说越失神，夏沐然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努努嘴，意味着让他别勉强。许焉点点头，算是领了她的好意。
「当初听你的广播，觉得你是人生特别顺利的那种人。但听久了，又觉得你也不是特别幸运。」闻此，夏沐然看上去心有戚戚焉的点头。「你说所有人都很努力，那时我才刚崛起、年纪又小，每天晚上练舞练到半夜，就在听你说话。你说活得太辛苦有甚麽意思呢？我也这麽想，你说不会放弃广播，所以我想我也不能放弃。」
「可你真的喜欢跳舞吗？」夏沐然问道。「一开始当然不喜欢，但久了就喜欢上了。就像我一开始听你的广播，想怎麽会有这麽多愁善感的nv人，可後来，就喜欢上了。」许焉带着微笑，夏沐然只当他是假的，拿她取乐的，也就不以为意。
「各人有各人的地狱。」夏沐然回答，终於x1完最後一口珍珠。许焉点点头。站起身子，「如果你想要开除你的电台主持人，随时说。我告诉你，只是因为我希望你知道你曾经给了我勇气，现在就算开除我，我也希望你不要放弃。」他r0u了r0u夏沐然的头发，独自地走下阶梯，摆了摆手，看上去是要离去了。
「我不会开除你。」
许焉听到夏沐然轻轻地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空的饮料壳打中脑袋，他愣愣地转过身子，见到夏沐然俯视着他，「你是我的棋子、我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