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笑,“那是当然了,小清哥这么虔诚,老天爷肯定会开眼的。”
究竟是谁负了谁
陆清刚走下台阶,就见下戏的顾知琰也匆匆朝着这边走来。
赵孟嘴里还不停歇的跟他说着什么事,顾知琰则是全程没有回应,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着。
四人在寺前广场相遇。
小芸觉得自己好像觉醒了什么意识,在看到顾知琰的刹那,便是毫不犹豫的把陆清给掩护在自己身后。
那浑身炸毛的模样像极了护崽的老母鸡。
顾知琰挑了挑眉,似乎搞不懂她这个小助理在防备什么?
怎么,怕他冲过来单挑他们二人?
赵孟也是嘴角抽了抽,他家顾知琰才是顶流啊,才是应该防范粉丝的大流量啊。
陆清拍了拍小芸过度僵硬的身体,道:“他更像是要防着我们的人。”
小芸寸步不让,“我答应过阳哥的,有我的三尺之内,绝不允许他踏入一步。”
“姜梓阳是顾知琰的黑粉,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不,小清哥,我也有自己的判断,亏得我以前以为顾知琰谦卑有礼是个好人,现在越看越觉得他道貌岸然是个伪君子。”
陆清:“……”
小芸继续道:“小清哥,你从旁边走,我来应付他。”
“你今天没戏,来这里做什么?”顾知琰看向他身后的大雄宝殿,似乎明白了什么。
陆清如实道:“听说宁安寺很灵,我来拜一拜。”
顾知琰又将视线落在对方的脸色上,虽说看着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秀,但并没有什么病态,可能是被阳光晒了会儿,面颊上还浮现着些许红晕。
“哥,快到时间了。”赵孟在一旁小声的提醒着。
顾知琰却是不为所动,继续盯着陆清。
陆清也不收敛自己的小心思,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小施主,我与你有缘,我为你添盏灯吧。”
陆清看着住持亲自燃了一盏灯,只是好像有风吹过那般,灯芯燃了一会儿竟是将灭不灭的状态了,若是大殿中还有第三人,估计呼吸重一点它都能熄灭。
“小施主心中应该有了答案。”
是啊,陆清早就有了答案。
顾知琰目光沉了沉,他记忆里的陆清是阳光开朗的少年,可是相隔一年再见,他好似变得阴沉了许多,眼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仿佛是在无声的指责自己,指责他负了他。
顾知琰忽然自嘲一笑,他们中究竟是谁负了谁?
他怎么比自己还委屈上了?
他凭什么来质问他?
顾知琰面色阴骘的从陆清身前走过,速度之快,恍若是在避讳什么蛇蝎猛兽。
小芸狠狠地瞪了眼扬长而去的背影,“小清哥,你看见了吗?他连正眼都不瞧咱们一下,果然戏文里所言不虚,男人有钱了就得变坏。”
陆清苦笑道:“我也是男人。”
小芸反驳,“你不是人,你在我心里,你是神。”
陆清戳了戳她胡思乱想的脑袋,“只要不是鬼就行。”
东区还在紧锣密鼓的拍摄着。
陆清只是过去看了一眼,顾知琰一身黑色冲锋衣安静的跪拜在佛前,他双手合十,似是在虔诚的许着愿。
周围人来人往,扮演他父亲的大毒贩孙天越老师也是毕恭毕敬的上着香。
机器推了过来,陆清看见了顾知琰往功德箱里投了几张纸币。
现场气氛十分凝重,是正义与反派之间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孙天越的手下全程注视着顾知琰的一举一动,包括他投入功德箱里的钱在事后都会被全部翻出来。
整部戏里,没有人会百分百相信身边人,特别是大反派,哪怕顾知琰这个角色已经卧底了七八年,他依旧时刻戒备着。
陆清看完了这场戏,转身准备离开。
七月的风都带着滚烫的暑气,哪怕是在阴凉处,也让人不受控制的汗流浃背。
剧组开始迁徙,耗时两天时间,总算将所有器械运往了拍摄地。
陆清只是一个男四号,房间设施自然比不上主要演员。
整个宿舍,也就只有十五六平米,放眼望去,一张床,一个独立卫生间,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小芸眉头紧锁,“连张桌子都没有啊。”
陆清收拾着行李箱,“我也用不到,不需要那么多东西。”
小芸给他重新铺好床,摸着那跟木板差不多的床垫,低低暗骂一句,“剧组未免也太势利了一些,听说男二号的房间都是两室一厅,屋内设施全是五星级酒店提供的。”
“我们只是比群众演员多了几场戏而已,能给咱们安排单人宿舍就不错了。”陆清试了试垫子,确实是很硬,也不知道他这个身子板受不受得住。
小芸不放心道:“要不我们换一张床垫吧,你身子弱,这太硬了。”
陆清想了想,一两天他倒可以坚持,但他还得在这里住一个月,确实是不能勉强。
小芸连忙通知了姜梓阳。
新的床垫是在下午一点左右运进了集体宿舍楼。
一同运来的还有许多电子产品,只是被全程密封着,外人是猜不出都是些什么设备。
周围同样是戏份不多的演员瞧着这阵势,难免心里不平衡,一个个成群的阴阳怪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