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
“不是。”夏蔓一脸真诚，“这是树莓冰粉，我刚做的。”
谢自然一脸怀疑。
是吗？
可她又不傻，这个季节哪里有树莓。
谢自然的手上都是血和油，夏蔓用杓子挖了一口，递到她的嘴里。
“怎么样？好吃吗？”
谢自然嚼了嚼，口感滑溜溜的、弹弹的，真的很像冰粉，但是这淡淡的膻味，以及上面的羊肉沫，显然，这就是羊血汤。
“好吃。”谢自然点了点头。
“那你多吃点。”夏蔓试图将剩下的羊血汤一杓一杓喂给谢自然。
“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去吃。”
从上午出门到现在，谢自然一口饭都没吃，她本来不觉得饿，现在被一口羊血汤勾出了食欲，手下的动作立刻急促起来。
“我来帮你。”
夏蔓拿出切肉的刀，蹲在谢自然身旁，将右边的肉分割出来，放进盆里。
“明天我炖羊肉汤，怎么样？”
“好。”
终于将所有的肉和骨头处理完，夏蔓急衝衝地衝到厨房里。
羊肉沫已经冷了，她倒进锅里热了热
灶上有三个碗，一个盆。
两个碗是夏蔓的，一个碗和一个盆是谢自然的。
夏蔓将热好的羊肉沫盛起一些放入碗里，剩下的倒进盆里。
她们直接坐在檐下，一起吃羊血汤。
“这肉好嫩！”夏蔓一边吃，一边点头对自己的厨艺表示认可。
谢自然看着她：“你之前没吃吗？”
“这不是想先给你尝尝吗？”夏蔓咬着杓子，做出龇牙咧嘴的模样。
谢自然看着她碗了少少的一团羊肉沫，直接从自己的盆里盛了几杓。
“你多吃点。”她又补了一句，“羊肉抗寒，你不是总觉得冷吗？”
夏蔓看着碗里突然堆满的羊肉沫，忍不住咬了咬杓子。
她能说，她虽然没吃羊血汤，但是尝了一点羊肉沫的味道吗？
她隻吃了一点点，可没有拿着汤匙连吃好几口。
夏蔓看着谢自然盆里虽然明显少了一部分但依旧很多的羊肉沫，眼神开始飘忽。
算了，她也就比平常多吃了一点点。
也就一点点。
萝卜羊肉汤
既然允诺了谢自然要炖羊肉汤，第二天一早夏蔓便起床开始忙活。
她从昨天切好的羊肉中挑出一块，放进凉水中以泡出血水，然后开始准备葱、姜等需要的食材。
食材准备好后，夏蔓将羊肉从水里捞出，放进锅里，再在锅里倒入干净的凉水，放入姜片。煮开后，用锅铲撇去上面的浮沫，将羊肉捞出，用温水洗干净，再将肉倒入陶罐里，加入八角、桂叶、生姜，水煮开后换小火，继续炖煮。
陶罐架在铁架子上，谢自然将土灶里的火都撤出来放到架子下。相对于铁锅，陶罐能够最大程度保留汤汁。
之前夏蔓用铁锅炖汤，炖着炖着，汤都炖没了，只剩下肉。
夏蔓喜欢喝肉汤。其实她不怎么爱吃肉，就是单纯地喜欢喝肉汤。
“炖一个小时后放入白萝卜，然后加点葱花。”夏蔓嘱咐道。
谢自然点了点头。
夏蔓转过身离开，她还等着熬羊油呢。
除了猪之外，羊身上的肥肉也可以熬油。不过猪油的味道更加平和，而羊肉更膻更腥，得加些香料去腥。
夏蔓在锅里加入一点水，然后倒入切好的肥肉，再加入八角、香叶、橘子汁去膻味。
橘子是谢自然从松树林侧边的橘子树上新摘的，刚成熟的橘子口味酸中带甜，正适合用来去腥味。
新鲜的羊肉的膻味和腥味比较淡，夏蔓将熬出的羊油倒进陶罐里，等凉透后再抱进去厨房里。
土灶上有一个木碗，是夏蔓专门用来放油供日常使用的。谢自然还给这个小木碗做了一个袖珍盖，防止落灰。
见羊肉汤还没有炖好，夏蔓便从厨房里搬出分割好的羊肉。
谢自然看见她搬着一个大盆出来，连忙去搭把手。
夏蔓在羊肉上加入盐，拍打均匀后用刀在肉上戳个小洞，将绳子穿入其中。
木屋的背光处专门拉了一条晾晒的绳子，用来阴干食材。夏蔓和谢自然一起将羊肉搬到绳子下，将这些羊肉挂在绳子上，风干后再收到储藏间里。
“吃饭了！吃饭了！”
羊肉全部挂上去后，夏蔓提着盆子一溜烟儿地跑了。
她都快饿死了。
由于做饭太耗时间，她和谢自然现在每天隻做两顿饭。如果饿了，就去储藏间里扫荡一番，解解饥饿。
土灶的内锅里炖着粥，夏蔓去仓库间用小碟装了四块柿饼。
羊肉肉质细嫩，萝卜软烂、入口即化。
“好喝！”夏蔓对自己、对谢自然都点了一个讚。
进入十一月下旬后，树上枯黄的叶片扑簌落下，遍地都是枯叶。山林下的灌木丛基本只剩下秃枝，零星挂着几片黄叶。
除了偶尔去采菌子，翻动田地，播洒种子，其他时候夏蔓都被谢自然要求学习射箭和刀法，以早日获得自保之力。
最开始学习射箭和刀法时，夏蔓是欢欣鼓舞、兴高采烈、兴致高昂。
然后，她蔫了，如同被从地里挖出后、失去水分和养分支撑的小白菜，一躺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