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广告就赚回来了。
“量子物理实验室。”贺沉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建造一个,至少要七百万以上。”
季之:“…………”
当年为什么提分手?
贺沉看向郑总,“在杀青宴上闹得这么难看,抱歉。”
“你把手表交出来!一定在你身上!你是不是藏到外套里了?还是偷偷带出去,转移给你的同伙了?你有同伙是不是?你预谋已久,早就想偷我们季之的手表了!!”向来沉稳的金牌经纪人金斯,疯狂地扑向贺沉。
他是真的着急了!
手表丢了他得原价赔偿!不赔钱,是要吃官司的!
贺沉微微侧身,轻松躲开。
金斯一头撞向墙角的衣架,衣架上的外套和帽子,洒落了一地。
季之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出糗的虽是他的经纪人,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与他有脱不开的干系。
眼见着布置得天衣无缝的局,被搞成这样,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坐实贺沉小偷的污名,丢了天价手表,还要给北大捐一座实验室……
季之的脸色惨白,不用想都知道杀青宴结束后,圈内会传出多少不堪入耳的传言。
更糟糕的是,他原以为闻砚深对他有意思,今天可以趁这个机会拿下闻砚深,他连房都开好了!
却不想……
季之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走上前去扶金斯起来,“金哥,我们先回去吧,这件事只能报警,让警方介入了。”
金斯目光呆滞地点点头,从地上的一堆外套里,捡起自己的外衣。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外套口袋里突然掉出来了一块手表。
“咣当——”
手表砸在了金斯和季之的脚边。
正是那块百达翡丽。
“见了鬼了!”季之脸色一下就变了,“怎……怎么会在这里?”
金斯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一度认为是他眼花了或者是出幻觉了,“这……这还真是……那块百达翡丽?”
金斯弯腰,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捡起那块表。
因为是表盘先着地,稍微磕坏了一点边角,但像是这种限量款的高奢产品,都是有全球唯一代码的。
金斯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实是他借来的那块表,千真万确。
“好了,既然已经闹得剑拔弩张,我看今天的杀青宴也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了,就到此结束吧。”郑总从助理手上拿过麦克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请示道,“闻总,您看这样处理可以吗?”
闻砚深微微颔首。
……
杀青宴结束后。
贺沉躲在楼道里给闻砚深发了条消息,问能不能麻烦他跑一趟,把两人的包换回来。
刚发出去,消息提示音在包里响起。
贺沉这才想起来,闻砚深的手机和闻砚深的包都在他这儿。
犹豫了下。
贺沉解锁闻砚深的手机,就看到闻砚深给他的备注是:一行。
一行?
什么鬼?贺沉疑惑地皱了皱眉,给闻砚深的秘书发了条语音,问能不能麻烦他跑一趟,把两人的包换回来。
闻砚深的秘书很快回复,让贺沉到一楼的洗手间等着。
贺沉刚到,电话响了。
“哟,贺老板,杀青宴上和老情人久别重逢的感觉,怎么样啊?”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在贺沉耳边。
是谢妄言。
“你怎么知道?”贺沉记得,谢妄言有工作,并没有来参加杀青宴。
“你还问我怎么知道?”谢妄言重复了一遍贺沉的问题,嗤道:“剧组群里有照片啊,那照片里,闻砚深的眼珠子都要黏在你身上了抠都抠不下来,你一跟他对视就脸红,我不瞎又不傻,怎么看不出来?”
贺沉眼神飘忽不定,也不敢自作多情,“……哦。”
“要不是看到你今天脸红得跟吃了春药似的,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想抱着你那物理打一辈子光棍了。”谢妄言在电话里啧啧称奇,“贺老板,隔了这么多年还放不下,当年……为什么和他分手啊?不爱了还是移情别恋了?”
贺沉嘴唇张了张,心里又酸又疼,“就……觉得不合适……就提了。”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哪怕是在和外人聊到闻砚深,贺沉也不舍得说出不爱了三个字。
真正的原因,他更是咬死了不愿意提及。
哪怕是闻砚深发疯似的把他抵在浴室的磨砂玻璃上强吻着,逼问他为什么要提分手,贺沉也是一声不吭,像一具尸体般任凭闻砚深动手动脚,什么都没有说。
那晚,闻砚深背对着贺沉,穿上裤子和上衣。
在金属皮带扣系上时清脆的咔哒声里,红着眼睛给贺沉丢下了他们分手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愿意分手。”
“不过,既然这个结果是你想要的,我尊重你。”
“你别后悔。”
闻砚深失魂落魄地走了。
后来,闻砚深去了上海读大学,贺沉去了北京。
两人一南一北,便再没有联系过了。
“行了行了,不揭你伤疤了。”谢妄言爽朗大笑,笑声里尽是匪气,像个混不吝,完全看不出是书香世家走出来的钢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