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这点东西不沉的。”杨持婉拒道,“我就当锻炼身体了。”
向繁这次并未勉强,杨持心中松了一口气,向繁却喊住了他:“别动!”
杨持浑身一僵,脑子还没转过来,就看到向繁转到他的背后:“你衣服上蹭了灰。”说着,手掌贴在了杨持的后背,一下一下、旁若无人地给杨持慢吞吞地拍打着。
杨持僵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十几秒的时间里他如芒在背。
向繁明明没有任何过界的行为,他总感觉别别扭扭,可对方的逐步靠近又让他内心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你给我提醒一下,我自己来就行。”杨持面红耳赤,但落在向繁眼里却是令他心头一烫。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向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帮我那么多次,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拍拍灰又不妨碍什么。”
“就像你说的那样,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之前也不过是能帮则帮了……”
向繁猛地靠近了,杨持瞪大眼睛,他能感觉到向繁的气息。
“但是我不喜欢欠人情。”向繁紧紧凝视着杨持的双眼,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沉,“要不然……我以身相许?”
杨持脑子蓦地空白。
“你看你,吓成这样。”向繁却回到了安全距离,佯装出苦笑的模样,“难道杨持哥是看不上我?”
杨持咽了咽口水,额头因为紧张而沁出一层薄汗。
“怎么会呢……”他干哈哈地笑了两声,但表情肉眼可见的不自然,“向总青年才俊,倾慕向总的人多如牛毛,我还是算了吧。”
“只可惜我把自己送给杨持哥,杨持哥也不要。”向繁面露遗憾,提着购物袋进了电梯,“走吧,杨持哥。”
杨持尴尬地走进去,时逢下班高峰期,电梯内不断进人,说话声消解了大部分杨持难堪感。杨持到了一楼,向繁拉住了他的衣袖。杨持面上残余着不知所措的尬色,向繁却只是浅浅地笑了一声:“晚安。”
杨持不敢看向繁的表情,从电梯中落荒而逃。
直到走到商场外,杨持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一点。
向繁从来不是一个摆架子的人,但是今天却仿佛要刻意和杨持拉近距离,这是为什么?这里从来不缺想要攀上向家这棵大树的人,向繁对他的态度,难道真的是因为杨持一次次的出手相帮?
杨持不认为自己拥有这种能量,怀揣着一肚子疑惑回去。
石杏推开办公室大门,将一杯咖啡送到傅掩雪手边。
“傅总……还是休息一下吧。”石杏小心翼翼道,“大少爷让我劝劝你,这段时间不用那么忙碌,一切以稳健为主。”
“我知道你是大哥那边的人,但是现在你是跟着我干事。”咖啡入喉,苦涩得令傅掩雪微不可见地皱眉。他不喜欢咖啡,不喜欢一切苦涩的东西,但咖啡仍然是排在首位的功能性饮品。
“张经理说了,所有安排都平稳落地了,接下来只需要他们做好监督。”石杏转达了张经理的想法,却依然不见傅掩雪身上的冷冰冰的气息有所缓和。
“杨持到家了吗?”
石杏怔然,随即快速道:“我马上去问。”
傅掩雪前几天说别管杨持的事情,不知道那一晚上在这栋大楼里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但现在又要问杨持的行程,石杏真是哭笑不得。
“不用了。”傅掩雪随手将文件放在一旁,看着窗外的夜空,“反正他也不想让我管着他。”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公司里住,却又发了疯似的想知道杨持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
他相信杨持不会动手,他也并没有对杨持作过多的惩戒,杨持至于用那种表情看他吗?这几天他刻意不去见杨持,也是因为杨持的那个眼神盘旋在他心头,搅乱他的理智。
“……”
石杏叫苦不迭。
傅掩雪这个别扭的性格,他适应了一年也没想到应付的办法。幸好工作上的傅掩雪完全不带私人感情,否则真教人束手无策。
“那杨先生那边……”这次问的是杨舒景的事情。
傅掩雪的表情一变,眉宇之间染上了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不耐烦:“他的项目书审核过了?”
杨舒景那天来找他,说是有一个项目想拉傅掩雪投资,傅掩雪一听就知道没什么发展潜力,但因为是杨舒景他网开一面,只要不太离谱,他也没空多管。
“……有点风险。”石杏看着傅掩雪的表情,挑着重点道,“可能还需要杨先生重新斟酌一下项目的可行性。”
“……”
“还有一件事……”石杏沉吟片刻,还是把收到的消息抵到了傅掩雪面前,“收到了一份匿名邮件,里面有几张照片,需要您亲自查阅……您看看吧。”
杨舒景,你疯了?!
杨持做了一冰箱的粽子,但是并没有等到傅掩雪的回家,他睡回了次卧,仿佛又回到了还没和傅掩雪发生过关系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傅掩雪还是这样时不时就消失一两天,他就在这个大房子里悄无声息地生活着,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仿若活在两个时空位面却永远不能触摸。
过了好几天,他在画廊又遇到了杨舒景,但这次还有向嫆。
一见到杨持,杨舒景的脸上表情非常不耐,碍于向嫆在身边又不能发泄出来,只能以谈公事为由将杨持喊到办公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