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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的路人甲原来是男二[穿书] 第10节

 

韩岁岁推了两下没有推动,索性手腕一翻,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转移话题道:“我来要紫星兰的批条。”

江随舟看着那块被扔在桌子上的令牌,眸中划过一抹深意,随后抬起头看着韩岁岁笑道:“你在幻境中是何身份?”一边熟练的拿出一块黑色木牌勾画。

韩岁岁有些羞耻,小声道:“……翠花,现在就在医馆帮忙。”

她把来之后的事情这样那样一说,江随舟眼睛里就盛满了笑意。

他把木牌递给她:“翠花……婶,紫星兰的批条。”

韩岁岁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道:“谢谢应!管!事!”

拿到批条,韩岁岁就打算离开了,临走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半拳大的橘黄色果子放在桌子上,道:“我在自家院子里摘的,很甜,你尝尝。”

自家院子,指翠花婶的院子。

翠花婶勤劳一生,即使晚年心死,勤劳的习惯却没变,院子里种了许多青菜和花果,这个橘黄色果子就是她在院子西北角的树上摘的,长得像橘子,吃起来却像苹果,又脆又甜。

江随舟怔然,再抬头时只余背影。

还有一阵清甜果香。

信笺

战争的到来似乎与韩岁岁关系密切,毕竟她每天的工作都是围绕这场战争的准备进行的;但似乎又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她丝毫感受不到风雨来临前的紧张与凝重,反而因为医馆的工作太过按部就班,让她克制已久的拖延症重新发作起来。

早上7、8点钟到医馆,把厅堂里简单打扫一遍,然后开始煮茶或者绿豆汤。

10点钟左右就完全清闲下来,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跑腿的活计,如果没有,就可以拿着蒲扇坐在院子里看大夫们炮制药材。

——其实主要是发呆。

亮得近乎透明的阳光从厅堂墙角的绿色藤蔓枝叶中落下来,微微尘土便在光中翩然起舞。韩岁岁看着藤蔓边角圆润可爱的叶子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脸上糊着蒲扇,一点一点看光影偏移。

安城原本肆虐的风沙在安置了防护罩的医馆后院里风平浪静,时光显得悠闲而漫长。

好半晌功夫,韩岁岁一看时间,立即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厨房里,将仍然散发着白色热气的茶水一舀舀添到大桶里,然后将木桶放在板车上拖到院子里。

茶水早就送过一轮了,并没有几个大夫有空来喝,这也是为什么韩岁岁敢把时间一再延后的重要原因。

崎生观察翠花婶的“懒惰”已经有几天了,他忧心忡忡道:“翠花婶,我给你把把脉吧,行动迟缓,精神不振,可能是脾气虚弱,抑或是湿气太重导致的,需要好好调理。”

韩岁岁自家人知自家事,立马摇头:“我没事,你快去忙自己的事吧。”

崎生这一提,韩岁岁又精神两天,但到第三日,便会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

她心知这里并不是真正安宁祥和的安城,企饿裙以污尔尔期无儿把以每日更新婆婆文海棠废文而是一处虚幻缥缈的幻境,覆灭的结局一直是悬浮在幻境头顶的巨大利刃,于是白天摸鱼,晚上工作。

下班之后都会在安城各处转转,试图寻找些线索。

始终一无所获。

虽然安城表面上是一座再平常不过的城池,但实际却是“夫人”一手建立起来的军事要塞,整座城池如同一台巨大的战争机器,身上的每一个零件都在为战争服务。

便如她开始时进入的铁器铺,里面的老妇人原本只做诸如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用品,但夫人下令之后,也做起了长枪硬刀。铺子里每日都有打铁声不绝于耳,锅炉里灵石燃烧的明亮光芒一刻不停,就连打铁所用的灵器,都由平时的一只变作了十只。

不止这一家,几乎街上所有的店铺都在为战争的到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韩岁岁看着这一切,心情却似云朵飘飘然落不到实处。

她其实并不是很懂。

就在韩岁岁已经要渐渐习惯战争将临时,晚上回家便在栅栏门的锁边看到了一张漂浮着的字条,形似信封,上面写了一个飘逸的“江”字。

是一封告知她战争已经避无可避的信笺。

江随舟说,这几日他翻找了城主府的所有卷宗,发现自从上一任知州上任之后,安城的补给就大不如前。这次的战争,并不是安城主动发起的,而是西洲的风羽部因为煞气侵袭、灵山枯竭,所以进犯云朝边境。

这一战是守非攻。

夫人早早给知州去了信,但知州的态度却有些模棱两可,恐怕并不会出兵救援。

他来信问韩岁岁,是不是要离开安城。

信笺由法术写成,她若是想走,在上面写字即可,他自会知晓;若是不走,便点一下信笺。

韩岁岁站在栅栏门前,渐渐黑下来的天色衬得面前信笺的幽光越发明显,如同黑夜之中的点点荧光。

这处幻境处处真实,韩岁岁在蚊虫的嗡鸣声中随手拍了拍脸颊,半晌,叹了口气。

而在城主府中,江随舟坐在桌前埋首于卷宗之中,卷宗高高叠起,几乎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在缝隙之中看到桌后有人。

展开的书卷上,一行笔墨快速化成字迹,写完之后再盖上印章,一份工作这便完成了。

他抬起头,感应了一会儿,于半空之中浮现出一张亮着荧光的信笺,看着上面空白的部分,微微叹了口气。

待又写完一份,再抬头看看。

这次终于看到信笺上有了回应:上面写了两个字——“保重”。

江随舟怔然,心里有些莫名的暖意,随后笑了笑,顺手把信笺收了起来。

韩岁岁看着消失在眼前的信笺,推开门回了家。

她觉得有些苦恼,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江随舟。救命之恩是一回事,人之本性是另一回事,就比如她,之前受江随舟炽光符之恩,就一定要报答,但实际上呢,她怕死怕疼的厉害,根本不是看上去的样子。

江随舟……她总觉得他看上去温和温柔,实际上却像是一头狡诈的大狐狸,稍不注意便可以把人连骨带皮一块吃掉。

就比如他刚才信笺里所提,绝不是单单翻阅卷宗就可以得知的——战事就在眼前,其中局势变化,哪里来得及记到卷宗里?

必得是得了夫人信任,或是其亲信的信任,才可以把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但之前韩岁岁打听过,应管事只是城主府一个再小不过的管事,平日只管城主府私库的药材,算是个再闲不过的职位。能知晓战事细节,必然不是因为应管事原本的身份,而是不知道江随舟做了什么。

心机城府可见一斑。

可是……韩岁岁也不得不承认,直到现在,他所做之事却又处处对她有益无害。

复杂。

韩岁岁纠结半天,还是决定顺其自然,本性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看出来的,慢慢来吧。

再然后,战争猝不及防地,以它最残酷的模样,走进了韩岁岁的世界。

生死

黎明时分,韩岁岁在睡梦中被吵醒。

巨大的投石声似乎在耳边炸响,地面轰隆震颤,旁边柜子上的簸箩没稳住,被震到了地上。

天色将亮未亮,蒙蒙的深蓝色笼罩着天空,然而在天空之下,已经有火光亮起。

韩岁岁把视线从窗子外面收回来,穿好衣裳,从手边拿起了一个黑色布袋挎背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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