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
弟兄们全军覆没,仅留下自己因在别处望风而侥幸逃脱,不料还没来得及向谷主通风报信,就被万兽山长老宋向傲活捉。
蒙面人哆哆嗦嗦地露出胳膊上的矛头蝮刺青,又从兜里掏出一块玉牌:“这是张小公子给我的信物。”
谷主给了蒙面人一记眼刀,接过那块玉牌仔细查看,上面刻有代表张家蟒蛇的图纹,是真品。
这下张郎与佣兵勾结的事实确凿无疑,云望辰和江舒月反而成了除掉叛徒的英雄。
张家并未对张郎之死表现出过多悲伤,迅速派人带走张郎的遗体和那些散落在地的筑基丹,并与谷主简短协商后将所有过错都归咎于张郎一人,倒把自身嫌疑洗刷得一干二净。
不过谷主终究食言了,不肯给云望辰原本承诺的筑基丹,只是象征性发了些灵石作为补偿。
云望辰小声咒骂:“啧,真是小人行径。早知道我就应该收下张郎的那几颗筑基丹再下手。”
江舒月躺在床上笑道:“没事,我会帮你炼製。”
云望辰替她细心掖好被角:“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炼製筑基丹哪有那么容易,光是原料就极其难寻。”
江舒月闭上双眼道:“我自有办法。你对张郎痛下杀手,不怕被张家报復吗?况且你为何认为是他伤了我?”
“能伤你的绝对是高手,与我们有过节且有实力请高手的,除了张郎还有谁?谷主莫名派我去万兽山肯定是与张郎勾结,只是不知路上为何平安无事……
见江舒月呼吸平稳似已入睡,云望辰压低声音说:“三年前我跟张郎撕破脸皮,早就不怕他了。只要能为你出这口恶气,我便心满意足。好好休息,我走了。”
云望辰走后,江舒月睁开眼睛,嘴角漾起一抹微笑:“你看,她心里有我。”
【真受不了恋爱脑,她隻把你当作同伴……】
江舒月没有理会系统的话,起身从抽屉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盏花灯,指尖抚上灯面翩翩起舞的仙女,眼神温柔而哀伤。
抽屉里除了这盏花灯,还整齐地摆放着无数张画卷,每幅画上都描绘着同一个人的身影。
她或立在窗前凝望远方,或专注舞剑身姿飒爽,或神情认真绘製符箓。画中人无论姿态如何变换,始终显露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望辰不辞辛劳为江舒月煎药,甚至亲自给她喂药。
“江舒月,你到底喝不喝!”云望辰端着碗,手腕酸痛,“你还想参加仙门比试吗?”
江舒月十分委屈:“可这药好苦。”
云望辰急得差点跳起来:“我已经往里面放了糖。良药苦口利于病,给我喝!”说罢准备将药往江舒月嘴中灌。
见江舒月满脸抗拒,云望辰也不惯着她,端起碗就准备夺门而出。
她们的关系
“我喝!我喝!”江舒月拚命挣扎,蹙眉将碗中深褐色的药一饮而尽。
云望辰满意地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江舒月用绢帕轻轻擦拭嘴角,随后走到书架前,伸手取下一隻精致的木盒:“这些日子麻烦你照顾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云望辰好奇地跟上前:“什么呀?”
江舒月打开木盒,十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丹药静静躺在盒中,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溢满整间屋子。
云望辰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哎,这难道是……筑基丹?你、你从哪里得到的?”
江舒月微微一笑:“当然是我自己炼製的。”
“你应该好好休息,为即将到来的仙门比试养精蓄锐,何需耗费精力去炼製这些?”云望辰不解地问,“初次炼製筑基丹要消耗大量材料,你从哪找来的?”
江舒月俯身靠近云望辰,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分享一个隻她们二人可以知晓的秘密:“是从张家库房里偷来的。”
云望辰:?
深吸一口气后,她决定坦然接受这个现实,反正事情已经发生,再说张家也的确咎由自取,谁叫他们向来行事不择手段,甚至恶意垄断并囤积筑基丹所需的珍贵药材。
这种行为早已激起诸多修仙者的强烈不满,奈何这般行径的修仙世族比比皆是,管不了也管不过来。
“切,活该!”云望辰嘀咕道,“等等,你该不会把所有筑基丹都给我了吧?”
江舒月疑惑看向云望辰,坦诚回答:“对啊,怎么了?”
“你正处于瓶颈期,又是水灵根,比我更有筑基的希望……”
江舒月竖起食指贴近云望辰的唇瓣,示意她不必多言:“望辰,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忘了告诉你,我已找到突破瓶颈的办法。”
江舒月的眼神深邃,似能洞察人心;又如同投入湖里的小石子,在云望辰的心湖中央激起层层涟漪。
云望辰耳畔唯留下她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江舒月温柔的嗓音:“更何况,你我之间,不必计较那么多。”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江舒月身上的苦涩药味在此刻愈发浓厚。
“我们之间……”云望辰试图整理思绪,甚至未能发觉自己声音夹杂着一丝颤抖,“我们分明是……”
云望辰忽然意识到她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她们之间的关系。
她们或许是同伴,一起穿进小说里,试图改变烂尾的结局;亦或是死对头,因为往昔的纠葛,依旧保持微妙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