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挂断后,贺沉有点拘谨地看向闻砚深,“我刚刚……有没有说错什么话?”
“没有,我妹很喜欢你。”闻砚深如实说道:“她说要做菜给你吃,就是拿你当自己家里人了。”
“我连门都没敲就进你房间,她、她……会不会觉得我不太稳重?”贺沉小心翼翼地问。
闻砚深没忍住,摸了摸贺沉的脸,指尖在贺沉白皙的耳廓上流连忘返,“那下次打电话,你可以表现得像个被霸王硬上弓的小媳妇一样,楚楚可怜一点。这样她就会觉得,是我不稳重。”
贺沉:“……”
“不过浅浅也挺难的,你别看她现在学考古,她小时候很喜欢动物,特别想当一个兽医,自己还养了几只兔子。”闻砚深语气变得沉重,“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回家,桌上多了一盘麻辣兔丁,吃到一半,她才发现她的兔子不见了。”
贺沉有种不祥的预感,“那盘兔肉……”
闻砚深点点头,“我父亲想逼她学金融,所以把她养了几年的兔子炖了,还让佣人看着她吃完,不能吐。从那以后,她再没碰过动物,再没有养过兔子。高考报志愿的时候割了腕,才逼得我父亲妥协,让她去学了考古。”
“倒也不怪老头子下狠手,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小时候我们享受了家族的资源和权利,长大了就必然要对家族履行义务。”闻砚深淡淡道。
即使是他放弃了家族继承人的位置,开公司赚了不少钱,大多数也都补贴给了家族,否则老头子的仕途不至于那么顺风顺水。
贺沉心脏骤然紧缩。
闻砚浅学考古,是用割腕自杀换来的。
那么,闻砚深弃政从商,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贺沉问:“你出道进娱乐圈,你父亲有没有……”
“都过去了。”闻砚深不欲多提那些往事,“没什么。”
贺沉依旧没说话。
如果真的没什么,闻砚深不会这么遮遮掩掩,一定会在他面前像个开屏的孔雀一样明着骚,撩到他受不了才肯停下,绝不会这么敷衍地揭过这一页。
贺沉更心疼了。
闻砚深握住贺沉的手,问道:“你刚刚说找我有事,什么事?”
贺沉原本是觉得《借一生说话》直播期间出现粉丝跳楼的事,影响很不好,虽然只是暂时停播一天,但很难说后面会不会有什么负面绯闻,他有个解决这个麻烦的好办法,想和闻砚深商量。
但看到闻砚深心情不好,贺沉没开这个口。
“那个粉丝跳楼,只差一点,我们就要被砸死……”贺沉咬着唇,有点难为情,“我害怕,晚上……不敢一个人睡。”
闻砚深喂贺沉吃鱼(4000+)
闻砚深挑了挑眉。
不难猜出贺沉是想哄他,才故意这么说的。
但他并没有戳穿贺沉的谎话。
比起戳穿贺沉的谎言,他更想戳穿贺沉,闻砚深想。
他给贺沉倒了杯水,随手把桌上治疗抑郁症的药物扔进抽屉,上了锁,“晚上想吃点什么?”
贺沉坐进沙发里,僵着脊背,“……都行。”
但晚饭时,闻砚深拿回来的两人份的餐,都是贺沉爱吃的。
“今天的事是个意外,《借一生说话》暂时停播一天,明天就能恢复正常,今晚……用不用我叫个心理医生过来,给你做一下心理疏导?”闻砚深拆开一双筷子,递给贺沉。
贺沉握着筷子,摇摇头,“不用。”
“先吃饭。”闻砚深夹了一筷子鱼,“尝尝这个。”
贺沉端着碗去接,闻砚深却躲开了,把筷子递到了贺沉嘴边。
贺沉反应过来,内心挣扎了下,张口含住闻砚深伸过来的筷子,“挺好吃的。”
闻砚深动作自然地用喂过贺沉的筷子夹菜吃饭,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刚刚你来找我,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没……没什么。”贺沉默默吃饭,时不时地把目光瞥向沙发上的手机,心不在焉的,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消息。
闻砚深蹙了蹙眉。
但他没有继续追问。
想要让贺沉乖乖说出来,他有很多种“办法”。
饭后收拾餐桌时,闻砚深一个没拿稳……
咣当——
带着汤汤水水的剩菜地洒了贺沉一身。
好在是装凉菜的盘子,不烫。
但贺沉刚换的衣服,算是废了。
闻砚深拿过桌上的纸抽,语气里带了懊恼和歉意,“我没拿稳。”
男人修长的指尖捏着纸巾,一下一下的,在贺沉的胸口擦拭着。
贺沉两颊爆红,整个人窝在餐椅里,身体细碎地颤抖着,下意识地张开了双唇。
一切,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闻砚深把贺沉弄得难受到不行。
贺沉艰难地握住闻砚深还要继续擦拭的手,“不……不用了,我去洗个澡吧。”
闻砚深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我这洗吧。”
贺沉愣住,“啊?”
闻砚深:“你穿着湿衣服,从我房间里出去,被人撞见你要怎么解释?”
此刻贺沉衣衫半透,潮湿凌乱的白t恤紧贴着肌肤,若隐若现的身体曲线与轮廓,让他看起来像个误入人间摄人心魄的妖精,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感荡然无存。
闻砚深怎么可能让贺沉穿着这么一身衣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